“那么,你积欠司徒家的货款呢?”
“我有欠你们贷款吗?”傅陈义冷笑。“上回你们派来收帐的人回来没告诉你们吗?我傅陈义从不欠别人钱。”
方长武扫了那四名打手一眼。
“不要以为你靠着这些人就可以为所欲为,如果你不是来付清帐款,就立刻离开。”
“不交出我要的绸布,那么你们司徒家的布庄也别想做生意了!”傅陈义下令要人继续毁坏布庄里的一切。
方长武快一步拦下他们的动作,在他们继续破坏之前,把他们给丢到一边去;傅陈义趁他双手正忙的时候,立刻朝方长武的门面出拳。
“小人!偷袭!”
一声气愤的叫嚷替方长武挡去这一拳,不过挡了这劲道强悍的一拳,她自己却倒退了好几步;方长武连忙扶住她。
“谁叫你出来?!”方长武脸包忽变的低吼。
“我……我……”他一生气,她就结巴、呆愣的无法反应。
暗陈义一看清楚挡路的人,居然是个绝美的小泵娘,一双眼立刻从气愤变成充满兴趣。
方长武警觉的朝他别去一眼,然后将臂弯里的人塞往自己身后。
司徒艳闭紧嘴不说话、乖乖的任方长武把她藏起来。武哥气得不轻,除非她是笨蛋,才会选在这种时候捣蛋。
惨了惨了,她不听话,偷跑出来,武哥一定会很生气、很生气……
她还在自艾自怜中,方长武与傅陈义已经又打了起来,司徒寿及时拉她后退免得她干扰到方长武与人动手。
暗陈义虽然花钱找几个打手帮忙,不过那四个人似乎都是些不入流的角色,就连傅陈义本身的武功也不怎么济事,很快就被方长武给制伏。
“啊、啊,轻点、轻点儿!”一手被反制在身后,傅陈义很没出息的出声求饶,一点骨气都没有。
见到方长武的身手,先前被打的先后跌在一起的四人站在一旁,连动都不敢动。
“现在你肯还清帐款了吗?”方长武冷冷的问。
“肯……肯。”胳臂在人家手上,他哪敢说不。
“寿伯。”方长武朝司徒寿点点头。
“前半批的货款是一千六百两。”
“银……银票在我……在我怀里。”
暗陈义一说,司徒寿立刻将手伸入他衣里,捞出一张皱巴巴的纸。
“是二千两的银票。”司徒寿说道。
“钱庄的信用如何?”
“没问题。”是慕容家的钱庄,信誉绝对没问题。
“那么,他砸坏市庄里多少东西?”方长武又问。
司徒寿看了看布庄里的情形。
“大约二百两。”
“寿伯,请你开一张二百两的银票给他;以后我们布庄与他再不往来,前项合约也就此作废。”方长武说道。
“就依你的方法。”司徒寿立刻开出一张银票,然后塞回傅陈义衣襟里。
“今天的事就到此为止,如果下回你敢再来布庄闹事,后果绝对不只如此。”方长武冷冷的说完,一掌拍开他。
暗陈义差点跌倒,幸亏他带来的那些人及时扶住他。
“你……你是谁?”傅陈义恨恨地问。可恶!
“你还不走,是想上衙门吗?”方长武才作势跨向前,傅陈义带着他的人立刻转身就跑。
“武哥好棒!”司徒艳赞叹着扑向前,拉住方长武的衣袖,方长武却…脸忍怒的表情。
“武……哥。”喔哦,气氛不太对。
方长武一把抓着她,以忍怒的表情道:“寿伯,这里麻烦你处理,我先送五小姐回家。”
“好、好。”司徒寿忙不迭点头。
方长武拉着她快步往后门走,因为后门出去比较没人。
在那么危险的时候,她居然敢跑出来,他真是……非常、非常地生气!
第四章
回司徒府的路上,方长武都不说话;司徒艳知道他在气头上,一路上也就不敢吵的乖乖跟着”
方长武人高步伐大,受限于自己穿的绣鞋和绸裙,司徒艳有好几次都差点跟不上、差点跌倒,但是她也不敢出声。
可是他真的走的太快,司徒艳半路着,一时没意到地上的突起,脚被绊到,她受痛的低叫。
“啊!”一时重心不稳,她整个人往地上跌”
“艳儿!”
听到她的叫声,方长武一回头,反应极快的接住她,没让她真的跌倒。
司徒艳眼睛睁得大大的,预期中的疼痛没有产生,她看着把她整个人扶抱起来的方长武。
“武哥……”她怯怯的低唤。
方长武看着她,好半天,只是喟叹出声。
“武哥,对不起嘛!”她轻轻扯着他的衣袖,头低低的,咬着下唇。
方长武看着她。
她不是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事,也知道他会生气,可是她还是那么做了,为什么?
他的眼神复杂,双唇紧抿,脸上的表情紧绷。
司徒艳将眼光悄悄往上移,只看到他一点点,就又赶紧垂下。不用看到全部,她也知道他的表情是什么。
“我……我担心你嘛!”她细细轻轻的低吐。
“担心什么?”他还是绷着脸。
早知道她不会乖乖听话,偏偏她真的不听话,这么轻忽自己的安危,让他无法不生气。
“他……他要伤害你……我、我怕你受伤……”
所以她就冲出来?方长武瞪着她。
“如果我真的有危险,你这样跑出来就救得了我吗?!”
“我知道我不像你那么有本事,本来就救不了你。”她抬起头。“可是.我宁愿跟你一起受伤,也不要眼睁睁看着你受伤却什么都不做。”
她的眼神太直接、太无伪,瞅着他的神情含着深深的感情,方长武一震,连忙别开眼。
“你应该以你自己的安危为第一考量,你别忘记,找留在司徒家的目的,就是为了保护你。”
他又躲开她的视线了。不过没关系,她绝对会再接再厉。
“我没忘,而且我也确定,你一定可以保护我。”司徒艳依然看着他,不被他的逃避打倒。
方长武皱了下眉。
“下次,如果你再这么做,以后我绝不再带你出门。”他威胁。
“武哥……”她不依的低叫。
“不行,没得商量。”他狠心地道。
司徒艳嘟起唇,一副委屈欲哭的模样惹人心疼不已。
方长武强迫自己别开眼不要看她,不然他一定会心软。
“你不理我了……”她呼息一抽、一抽的。声音合着浓浓的哽咽,方长武不得不回过头。
“艳儿,这是为你好。”为什么她就不能体谅—下他担心她的心情呢?
“我不要!”
“艳儿,你不能出任何差错,否则我怎么向你爹交代?”
“如果安全的意思就是代表离你愈来愈远,那我不要安全;我只要武哥在身边,永远不分开。”她孩子气的抱住他。
“艳儿!”他避着她亲近的举动。“你不是小孩子了,应该明白男女有别、授受不亲的道理。”
“如果长大了就必须和你保持距离,那我不要长大。”她任性地道。
“人不可能永远都不是大,你会成长,我会老。”
“你才不老!”她抗议。
是吗?他长她八岁,她今年十八,而他已经是二十六岁的小老头儿了。
“我不管你的年龄多大,我的年纪多大,我不要你离我远远的。武哥,你为什么要避开我?你以前不会这样的。”难道长大,就代表得和他分开吗?
她没有变,她相信他也没有变;那么,是什么变了,让武哥开始若有似无的疏远她?
方长武深深的看着她,到口的话又吞回去,只是淡淡的说道:“你是司徒家的千金小姐,就算我是陪着你长大的人,依然不是你的亲人,女孩子家,该重视自己的名誉。我们不适合太过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