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图闻言，直觉的愣了愣后抱紧怀里的公事包。
“妈，我不会啦!”他赶紧澄清，“我的专长不在离婚，况且我是劝合不劝离的人。”
“嗯，”看来卓戴玉子很满意他的答案。“你好好跟他谈谈，让他知道结婚的好处有多少，阿超就交给你了。”
“我会的。”穆图和卓致超一样恭敬的将岳母送出门，未了还补上一句，“妈，您慢走。”
必上门，两个大男人狠狠的松了口气，对望一眼后纷纷倒在沙发上。
“我看我再继续帮你，不但岳母会追杀我，恐怕老婆都要跟我闹床头失和了。”穆图边叹气边摇头。
“废话少说，我要你拟的协议书弄好没?”倒了杯果汁给穆图，卓致超斜斜的靠人椅背。
“老大交代的，小弟怎敢不努力达成?”啐了口果汁，穆图取出打字工整的离婚协议书。“照你吩咐的，现金一半信托、一半汇人户头，你名下的五栋房子三栋作为离婚赔偿。”
取饼文件，他仔细浏览一遍后满意的点头。
“嗯，辛苦你了，明天就麻烦你帮忙拿给她签字。”
“喂喂，老兄，虽然说送佛要送上天，可这件事拜托、拜托，我帮你到这里为止，再继续下去，我会死得很难看。”穆图害怕的求饶。
“没种。”斜睨他一眼，卓致超耻笑他。
“就当我没种吧，我还想回家抱亲爱的老婆咧。”他干笑几声。
“既然这样，我自己去。”他不置可否的决定自己来。
卓致超收好一式三份的协议书，不知为何他感到心头沉甸甸的，仿佛有千金重的大石压制住他。
“是兄弟才提醒你，或许你看到的和你知道的，往往有极大的出入。”穆图神秘的说。
“为何我总觉得今天晚上你和我母亲讲话都语带玄机。”他最讨厌人家讲话拖拉只讲一半，吊人胃口也不是这样。
“是吗?我并不觉得，”穆图得意的笑了笑。“好了，我也该回去了，在冬天里有个老婆暖暖的身体可以抱真好。”
“你很故意喔!”眯起眼，这回他话中带话的用意相当明显。
“是吗?”穆图咧嘴笑了开。“你也是有老婆的。”他有意无意的刺他几下，然后很快的起身告辞。
卓致超闷闷的准备送走今天晚上的第二位客人。
“对了，再帮我一个忙。”两人走到门口时，他突然开口要求。
“说吧说吧，反正总没有比帮你拟离婚协议书还要让人害怕的事。”穆图大方的道。
“帮我预约她的时间，我想去……整顿整顿自己。”他有些尴尬请托。
“拜托，她是你老婆耶，干嘛还要透过别人?就算你们要离婚了好歹还是夫妻一场啊!”穆图终于受不了的喊着。
“我怕她会拒绝我，”他颇不自在的清清喉咙，“毕竟我们从未有好声、好气过。”
“算了算了，谁要我倒霉认识你，说个时间，我帮你问问她。”穆图挥挥手，准备好人做到底。
“随便，只要她有时间我都可以配合。”他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
“好好好，明天回你电话。”
第三章
邱娜莹看了下预约表，发现下一个客人是穆图介绍来的，正当她打算亲自迎接时，发现柜台的接待小姐已经带着微笑开门。
“小娜姐，预约的客人到喽!”接待小姐的笑容带了点莫名的暖昧。
“喔，谢谢你——”看到来人，她回应的善意微笑冻结在唇边。“抱歉，我等等有客人，恐怕不能招待你。”
“小娜姐，你先生就是预约的客人啦!”接待小姐笑得颇有趣。“你们还真浪漫耶。”她一脸欣羡的模样让邱娜莹看了有些心虚。
“谢谢你，你去忙吧。”她轻推接待小姐离开后关上门，再回转身，她的面色显得不是很愉悦。
“如果你觉得捉弄我很好玩，那你的目的达到了，现在请你离开。”她也不知为何面对他时，向来平静沉稳的她脾气就跟着不对劲。
“我是很认真的来拜托你帮我改变造型的。”她气呼呼的模样，看在他眼里有种可爱的孩子气。“你们不是都嫌弃我的外表吗?”
“我们……”她有些尴尬的讶异。“那我找另一位造型师帮你。”
既然两人已经准备离婚，她并不想让彼此有太多的接触，那只会让自己陷得更深。
“对自己没信心?”她的逃避不禁让他玩味的挑眉。
“我对自己很有信心!”她逞强的抬头。“但我想，依我们现在的关系还是少接触比较好。”
语毕，她准备朝外走，手却被紧紧抓牢着。
“我只要你。”他很坚定的说。
当一个女孩被男人紧紧的抓住双手，又用他坚定的眼神及口气对你说，他只要你时，要不心动实在很难，更何况她是喜欢他的。
“你放开我的手。”她极欲抽回自己被揪紧的手，却让他握得更牢。
“如果你不想成为贵公司的话题人物，我劝你还是不要挣扎的好。”他笑着压低声音警告。
听到他的话，邱娜莹愣住，随后才想到自己只关了门，并没有将落地的百叶窗拉上。
“我真像是毒蛇猛兽吗?让你如此害怕与我接触。”他低声的喟然，手指温柔的抚触她柔细的发丝。
“我只是觉得我们没必要再碰面，有什么事，你大可透过表哥处理。”她不自在的与他保持距离，眼神佯装不经意的向外飘去，果然见到一群好奇的人不时向里头张望。
她“唰”的将百叶窗拉上，阻挡掉外人对他们好奇窥视的目光。
“我今天不是来谈离婚的事，我真的是诚心诚意趵来请你帮我换造型改变形象的。”他发现她筑起的层层防备，让他有些莫可奈何。
她看了看他，发现他又是整头发油后，终于投降。
“我们先把你的头发洗干净后，再来讨论要从哪里进行比较好?”她边说边指示他月兑下外衣，并躺在冲洗间的躺椅上。
她利落的摊开挡水布替他围上，随即取来挡水纸贴上他的额头。
“这是避免等等冲水时喷到脸，”看他好奇的望着她的动作，她只得解释，“我会先帮你把头发洗好吹干，看看你原本的发型。”
“嗯，都听你的。”
事实上他也只能听她的了，人都躺在椅子上，活像只待宰的猪只，想后悔恐怕也来不及了。
打开水龙头，调整好适合的温度，她的手开始温柔的穿梭在他发梢间。
他看不到她的表情，但柔软的触感让他舒服的闭上眼。
她用自己专用的洗发精，倒在手上搓揉后开始替他清洗，她发现他的发质柔软且富有弹性，不像有些男人的发质较为粗硬。
“你的压力很大?”她发现他的头皮绷紧，当手指滑过他的颈项时，也感到异常僵硬。
“我不知道自已有什么时候压力不大的。”他苦笑着回答。
“唔……这样不好，”她沉吟。“一旦压力到了某个临界点，你会崩溃的。”
“你在关心我?”他讶异的取走脸上的挡水纸问她。
“我……”面对他突兀的举动不知该如何回应，过了好一会后她才吞吐的道，“关心客户本来就是我应该做的。”
她语带保留，但他没有逼问。
“你把上衣月兑掉，”将他的湿发包起，他拿起一件浴袍交给他。“换上浴袍。”
卓致超有些反应不及，愣愣的看着手上的浴袍，笑容有些暖昧与尴尬。
“别想太多，既然你敢来找我就要有花钱的心理准备，我不会因为你和我的关系故意提高价码。”她轻松的语气和以往两人冰凉的对话有很大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