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小泵娘,你想吃些什么?我老伴很喜欢你哦,只要你想吃的,我老伴都一定做的出来。”大叔就在她面前坐了下来,也不准备再去招揽什么客人,似乎准备今天就招呼她一个人了。
面对他的亲切,风琤浅浅地笑了。
“不必的,只要一些家常小菜,我就很满意了。”
她这番知足的言语,令大叔瞪大眼的看着她。
“真的吗?还是你怕我老伴做不出你想吃的菜?”
“嗯。”风琤肯定的点点头,“太过复杂的烹调其实容易失去食物的原味,我一向偏爱清淡的小菜。”她又笑了笑,“不过名菜当然有名菜的口味,我并没有不喜欢,这只是我个人的习惯而已。”
“说的好。”大婶端了好几样可口的小菜出来,大叔忙起身接过手。这些菜虽然普遍,但经过大婶的巧手一变,道道色香味俱全。
两夫妻坐下来,三个人一同用饭。
“小泵娘年纪轻轻,谈吐不俗,性情也是难得的善体人意。以后谁娶了你,谁幸运。”大婶忽然道。
让风琤呆了下:“呃……大婶过赞了。”
“老伴,我这回的眼光不错,挑了个好客人吧?”大叔邀功道。
“是。”大婶白了他一眼,“是人家小泵娘的性情好,关你的眼光什么事?”
“要不是我一看见她就赶紧将她请了进来,我们今天就又没生意了。”
“反正我们常常没生意,这又不是什么大事。”大婶不以为然地道。
“可是多了个小泵娘,我们吃饭就多一些趣味了呀。”
“那是人家小泵娘不嫌弃,才肯陪我们两老吃饭,才不是因为你的缘故。”
听着他们一来一往,争论点是她,逗嘴的好不开心,虽然针锋相对,却没有一丝火药味,风琤在一旁听的忍不住笑了出来。
“大叔、大婶,能认识你们,才真是风琤的幸运。我一个人来到长安,无亲无友,可是你们却这么热诚的招待我,我真的好谢谢你们。”风琤真心的道。
像他们这样,才是真正的夫妻吧。
“老伴,她喜欢我们耶。”
“所以我说她是个好姑娘嘛。”
大叔和大婶对看一眼,两个人笑的开心。
美而不娇、柔而不弱,难得的是小泵娘气蕴内涵,待人以诚。像这样的姑娘真是少见,他们夫妻俩今天做的生意真是够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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棒天一早,秋寒星就找了孙嬷嬷来好好“谈一谈”。起初孙嬷嬷还刁难的不肯答应,要她放弃这么个上好的姑娘,那她的发财梦岂不完蛋?!但是被秋寒星软硬兼施逼到最后,她终于将一切说出来了。
原来,风琤和醉花楼之间并没有任何卖身契约存在,当初风琤来到人生地不熟的长安,身上的盘缠用尽,为了能赚些银两养活自己,才到醉花楼弹琴招揽客人。而她和孙嬷嬷之间早有协定,她的去留孙嬷嬷不能过问,她只卖艺,不见客、不卖身。
秋寒星听得目瞪口呆。
那……那个小女人,居然什么也没说,害他白白为她操心?!
到了现在,孙嬷嬷已经知道他见过风琤了,而且有意带走她,孙嬷嬷急的不得了,生怕自己的摇钱树没了。念在孙嬷嬷年事已高,他答应给孙嬷嬷一笔钱让她回乡养老,她这才松了口气,可仍是一脸不豫。
知道这个事实后、他第一件要做的事便是把那个小女人抓来好好教训一番,谁知道,她居然跑了!不但庭院空空如也,连她房里视如宝贝的七弦琴也不见了,只留了一封信给孙嬷嬷。
他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信拆开来看,里头除了一张一百两的银票之外,就是一张短笺,写着谢谢孙嬷嬷照顾她、原谅她不告而别之类的话,然后署了个名,也没留下任何去处的线索。
她居然就这么走了?!
“秋公子,我希望您别将小琤带走……”意想意不对的孙嬷嬷随后赶来了。
听见她的声音,秋寒星回过头。
“孙嬷嬷,你来的正好。”秋寒星将风琤留下的信交给她。
这小女人一定是想趁机逃开他,才会忽然不告而别。其实他心里也知道,对于风琤他是太急躁了点儿,所以她才会被他吓跑。
显然风琤没有被他迷的七荤八素,难道他的魅力开始下降了吗?真是——唉唉。
“秋公子……”孙嬷嬷不明所以的看着手上的信。
秋寒星淡道:“这是小琤留给你的,她已经走了。”
“走了?!”孙嬷嬷呆住。
“多谢你这几天的招待,秋某告辞了。”
说完话,秋寒星大踏步的离开,留下孙嬷嬷一个人傻在当场。
小……小琤走了,那她的发财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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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在客栈两天,风琤和这对和善的老夫妻相处的非常融洽,有时候风琤想帮他们做点儿事,他们都以她是客人为理由推掉了。
在这里虽然好,但是风琤也没忘了自己身负任务。找了个大叔打扫完毕,正在休息喝茶的时候,她开口问了。
“大叔,你知道秋寒星这个人吗?”
“秋寒星?”大叔怪异的挑着眉看她。
“对呀,长安城外有个地方叫作秋悟山庄,秋寒星应该是山庄的少庄主。”她说的更清楚些。
“这些我知道。”大叔喝完茶,放下杯子,“不过,你找秋寒星有什么事?”
“这……我是受人之托来找他的。”
“是什么人托你的?”
“大叔,原谅我不能告诉你,不过,我找秋寒星并没有恶意,只是受人所托来帮他一件事而已。”风琤连忙解释道。
“嗯。”大叔沉吟着,看了她好半晌,似乎在考虑该不该说;不过这个小女娃儿蛮投他的缘,最后他还是决定多嘴一次。
“如果你问过其他人,就应该晓得,长安城里没有人不知道秋悟山庄。秋家是长安城方圆百里内最大户的人家,秋老爷为人和善,以前的秋夫人也是个好人,常常拿钱出来救济贫苦人家,他们待人一点架子都没有,也不会歧视任何身份地位不如他们的人。”
“以前?”风琤听出了话中的不对劲。
“秋庄主的元配夫人在五年前已经过世,后来秋庄主又娶了个年轻貌美的夫人,秋庄主唯一的儿子秋寒星在秋二夫人进门前便离家出走。每年只有在秋夫人的忌日时才会回来。”
“嗯。”风琤点点头,这些是她之前就知道的。
大叔继续道:“秋公子是个至情至性的人,他认为秋庄主不该在妻子尸骨未寒之时就立刻又办喜事续弦,听说他们父子两人还差点因此反目成仇,最后秋公子离家远走,从此不会再踏人秋悟山庄一步。”
“啊?!”他这么决绝?
大叔叹了口气:“其实秋庄主和秋公子都不是无情的人,两父子只是在赌气。秋公子每年回来拜祭自己的母亲,却都故意不回家,往反流连青楼,为的就是气自己的父亲。既然父亲违了母亲娶别人,那他干脆风流不专,不对任何女子动情,也不成亲,存心让秋家绝后。”
“啊?!”风琤再度瞪大眼,“可是,大叔怎么知道这么多?”
大叔笑了笑。
“秋公子每年回长安的时候,几乎都会惊动全城的人,因为大家实在太好奇这对父子斗到最后究竟谁输谁赢,所以有关秋悟山庄的事总是特别惹人注意。”大叔顿了下。
“再者,自从秋庄主续弦之后,庄内的事大多由夫人和其兄长拿主意,秋庄主只管庄外的事务。以前的秋夫人每年总会捐钱为长安城做些事,但现在的秋夫人可都不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