彤瞳被拍得浑身不觉,她压根就不知道自己成了日本记者竞相追逐的目标,还若无其事的打算带着老女乃女乃回台湾。
“女乃女乃,您准备好了吗?我要请司机来喽!”她站在老女乃女乃的房门外面低声轻问。
她的眼睛明显的凹陷还有严重的黑眼圈,昨夜她是在工藤家的客房度过一个无眠的夜,因为她实在太习惯工藤宇治的味道,不管是好闻的香皂味,或者浓浓的阳刚气,甚至是他卧房里的天花板,都是她在日本可以好好睡觉的因素,要不然她在自个儿的家可算是个睡癖非常差的人。
饼了好一会老女乃女乃仍旧没有回音,彤瞳看了手表一眼,发觉是自己来早了,现在离她们约定好的时间早了将近三十多分钟,也难怪女乃女乃还没梳洗完毕了。
“你真的要走?”工藤宇治无声无息的走到她后头,但她却没发现他的贴近,所以着实被他吓了一大跳。“你还真舍得走?”
彤瞳苍白的撇过脸,不想看他,也不作任何的回答,昨夜的种种情景她没忘,对女乃女乃讲的只是在安慰女乃女乃和自己欲碎的感情罢了,过了一夜的沉思,她终于认定他们两个并不适合在一起,毕竟教她应付工藤宇治的妈妈就令她头疼万分,更不用说一大堆莫名而来的情敌。
“不说话,嗯?”明知道她对昨晚的羞辱还余悸犹存,但女乃女乃昨夜招他来深谈后,他也坦言不讳的对女乃女乃说,如果他还不送走彤瞳的话,恐怕她会有危险,这一切都是在不得已的情况下所作的决定,而最难为的是就是不能让彤瞳知情,因为以她倔强的个性定会选择留在日本陪他拼命,可是他不能让无辜的她卷入家族间争权夺利的风险中啊!
心疼她一夜的辗转无眠,因为他一直守在她的窗外偷偷看着她睁眼到天明,他想在最短的时间里记下她种种的容貌,但是女乃女乃却要他坦白诚实的告诉她所有事情,还说,送她回台湾不见得保护得了她,且要他明白,如果那些人不放过她的话,与其让彤瞳忿怨离去,倒不如选择将她留在身边,才是上上之策。
彤瞳带着愠怒却苍白的表情忿忿的转头问他,“工藤先生,请问你还希望我说些什么话呢?恭喜你要迎娶佳人或者讥笑我白痴得被你卖了还替你数钞票!”
她的愤怒不正表示她还在乎,工藤宇治轻抚她消瘦的下颚,说道:“我有我的苦衷,你要明白啊。”他还是害怕她会生气,气他的漠视,气他的不告更气他每每在一夜激情后就翻身离去,气他……
冷冷的,彤瞳短暂的苦笑声从喉咙底无奈的溢出。“女孩子没有多少东西可以失去,而我已经失去了太多,如果你还在乎曾有个傻女孩陪你度过一段美好的时间的话,就让我带着尊严离开日本吧。”
“BOBO,昨天……昨天我没有那个意思,我是说,我真的有说不出来的苦衷,要你走我是不得已的。”他急急忙忙的解释道。
“太迟了,我已经不想听太多的借口,不管女乃女乃有没有要陪我回去,总之,这儿已经没有我留下来的理由了。”她定眼看着曾让她惊艳的樱花树,曾经它也美丽过,那些白色的花瓣如今早已散去,就像她的心一样,落叶总要归根,而她的家就像她的根一样,突然间,她好想躲进妈妈的怀里大哭一场。
她的脾气来得快,去得更快,上句话带着愠怒,而当她再说出这些话语的时候却是完全的冷然。工藤宇治最害怕的情形发生了,他怕她冷起自己的心,硬起自己的感觉,把自己冰封起来。他着急的想拉住她的手,坦白一切。“BOBO,听我说……”
彤瞳用力的抽出手,把它们放在胸前握住,怕发颤的手泄漏了她的秘密。“我们真的没什么好说的,好聚好散,你明白不?”他的为难她隐隐约约都猜测得出,但他的不坦白却是重重伤了她的心。
她的逃避、她的退缩都是他咎由自取的,但他还是忍不住的愤怒出来。他气她的冷然,气她一副无所谓的模样,更气她连争取的动作都不做就宣布放弃他。
堡藤宇治态度强硬的抓过她,鹰爪直直嵌住她瘦弱的臂膀。“好,如果你真的要我给一个交代的话,可以。”他拖着她走到老女乃女乃的房门前,单手用力的拉开纸门。
彤瞳被捏痛的无法注意到老女乃女乃脸上感兴趣的情情,而工藤宇治直接对着里头说道:“女乃女乃,我们需要您的证婚。”
“你在说什么,我又没说要嫁给你!”彤瞳尖叫出来,她一听到证婚两个字,什么淑女的风范全给忘了,更忘了左右有成群的佣仆正用看笑话的表情看着他们。
老女乃女乃对她的反驳当作没听见,兀自对着自己的孙子说道:“呵呵,我等这天可是等得太久了,咱们走吧。”老女乃女乃健步如飞的起身,愉快的让孙子牵住自己的手。
“女乃女乃,我不要嫁给他!”彤瞳向老女乃女乃抗议的说。
“胡说,你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你不嫁给宇治,那教他娶谁去??”老女乃女乃不甚愉悦的说。
“他都要娶藤田……”她隔着工藤宇治,对老女乃女乃说道。
堡藤宇治低沉的声音从她头顶上生气的传出。“我何时说要娶她的?”只不过是骗人的订婚宴,她也在意成那样。
“还说没有!昨天明明……”她委屈的红了眼,左右摇晃着手,想挣月兑他的掌握。
堡藤宇治钳得更紧了,他不发一言的将她推入宾士车的前座,然后才扶老女乃女乃坐到后座去。
他的“鸭霸”也让她不再作无谓挣扎,上车后更是无言的将视线抛到外头。
堡藤宇治也不理会她,只管着一边开车,一边打了电话给高贤川生,要他将东西带到教堂去。
车子迅速的呼啸而过,前座的沉静也让坐在后头的老女乃女乃不愿多说话,一车三个人就在短短不到十分钟的路程里各想各的心事。
“下车。”他将车子大方的停进一座看似颇有年代的教堂前,然后只丢了要她下车的话后,就迳自下车,帮老女乃女乃开门。
彤瞳原想不依,耍赖的待在车里不愿起身,但一瞄到老女乃女乃哀求的神情后,又心软的下了车,可是她在心里死命强调自己是为了不让老女乃女乃伤心才下车的。
斑贤川生的效率更是好,只见他们才刚停好车而已,他就已经笑盈盈的站在教堂前等着他们。
他轻槌工藤宇治厚实的胸膛笑道:“兄弟,恭喜你,终于想通了。”他爽朗的大笑着,然后又是给他一个拥抱后转头向彤瞳道贺。“很高兴可以代替你的父母牵你踏过礼堂的红毯。”然后他也送给她一记亲吻,只不过他的吻是留在颊上,而且还来不及碰到她的粉脸就被人拉走。
“她是我的女人,不准你碰她。”工藤宇治占有欲极强的说。
斑贤川生讪讪的笑着,他转身亲了一下在一旁看笑话的老女乃女乃。“女乃女乃我亲您大概就没问题了吧?”他调笑的说道。
“老小子,快带我们的新娘去换衣服吧。”老女乃女乃捏捏高贤川生脸颊的肉念道,“你该不会希望她穿着这一身牛仔裤走过红毯吧?”
“是是是,瞧瞧我一高兴就全都忘了。”他搔搔头,吐吐舌头笑道:“走吧,小姐,我包准你马上变得更漂亮,绝不会让你老公失望的。”
彤瞳就这样像个被动的芭比女圭女圭,被高贤川生拉走。
老女乃女乃一见到彤瞳离去,完全听不到她的声音后才缓缓的回头问她的呆头孙子,“你还没跟她坦白的说吧。”她自己的孙子,她最明白他心里头会想些什么,唉,这两个人,真不知怎么搞的,老是爱让人操心,婚礼是真的来得突然,也清楚的看出彤丫头不甚高兴的被硬拖到这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