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她特地挑了一件GUCCCI的小礼服来衬托自己是有原因的,因为季暮鑫喜欢CUCCCI的衣服,他包括西装和休闲服在内几乎全是这牌子的,所以昨天她让陈忠党载她到敦化南路的SOGO,买了这件价值不菲的衣服。
这件仅及大腿的宝蓝色细肩洋装看似没啥重点,但是它强调女性的性感美,重点放在挖深V字领口的若隐若现,还有背后的一览无遣。
CUCCI的衣服想当然是颇为昂贵的,但是徐苹眼睛不眨一下的就拿出金卡将它带回,甚至为了这件礼服还买了一双鞋子搭配。
陈忠党为了她的花钱方式差点当场就和她吵起来,他认为到礼服公司租一件可以应应场合的礼服就行了,何必花大把的钞票在一件可能这辈子只穿一次的礼服上面,所以直到他送徐苹回去的时候,还是臭著一张酷脸。
徐苹在陈忠党舆她不合适上面再加上一条缺点。也许他真的不习惯她的生活方式,但从小衣食无虑的她就是这么过了十八个年头,她不想也不认为自己会为了陈忠党而改变。她知道,如果今天换成了季暮鑫的话,绝不会发生这种情况,相反的,他还会称赞自己是最美的小鲍主。
徐家在台湾是有头有脸有地位的家庭,所以邀请到的宾客也是上上之选,凡大家认得出来的富商或是三党的党政要员几乎全数到齐,更不用说现场还穿梭著各大报刊、杂志、电子媒体的记者群,每位宾客莫不希望自己最美的一面被闪动不停的镁光灯拍到,好让头条新闻上有自己的脸出现,除了徐苹是心不在焉的寻找季暮鑫外,还有陈忠党的不习惯。
徐诤对这位被徐苹带来的男人不表示任何的意见,他热络的谢谢陈忠党照顾自己的女儿。他认为年轻人嘛,多认识些各界的人总是好事,更何况徐苹将来还要接管他的事业呢!
陈忠党冷眼看著自己认定的女友和络绎不绝的道贺人士们闲话家常,看得出她平日就十分习惯这种场面,他突然觉得现在的徐苹是他不认识的徐苹。
“嗨,对不起,让你一个人站在这裹。”徐苹顺手从服务生端的餐盘上取了两杯香槟,然后将其中一杯递给他。
面对妆点得像个成熟女人的徐苹,陈忠党苦苦的喝完徐苹给他的香槟酒。他以前相信爱情之间是没有年龄、距离和金钱的阻碍,爱就是爱,但是现在,他有点认清事实了。
拿她身上的礼服来说,昨天她花的钱是他辛苦一个月才赚得到的全部,更不用说她身上的小配件,光是她耳朵上璀璨夺目的钻石耳环、手上的蓝宝石戒指就不是当警察的他买得起的。而他身上穿的西装,还是向同事借来的燕尾服,因为他平日应付所有的婚丧喜庆都是那1O1件铁灰色西装,同事看不过去才拿这衣服借他。
徐苹细心的观察他脸上一闪而逝的表情,她关心的问:“不舒服吗?”
“也许是刚刚的香槟喝得太猛了。”他推托的说。
徐苹见他的衣服钮扣紧紧的扣住他的脖子,难怪他会不舒服了。她笑道:“勒得紧紧的,当然会不舒服喽!”她主动的踮起脚尖帮他解开最上面的一颗扣子,“舒服点没?”
徐苹身上的香水味充斥他的鼻子,陈忠党稍不自在的说:“好多了。”
她和陈忠党的亲昵举动全落在刚进会场的季暮鑫还有季扬的眼底。是季扬先发现徐苹和陈忠党在吧台前,他惊愕的问父亲,“苹姊什么时候开始和那个条子在一起的?”
季暮鑫顺著儿子的目光望向吧台的方向,却偏偏看到让他心痛的一幕,徐苹笑颜如花的紧紧靠著陈忠党。
他强迫自己用事不关己的语气说:“也许是最近的事。”锐利的眼神却一直盯著他们。是自己将她推进别人的怀裹,但他并不后悔,因为如果不这么做,后悔的会是徐苹还有自己。
“不可能吧?!苹姊不喜欢他的。”季扬还是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人都会变的。”他撇过脸,搭住儿子的肩,“我们还没向你徐伯伯道贺、打招呼。”他不想再看到徐苹帮陈忠党解开钮扣的画面。
“老爸,你先去找徐伯伯,我想先去和苹姊打招呼。”季扬不解老爸心事的拍拍他,然后走到徐苹那儿。
徐苹专心的和陈忠党说话,又背对人口,所以没见到季暮鑫父子进来,直到季扬拍她之后,她才讶异的转身。“小扬,你何时来的?”她的语气裹藏不住兴奋,一双眼更是直往季扬身后望去。
“就几分钟前喽!我老爸先去找徐伯伯了。”季扬说道。
“喔。”徐苹快乐的眼稍微黯淡。她强打起精神问季扬,“吃饭了没?”
季扬可怜兮兮的告诉她,“我们两个是从台中直接赶来的,一路飞车,哪有时间吃饭啊!”
徐苹马上就向陈忠党告罪一下,带著季扬到后头的厨房找东西吃。
陈忠党没有拒绝的余地,他原本就料到徐苹和季扬的关系不若普通朋友般。更何况他若不肯徐苹离开自己身边,徐苹和季扬又真的会照做吗?她根本就不在意他是否会吃味,只简单的对他说了声,交代一下就离开。
他不能否认季扬虽然年纪比徐苹小,但是一样生在富裕人家的季扬和徐苹站在一起,是比自己合适多了。他们就像别人嘴裹的金童玉女般适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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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苹佯装自己身体不适,向父亲和小妈说过后,便溜到三楼父亲为她留下的房间休息。
事实上,她是看到那个女明星也受到邀请来参加这场婚宴,而且还不时紧黏在季暮鑫身上她才开始头疼的,但是她上楼的事除了那对新婚夫妻外,包括陈忠党也不知道。
她身上还好穿礼服、脚上穿著高跟鞋,但她顾不了鞋子会不会弄脏雪白的床单,直接大剌剌的将自己丢到床上。
为什么?她到底哪裹比不上那个妖艳的女明星?没来由得泪从她紧闭的眼眶滚下。徐苹无言的问自己为何还是放不开他?为何还是放不掉自己对季碁鑫的依恋?她满脑子都是女明星不知羞耻的贴在他消瘦却精干的身上。
她随手捉来一只枕头压上自己哭花的脸,啜泣声还是从枕头下逸出来。徐苹专心的哭,没听到门把被转开,门被推开然后又阖上上镇的声音。
进来的是季暮鑫,他在宴会厅就发现徐苹一双哀怨的眼一直跟著他转,他不能,也无法上前搂住她、安慰她,他也觉得痛苦。
她变瘦了,眼睛也不再活灵活现的闪动。虽然她今天还是笑著,但他知道她的笑很牵强,直到她上楼后,他还是强迫自己不要跟著她的脚步,但是他终究还是情不自禁的上楼。他一直告诉自己,只要确定她好好的就马上离开。
但是她在哭,哭得他好心疼。
季暮鑫走到徐苹的床边坐下来,徐苹以为是父亲担心的上楼来看她,她闷闷的说:“爸,我没事,你下去陪阿姨。”
“小苹。”季暮鑫拉开她盖住脸的枕头唤她。
徐苹抬起泪湿斑斑的脸看他,“你上来做什么?出去!”她叫嚷著。
“小苹,不要这样。”他求她,已有鱼尾纹的脸满是风霜。
“不然你还要我怎样?我不需要你的同情!”她跳下床,将自己与他隔得远远的。
季碁鑫用力爬过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慌乱的说:“我也不希望事情变成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