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把自己的丈夫一丢好几天,理也不埋,又是一个妻子该有的行为吗?”楚言半指责、半哀怨的反问。
“呃……”绿袖一时语塞,只好垂下脸,“我以为,我不在你身边,可以让你更自由一点,”
“什么意思?”他警觉地问。
“那位姑娘,不是冲着你来的吗?”
绿袖想别开脸,但他可不让她如愿,又将她的脸给扳了回来,强迫她与他对视。
“绿袖,就算我与她曾有来往,也已是过去的事;在决定要你当妻子后,我没有动过纳妾的念头,更没有三妻四妾的意愿,相信我!”楚言清清楚楚的解释,他不打算给妻子猜疑的时间。
“真的吗?”她轻声反问,“香晴姑娘说,你离家的半年里,最后一个月都和她在一起。”
“我只有偶尔去有她的那间花楼,和她一起乘船游河几天,就这样;绝对没有一整个月都和她在一起。”
“花楼?乘船?游河?”她细细数着。“听起来,香晴姑娘和你共同的兴趣真是不少。”
绿袖拉开他的手,起身就走开去;楚言立刻跟着起身,由她身后搂抱住她。
“绿袖——”他才开口,门上立刻传来敲门声,然后两名家仆送来早膳。
“少爷,您要的早膳。”将早膳摆上桌,家仆就站到一旁。
“你们还不退下?”楚言蹙起眉。
“我们想问问少夫人,有没有需要我们帮忙的。”如果少夫人不想留在这里,他们也可以帮忙。
“你们……”楚言翻翻白眼,有股想把人丢出去的冲动。
绿袖感觉到他身体正蓄势勃发的力量,连忙抢着开口。
“我没事,你们先下去忙吧!别忘了去翠林苑看看娘还有什么需要。”
“是的,少夫人。”两名家仆这才退下。
“真不知道这个家谁才是主人。”楚言咕哝。
“如果你不高兴,从现在开始,我不再下任何命令就是。”
绿袖淡漠的口吻里可有一丝伤心?楚言紧张了。
“你是我的妻子,当然可以命令这些家仆,我没有任何不高兴的意思。”他多怕她跟他划清界线呀!
绿袖沉默了下。
“相公,吃早膳吧。”
“不,我们先把香晴的事情谈完。”楚言趁她回身的时候,将她困在自己怀里。“告诉我,你生气吗?”
“不。”她摇摇头。
“那么——你在意?”他猜测。
“丈夫的昔日情人找上门,我这个做妻子的,有资格在意吗?”她低喃。
“你当然有,你是我的妻子,有绝对的资格禁止任何女人接近我。”如果她肯这么做,他欢迎的不得了。
“在为人妻的妇德里,我应该接受丈夫的红粉知己,和她共侍夫君。”绿袖低语。
“你如果敢这么做,我保证你会见识到你丈夫真正的怒气。”他咬牙切齿的道。
“言。”她脆弱的抬眼。“她对你有任何意义吗?”
“没有。”他立刻否认,心头被她的脆弱揪疼。
“可是她找来了。”
“是娘把她带进门的,不是我。”他一点都不想那女子跟来。
“可是,如果娘不反对她住下呢?”她迟疑地道。
“那我们走。”还不简单,楚家药铺可遍布好几省,随便哪个地方他们都可以去。
听到他毫不迟疑的回答,绿袖低首掩去计谋得逞的小小笑容。
“如果我不跟你走呢?”
“那我就扛你走。”打包也成。“你是我的妻子,嫁了我,我就绝对不会让你离开我身边。”
“你这样——好霸道。”她似乎有点苦恼。
但楚言可不打算这样被她蒙混过去,他托起她的脸直视着她。
“说,你会跟我走。”他命令。
“你会跟我走。”很乖的从善如流。
“是『你』会跟我走,服从你的丈夫。”他火大的低吼。
“我考虑、考虑。”她很认真的回答。
“绿袖!”她非把他惹毛才甘心吗?
绿袖望着他,终於不小心笑了出来。
“我会跟你走。”她笑睇着他、捧着他的脸,很轻、很柔的告诉他。
楚言眉头一松,感觉像得到了天下至宝。咦,不对!
“你根本一点也不介意香晴的事,对不对?”
“我介意。”她老实地道。
“呃?”
“可是,对你过去的事,我就算再介意也不能改变,所以只能选择接受;如果你现在选择香晴,我也无话可说。”
“我不会选择她、也不会选择任何女人,我只要你。”他低吼着真心。
“你那么肯定自己不会再对别的女人动心?”她不是故意为难他,只是——好吧,她是有点小小的恶作剧。
谤据她婆婆提供的——关於她丈夫过去的经历,他从不缺女人的倾心,当然也就从不曾在乎过任何女人的心;她也许美,但不见得是天底下独一无二,在这一点上,妻子要一些丈夫言语上的保证,应该不算过分。
“我不在意世俗眼光下认定的妻子,我只在意,我心里真正认定的妻子;绿袖,我决定要你、与你相守一生,就只要你,不要别人。”楚言眼里有着绝对的认真和难掩的深情。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可是你就是令我在乎,我担心你不快乐、担心你会难过,惹你伤心是我最不愿做的事。”
“那对於香晴,你打算怎么办?”绿袖将手平放到他胸膛上,身体不再僵硬,顺着他的搂抱偎着他。
“是娘把她带回来的,娘自己看着办。”他口气很差的回道,却很满意她主动偎入他怀中。
“人家是冲着你来的,你这样太不负责任了。”她轻捶了他的肩一下。
他才不管,包住她柔若无骨的小手,确定她没有和他闹脾气,他这才有心情吃早膳。
“绿袖,晚上搬回来住。”
“不要。”
“为什么?”他不悦的瞪她。
“等你的『麻烦』解决了,再说。”她才不要在这种情况下,跟他……圆房。
楚言双手环胸。“你不回来,不担心那女人晚上自动来对我投怀送抱?”
“你如果敢接受,我……我就不理你了。”她放下筷子,发现他一脸促狭的看着她,她脸蛋又立刻红透。
楚言大笑的搂过她,磨着她吻了好久。
“我喜欢你为我吃醋的样子。”不然她老是四平八稳的,像对他不在意,让他真是一点都不能安心。
“楚言,你吃早膳啦!”不要一直吻她啦。
“连同这次,你欠了我四个吻。”楚言可记得清清楚楚。“那天我说过了,你只能唤言、或者相公;你没忘吧?”
“可是……”有别人在场的时候,她才叫不出口。
“有别人在也一样,我们是夫妻,没什么不可以的。”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还有,如果晚上你不回怀意居,那我就去客房跟你挤。”就这么决定!
总而言之,今天晚上,他才不要再一个人“独守空闺”!
第九章
楚言说到做到,当天晚上绿袖仍然没有回怀意居,他就亲自到书院去逮他的妻子,后来索性命小平去睡怀意居,而他自己则留在书院陪他的妻子。
在遇见绿袖之前,他从不觉得女人该和书扯上什么关系,因为大部分的女人都跟女红、琴呀、筝呀,不然就是扇子、扑蝶什么的扯上关系;但一天到晚可以抱着书本不厌倦的,可就少见了。
他该庆幸绿袖的与众不同吗?
唔,也许应该。
听总管说,在他未回来前,帐本都是绿袖看的,那么当他觉得忙不过来、或者需要人分担家中的药材事业时,他的妻子就会是绝佳的夥伴——真是个可以名正言顺腻着妻子的好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