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狮子大开口!”Kiss怒目相向,眼珠子都快瞪成斗鸡眼了。好一会儿,终于无条件的割地赔款。“好,成交!”
“母老虎,听我的准没错。”易森露出奸诈得逞的笑。
“哼哼,你的计策最好有效。”她恨声说道。
“呵呵呵,附耳过来!”他粲笑,宛如偷腥的馋猫。
三个小时后,Kiss和易森在两名随行保镖的陪同下从酒店出发,准备与易老爷子在机场会合。车子行经101大楼,在松寿路停红灯时,易森迅雷不及掩耳的发动突袭,轻而易举的撂倒两名保镖,让Kiss跳车,没入汹涌人潮中逃逸。
袁克燊打开门,发现Kiss蹲在门外,大眼眨巴眨巴的泛着泪雾,说不出的楚楚可怜。
“易大小姐怎么有空?”他迅速武装自己。
她起身,含泪仰望着他,半晌说下出话来,怕一开口,眼泪就会飙下来。
“对了!妳的行李。”他调开眼光,生怕多看她一眼,就再也管不住自己的心。“我原本打算过两天帮妳寄到美国,不过妳既然来了,要不要顺便带走?”
“克燊……”她一开口,泪水马上溃堤。
他眼光平视,逃避她瘦削脆弱的俪影。
“听我解释好吗?”她抽抽噎噎,诉不尽的委屈。
“妳解释得也够多了,易小姐,妳的征服游戏玩完,也该回家了,至于我——”他重重叹了口气,觉得自己窝囊极了。“妳彻底扰乱我从二十五岁就规划好的人生蓝图,我累了,想回归正常人的生活。”
“克燊……”她呜咽着。“我、我错了!”
他冷然俯视着她,看她如何自圆其说。
“我太自私了,为了满足个人的好奇和征服欲,破坏你结婚的计划,但是,我一点儿也不后悔让你结不成婚。我唯一遗憾的是,未能及早告诉你我的身世。我爱你,因为爱你,我变得胆小、患得患失,我期望你当我是普通女孩,不是因为我长得像小柔,也不是因为我爷爷是震远集团的总裁。
“我始终战战兢兢的,就怕一个不小心,发现你当我是小柔的替身,又害怕你爱权势比我还多,我爱你,克燊……我会证明这段感情绝非儿戏!”
袁克燊心头一震,幡然醒悟,原来不只他心中有惶然的不确定感,她也有相同感受。
爱情来得太突然,仿佛搭乘急遽攀升、360度旋转的云霄飞车,过度的刺激和晕眩感,让两人疑惑真爱临降的可能性,也忽略不同环境造就两人迥异的原则以及现实问题。
“妳要如何证明?”
“让我留下来,我会证明给你看。”她大眼写着决心。
时间一秒一秒消逝,袁克燊双手紧握,青筋剧烈跳动着,理智与感性在交战,好半晌,他吐出长长一口气。
“要留下来可以,但是——”他有但书。“我要妳放弃震远继承权。”
“好!”这点她求之不得。
“我们之间再也没有任何秘密,彼此必须坦诚以对。”他刻意刁难,想试探她能够为他做到何种程度的妥协。
这、这不是连基本人权也丧失了吗?她悲情的想着,但想到易森分手前的谆谆告诫,不管克燊提出任何不平等条约,都得答应了先,等生米煮成熟饭再来翻案。
她口气沉重,双眼紧闭,宛如壮士断腕。“好!”
“我会留在亚洲发展,妳短期内不能回美国。”
“好……”
“我不会去妳爷爷的公司,日后更不会帮妳经营震远。”
“好。”她嘴角微微抽动着。
“我会凭自己能力打江山,妳愿意陪我一起吃苦,不再向易家拿钱?”
“好!”她咬着牙答应。没差!顶多以后不买名牌、不上馆子。
“嫁给我?”
“好。”她顿了一顿。“嗄?!”
“妳答应我的求婚了。”他哑然失笑。
“啊!克燊,你原谅我了?”她恨不得扑到他身上撒娇。
“嗯。”他点点头。“还有一点我要先跟妳解释清楚,以免日后妳再找我碴。小名Kiss、本名叫易鑫的女孩,我爱妳,因为妳是妳,不是小柔,也不是易震远的孙女,以后别再说我不爱妳之类的蠢话了。”
他倾身将感动得痛哭流涕的Kiss抱满怀,给她一个炽烈无比的热吻。
十个月后
垦丁炙热的骄阳下,一声突兀的尖叫声划破宁静的沙滩。
“什么?!你、你这个死人妖!你别以为我这样就放你干休,好呀!赌就赌,谁怕谁呀?!嗯嗯嗯……好,一言为定!死人妖,你等着买女童装给你宝贝儿子穿吧,哈哈哈!”Kiss豪气干云的用力关掉手机。
“妳又跟妳弟打了什么赌?”袁克燊翻阅手中的杂志,随口问道。
“比谁的小孩先出生。”她双手撑着后腰,缓缓坐到他隔壁的躺椅上。
“真是穷极无聊,连这样也能赌!”他失笑。继而回想去年,若非她和小舅子无聊的赌注,两人也无缘相见,结为连理。
“这回赌注又是什么?”他将退冰的饮料递给她。
她啜了一口饮料,双唇嗫嚅。
“嘎?”
“就……”她举起饮料瓶就口,将答案掺进饮料之中。
他直觉不妙。“老婆,妳忘了咱们约法三章,没有秘密,对彼此坦白?”
“哎呀,就是、就是……如果谁的小孩晚出世,晚出世的那个就得反串,跟着早出生的小孩生活五年啦!”她豁出去了。
“什么?!”他差点从椅子跌下沙滩。“妳的意思是,如果易森的儿子先出世,我们的宝贝女儿就得穿男装,当五年的小男生和他们一起生活?”
“欸……就这个意思。”她不着痕迹的挪动大月复便便的笨重河马身躯,以防她老公刺激过度,杀她灭口。
“老婆,拜托妳,妳要赌什么都成,能不能放过我们的宝贝女儿呀?”看来,Kiss生产前,他得寝食难安了。
“哎呀!被太阳晒得头好晕,老公,我先回小木屋休息喽。”Kiss挺着肚子困难爬起身,打算脚底抹油。
袁克燊无语问苍天,垦丁的天空很蓝,和煦的阳光晒得人暖洋洋的,是个偷得浮生半日闲的日子,得此娇妻夫复何求,但他却发现自己双手屈握成爪,一股想将她狠狠按在腿上打的冲动在他胸臆间发酵——
“Kis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