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抗拒过,后来却投降了。但像这样突如其来地意识到自己心绪的强烈起伏,这样吓人的感觉,依然让他有点无法承受。好像心头牵满了各种丝线,哪天不知道牵动了哪根:心头就会抽痛,且事前毫无迹象,无法防备。
在那个令人喘息的亲吻之后,她红着脸望着他。
他轻声叹息。“别那样望着我,否则我就当不成体贴的情人了。”
“什么意思?”她诧异地问。
他抱着她起身,将她抱进浴室中,调整温度后,打开莲蓬头,让两人站在水雾之下。他按了些沐浴乳在手上,然后动作轻柔地清洗着她的肌肤。
她微红着脸,让他帮忙她,虽然中间她一度想插手帮忙,但他警告地瞪她一眼。当她发现到他那逐渐变化的之后,终于明白他为什么不让她帮忙了。
洗了个差点擦枪走火的澡之后,他将她擦干抱回床上。接着在舒服的温度跟热水澡的放松之后,她靠在他身旁很快地沉沉地睡了。
楚拓望着那贴靠着他的沈静容颜,感觉到自己心里有种莫名的温柔涌上。他拉高被子,将她裹在棉被中,手指却眷恋地停留在她肩膀的肌肤上。
他从没想过会跟瑛凡发展成这种关系。
认识姜震是机缘,当时他工作的公司跟姜家企业有来往,他们一见如故,自此成了亦公亦私的好朋友。后来他辞掉了工作,用自己筹措到的资金准备开业,但是手上的资金不足,姜震在听过他的事业蓝图之后,二话不说拿出钱投资他的新公司。这就是后来茁壮成拥有上千员工的骏天企业。
瑛凡对他来说,虽然不完全像妹妹,他对她却没有太多的想法。会娶她是因为姜震临死前的请托,要他藉由婚姻保护她,起码让婚姻维持半年。因为瑛凡虽然只有她父亲一个亲人,但虎视眈眈觊觎他公司的远亲也不在少数。他担心年轻的瑛凡没有足够的权谋与智慧可以保护自己的权利。成为她的丈夫,楚拓的保护在法律上就完全站得住脚。
另一方面姜震也坦承那是他的私心,他知道自己的女儿恋慕楚拓,也知道楚拓对她无意,但是私心希望能给他女儿一个机会,若相处后楚拓发现还是无法接受她的感情,那么半年后可以离婚,这样姜震既顾全了女儿幸福的机会,也不会因为如此亏欠楚拓这个朋友太多。毕竟若真要就此将楚拓绑在婚姻中,姜震做不出来,也担心楚拓不会答应。
当时楚拓的事业也非常忙碌,瑛凡的爱恋对他来说是孩子似的迷恋,所以他不曾多放心思在她身上。他以为她是个深受宠爱、天真的千金小姐,而且大体来说是个顺服的妻子。
只是近日重逢,他才发现,不知道是她改变得太多,还是他以前不曾真正认识她。眼前这个瑛凡有她柔弱的一面,却有更多坚强的地方。他相信以她过去的个性,要成为一个业务,肯定是要吃很多苦的。但是她咬牙忍过来了,到达了自己想要抵达的地方。这一点他很佩服。
或许是这些佩服,让他的目光无法离开她身上。相遇之后的隔天,他迫不及待地想去看她,美其名是关心分手的前妻,其实他骗谁?他根本已经被她吸引了。
这几天相处下来,他很清楚自己的感情有了变化。这种感觉跟他以前交往过的许多女人都不相同。他逐渐改变。
但他其实不大喜欢这种心思绑在—个人身上的感觉,抗拒了几天,却只是让自己更烦躁。终于,他投降了,向自己的心投降。他循着她名片上的讯息,在她公司楼下等她。
但她那气愤的模样,问他想要从她这里得到什么,当时的他却觉得她好可爱。如果她知道在她生气的同时,他只想抱住她亲吻,可能会更生气吧?
他明白她对他还有抗拒,也知道他们曾有过的婚姻让她对他更多防备。但他会想办法的,他不打算如她所言,只来段短暂的恋情。
拥抱住这个女人,他满足地叹息。
他也想知道爱一个女人、宠一个女人的滋味。如果老天爷再把他们摆在一起,那么他们之间肯定有还没了结的缘分,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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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时间,将近九点了。
瑛凡胡乱地套上安全帽,一边恼怒地抱怨:“干么不早点叫醒我?我迟到了啦
“你看起来很累的样子,我不忍心叫你。”楚拓抽出她的机车钥匙,自己先跨上去。“上来吧,我载你比较快。”
瑛凡犹豫了一下,还是跨上了机车后座。现在才要担心彼此贴太近,已经太慢了吧?今天早上她醒过来时,简直是整个人巴在他身上,要命的是身上的浴袍还全散了,真是令人尴尬的画面。
她根本没想过要在汽车旅馆过夜,她原本是打算洗完澡要回家的,怎么会就这么睡着了,还睡得那么沈?
不过想到经过昨夜之后,他们可能不会再有交集,那么或许留下来过夜是对的。
丙然楚拓骑起机车比她快很多,虽然是辆小机车,他还是既平稳又迅速地在车阵中移动。还有,他不是路痴,所以可以节省不少时间。真让她瞎模,可能早上的班都不用上了。
“对了,你那天骑车在街上,又是拍照又是写笔记的,该不会是在认路吧?”他边骑车边问。
“你怎么知道?那是我的路痴认路法,地图跟现实的街道我老是兜不起来,所以我有空就会上街,把每条街的招牌、特色等拍照,让我看地图时可以对照,这样我比较记得住。”她无奈地解释。
身为路痴绝对不是她愿意,毕竟不会认路对一个业务员来说是要命的缺点,拜访客户可是很重要的,虽然她很少被派去开发新客户,但是老客户也时常需要定时去拜访,所以她每周大约有一到两天是在外面跑的。
楚拓听了笑笑没说话。
但她看不到他的笑容,捶了他的肩膀一下。“不准你偷笑,也不准说什么路痴要领残障手册的话,我会踹你喔!”
“哈哈,有人这样说过吗?”他终于笑出声。
“哼。”她举起脚想踹他,但却狠不下心真踹,反而让她的举动有点像是磨蹭。
他趁着停红灯时转过头看她,非常暧昧的一眼。“虽然我这人还算开放,但光天化日,又是在大街上,你这种热情留到晚上吧!”
她懊恼地将褪抽回来,脸整个胀红。“胡说八道,楚先生,我现在发现原来你有当无赖的天赋。”
他朝她眨了眨眼。“我有很多天赋,你昨天晚上应该见识过一样了。”
不知不觉他已经抵达了她公司楼下,机车停了下来。
她的脸胀红,想都没想,拿起包包K了他的头一记。“我也有很多天赋,这次先让你见识这一样。”
“唉呀!”他揉着头,没想到她下手这么狠。
她见他停好了车,抽过他手里的钥匙。“我迟到了,先走了。”
不敢再看他,她赶紧奔进办公大楼,迅速地按了电梯。
一直到进了电梯,电梯往上移动时,她才趴靠在墙上,暗自申吟。“天哪!我真的拿包包打他头吗?”
他是楚拓耶!
她从来没有这样跟他说话过,现在她居然想都没想就拿包包敲他,好像他们很熟很要好似的,她到底是着了什么魔?
昨夜一定有不良的影响,启发了她性格中不好的一面,她才会这样。不过不管怎样,她眼前该担心的可不是楚拓,而是工作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