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垂得更低了。
他将她抱起,放到自己腿上。他的嘴才覆上她,她的手也勾住他脖子,但下一刻却忽然打住,接着推开了他。
“天亮了吧?不行,我得去给阿玛跟额娘请安。”她急忙起身。
他拉住她。“晚些去没关系,我也从来没早上去请安过,咱们再躺躺!”
他还想把她拐回棉被堆里继续缠绵,但是她已经清醒过来了。
“不成,我怎么能新婚第一天就这样?那人家会说我阿玛跟额娘没把我教好。”她坚持。
霍济格只好叹了口气,放开她。现在他开始觉得住在王府里实在不是件好主意!
由于袖篱很坚持,他们只好起床梳洗。他帮她梳着发,一边还从铜镜里哀怨地看她一眼。
看着他那表情,袖篱忍不住抿起嘴偷笑。
霍济格瞪她一眼。“你真是我的克星。”
她抿嘴一笑,那神情可爱得教他不想放她走出房门了。
“我们快去快回,赶紧去给阿玛额娘请安,然后再回来。”他拉起她的手就准备起身。
她拍开他的手瞪他。“才不要哩,那大家都会知道……知道……”
他浅浅一笑。“那你小声点就可以了。”
“什么我小声点?”她气愤愤地瞪他。
“瞧?现在可真大声呢!”他调侃地说。
她一愣,脸蛋红了红,又瞪了他一下。“快点走了啦,免得去晚了。”
稍晚,这一对新婚夫妇当真去向睿亲王与福晋请安,福晋还非常开心地拍拍她的手。
“真是个可爱的孩子,难怪霍济格这样喜欢你。我还以为他是不可能主动要娶妻了,没想到……我真是开心。”福晋笑着说。
睿亲王的福晋其实是个和硕公主,但是性子满温和,看起来脾气不错。
“额娘。”袖篱不好意思地红着脸。
“额娘,如果没事,我们先下去了。”霍济格拉了拉袖篱的手,一脸正经地说。他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袖篱了,可不想再跟旁人分享她。
他的话让袖篱偷偷倒抽了口气。
王爷跟福晋却笑了。“去吧、去吧!不用陪我们用早膳了,我瞧你们现在不用吃饭就饱了。”
“谢阿玛、谢额娘。”他慎重地行了礼,然后在她反应过来之前,就将她拉走了。
袖篱被他带着在王府里面转来转去,一回到他们的卧室,她人不知埋怨地看他一眼。
“你怎么可以用那么正经的语气,说着那样无礼的话呢?”她獗起嘴说。
“反正我的形象一直都市很顽劣的,这也是好事。就是不管我做出什么事情,好像都不会令人太惊讶。”他笑着将她拉进怀里,终于能好好抱抱她了。
“在这府里没有敢如此没规矩,下人进屋前都会先敲门,主子没应声,他们是不敢进来的。”他梳着继续拉着她不放。“我终于可以这样抱着你了,名正言顺的,真叫人满足。”
她的手指刮了那好看的脸蛋。“为了你的满足,你就这样像土匪似地将人娶来吗?”
他朝她绽开一个笑,毫不犹豫地是哦:“对。”
她摇了摇头。他笑容敛去。
“对不起,这阵子让你很受苦吧?我没替你想,不够体贴,真是对不住了,我的小妻子。”他低声道歉,神情是既温柔又严肃的。
她回视首他的眼。“那你可得对我好点,补偿我。”
他将她抱进怀中,温柔地围住她。“我会的。”
当他才捧起她的脸,正起开始好好亲亲他的小妻子,房间被敲响了。
“什么事?”霍济格不耐烦地吼。
袖篱伸手模了模他脸颊,要他别发脾气了。这才缓缓开口。“什么事吗?”
她那清脆温和的声音大概安抚了仆人,那仆人开后禀报。“是……外面来了位叫做杜天凤的人,说是爷的朋友,有急事找。爷,是否要将他赶出王府?”
霍济格低声诅咒,袖篱笑着跳下他的腿。
“把他带过来。”他扬声说,随即咕哝两句:“他最好是真有急事,不然我最急的事将会是指死他。”
说话间,杜天凤快步走了进来。
“抱歉,我知道你很不欢迎我,但发生大事里外,我是赶过来跟你说一声,马上得上船出发了。”杜天凤一反平素的沉稳镇定,急切地说。
霍济格眼一敛。“出什么事了?”
“我们开往南方的船出事了,在运河上翻了一艘。这事情有些蹊跷,我想亲自去看看。”杜天凤说。
“死伤多少?”霍济格直接问。
“死了十几名船工,还有十几名受伤了。我觉得这事情很不单纯,除了要调查清楚外,还得处理这些伤亡工人的后续事情,所以我得去一趟。”杜天凤说。“你看会是谁干的?”
“不管是谁干的。挑这时间点,我非给他挫骨扬灰不可。”霍济格一拍桌子。“我去吧,你留在总舵。如果对方是冲着我们来,我需要你镇守京城。这事情不单纯骂我要亲自去。”
“可是你……”杜天凤说着看了袖篱一眼。“这样不太好。”
霍济格这回咩再犯同样的错,自己说了算。他将询问的目光投向她,她却我在哦他的手,坚定地说:“你去吧,阿玛跟额娘那儿我会替你编个理由。”
霍济格感激地握住她的手。“我会尽快回来的。”
于是,这对小夫妻不只错过了洞房花烛夜,看来这一延误,恐怕还不只一天两天的事情。霍济格无奈地想,或许是老天爷惩罚他太心急了,存心要他再等等,让他受点煎熬。
第9章(1)
袖篱将衣柜里的衣物理整齐,退后几步看了看,又再把摆放的方式换上一换。这里面除了霍济格的衣物外,也有许多她从郡王府带过来的。在殷家常穿的衣物几乎都排不上用场,所以她没带过来。柜子里的旗装有很多她都很陌生,这都是额娘帮她添购的。
“我一定是疯了,才会在这里搞这个。”她咕哝两声,决定不要管衣服怎么摆了,反正那原本就是仆人的工作,她只是无聊才抢着做。
霍济格下南方去已经七天了,她告诉他阿玛,说他跟朋友做点小生意,现在生意出了点问题,得去南方一趟。睿亲王听了没说话,福晋倒是一脸惊讶。不过福晋也说男的他想做事,就算做生意比不上当官,总比他成天往妓院跑的好。
袖篱好真想跟他们说,他们的儿子可不是像他们想的那般没有用,他做的事业可大了。可是瞒着父母是霍济格的选择,她也没资格代替他做决定。
只是这一分离,倒是把她的相思愁也给勾引出来了。她不知道自己会这么想他!
从认识到现在,除了婚前在筹备婚礼那一小段时间外,他们几乎一、两天碰一次面。成天碰面不觉得,只知道跟他在一起的时光很快活,见着他很欢喜。但这几天,她终于发现身边没了他有多么空虚。
此刻,她才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对他的感情竟然已经进展至此,深浓之斯。
早知自己会如此思念他,当初就不该浪费那么多时间,应该多把握与他相处的每一刻才对。虽然他决定婚事的方式让她难过,但是婚前已经好一段时间无法独处,原本以为成亲后自然天天得见,哪知他马上得去躺南方,使得她天天盼日日等,觉得自己都快成望夫石了。
“夫人,府上有访客来了,我请她们先在后花园坐坐,夫人是否要过去?”丫环细声地打断她的思绪。
“访客?”袖篱随即皱起眉头,只差没诅咒出声了。“天哪,别跟我说又是什么格格来着的?”
“是前天来过的核阳格格、绍熙格格,还带了三位没见过的格格。夫人要不要见?还是奴婢请她们回去?”丫头有点同情地看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