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扮?”康菲梅把脸从书本上扬起,有点惊慌的眼对上康衍庆颇多担忧的眼神。
“有心事?”妹妹平时虽不多话,但身为兄长的他,或多或少都看得出她的情绪状况如何。
“没有。”她抑郁寡欢的脸缓慢的左右摇了两下后,又继续埋进书本里头。
“你看同一页已经有半个小时之久了。”严厉的语气表示他的不满,康衍庆不喜欢这样的妹妹。
“和范毅峋有关?”
“小扮——”尾音拉得是是,康菲梅甚是不满的低嚷着。
“别小扮呀小扮的。”他用力抽着她手上那本她视而不见的书。“你别忘了我们约定好的事。”
“我知。”她在心情不好或不想说话的时候。都会开始省略自己说话的字数。
康菲梅把脸放在弯曲起的膝盖上,满脸抑郁得让人担心。
“说吧,反正今天也只有我们俩在在家,其他闲杂人等没到大半夜是不会出现的。”拍拍她的膝盖骨,唐衍庆是表明了要与她耗时间。
“我只是有点迷糊而已。”幽幽的叹口气,康菲梅无力的说道,“男人都是那样的吗?老是阴晴不定?”
“范毅峋会阴晴不定吗?”他听闻的范毅峋是个老成持重的角色,如果就是那种会只手翻覆商场的人.应谈不会是个情绪波动极大的人才对。
“他一下对我好,又一下板起脸孔好似我欠他几百万似的难看。”她喃喃的抱怨,话中都是无奈的感伤。
“因为他对你的感觉还捉模不定,所以难免会这样。”他一听就知道问题何在。
“可是我又没做错什么事,他凭什么要这样。”她还是觉得白已是个很无辜的角色。
“他喜欢你、在乎你。”康衍尘替她她梳顺有些纠结的乱发。“告诉小扮,你有没有说什么还是做什么事惹到他的醋神经?”
“没……”咬着下唇,康菲梅差点忘记自己曾拿夏子恒来刺激范毅峋。“喔。他现在还以为了恒哥哥是我男友。”
康衍庆想想是有这种可能,他知道范毅峋会和梅梅认识上来自子恒带她参加宴会的关系。
“怎不跟他解释?”望着妹妹苦恼的神情,他知道症结后,反而觉得她在庸人自扰。
“是他无事爱吃味,况且我拿什么立场苞他解释子恒哥哥和我本足表兄妹?”她嚷嚷着。
“因为你在乎他。”康衍庆一针见血的点醒她。
康菲梅不语了。明显的挣扎在她脸上闪过错综复杂的表情。
“别太逞强。如果你想要与他谈一场恋爱的话,站在小扮的立场上。我虽不能鼓励你,但小扮也不会阻止你追求想要的幸福。”康衍庆深知她恐怕已陷入情网,所以才会对范毅峋的态度如此在意,于是他只能做劝说,不试图要她打消念头。
“我会怕。”原本低垂着脸的康菲梅此时定睛望向前方。“他过去的纪录,还有剪不断理还乱的感情生活,不是我可以应付得了的。”
“相信他如果愿意的话,他会为你改变。”转过妹妹的脸,让她就这样靠着他的肩,康衍庆心疼她还未真正好好的谈恋爱,就先自寻烦恼。
“我……”电话铃声打断她想说的话;康衍庆暂时先伸手接了电话。
康菲梅捡起被他丢在一边的书本想继续看书,没想到他却把电话转给她。
“香昀找你。”康衍庆不知所以然的把话筒递给她。还告诉她,“香昀好像很着急的模样。”
“喂,我菲菲。”康菲梅意外的接起电话.知道香昀今天要陪她老爸参加宴会的,可她怎会……
不消多久康菲梅便急着挂掉电话,心急如焚的站起。
“香昀发生什么事?”康衍庆关心的问。
“不是香昀。”慌乱的把头猛摇,她的眼睛开始四处梭巡不知被她扔在何处的钥匙。“小扮。你的……我的车钥匙呢?”
“梅梅,沈香昀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瞧她六神无主的模样,康衍庆直觉认定发生事情的应该是范毅峋那家伙。
“是……是……”她好急,但却说不出半句话。
“范毅峋发生什么事?”他很快的道出猜测的人名。
一听到范毅峋的名字,康菲梅的眼泪便开始扑簌簌的猛掉。
“他……香昀……”她的心都乱了,她听到香昀说他被人灌酒,不但醉倒还胃痉挛的倒在车子里,直到香昀与陈奎宇发现他,她的一颗心便狠狠地拧住。
“罢了,他现在在哪里?”还嘴硬的说不在意,要不在意,她哪里会紧张到如此的地步。
康菲梅喃喃念出一串地址,康衍庆马上就知道那里。
“走,小扮送你去。”抓住已经六神无主的妹妹。他发现他这个小扮还真不好当。
“小扮?”康菲梅愣愣的呆住。她知道他和女友有约,待会就要去接女友下班。
“你以为我会放心让你自己开车吗?”康衍庆拉过愣住的她,无奈的发现其实妹妹有时还是很笨的。
康菲梅对哥哥甚是感激,但在此时心焦如焚的情况下,那些感谢的话她一时间也说不出口。
康衍庆知道妹妹带着感激的眼神,他又是摇头又是心疼的看她一眼.知道唯有陷入爱河的人才会有这种惊惶失指的无助感,因为他也有过。
在兄妹俩的默契下,他们也不再多方交谈,匆匆的赶路。
☆☆☆
康菲梅坚持自己要上楼去照顾范毅峋,一来是不想让兄长替她多担忧,二来如果他约会迟到的话。她会责怪自己的。
康衍庆在妹妹再三保证会随时与他联络下。才不放心的离开。
“怎么会……一脸疲惫的康菲梅迎向等候中的陈奎宇。她从他凌乱的衣着,便可以判断他送范毅峋回家并不容易。
“心情不好再加上有心人想见他出糗,所以在响宴中猛灌他烈酒,等我发现时,他已不支的倒在驾驶座上。”陈奎宇揉揉已疲惫的眼,把知道的经过都说了。
“心情不好……”她是知道他为何会心情不好,但她真可以厚脸皮到认为范毅峋所有的不寻常都是因为自己?
“他为何会这样,我想你是个聪明的女孩,不需我多言,你自会明白才是。”陈奎宇开始认为自己探测人心的功力愈来愈强,他只消看她一脸挣扎的神情,马上能猜出她的心事。
“为何不送他到医院?”都昏倒在驾驶座上,无论如何也都得上医院给医师瞧瞧才行啊。
“他那臭脾气还知道自己不能闹新闻,坚持要回家睡一觉就好,说什么只是喝醉酒罢了,何必大费周章的打扰医师救治更需要急救的病人,所以我在莫可奈何之余,只能送他回家喽。”
康菲梅只是关一心门内那位男人的状况如何,至于陈奎宇说了什么话,她倒是没有留心去听。
“帮我照顾他,毅峋的家人都在南部,在台北,他除了我以外,大概也没什么知心朋友了。”陈奎宇轻推她一把,催促她赶紧进去。“不过你可得要有心理准备,喝醉酒的男人丑态可是百出的。”
康菲梅忧心忡忡的点点头,一颗心早飞到里头去。
陈奎宇就是不明白明明两人都是这么在乎对方,又为何要彼此折磨?他就是不明白这样折磨来、虐待去的日子真会比较好过?
看来还是他和香昀过的打打闹闹的日子要有趣多了。
陈奎宇侧身让康菲梅快步进入室内。以免被她撞个正着。瞧她心急得都想三步并作两步走,他知道可以放心的把毅峋那个半醉鬼交给她。
康菲梅压根就不知道陈奎宇何时离开,并且帮她把门给关好,她一颗心全挂在倒在浴室的范毅峋,而满地酒醉吐出的污秽她也毫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