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起初是被这激烈的占有给吓到了,但是他眼底的火焰让她着了迷,很快地她就忍不住回应着他。
她的反应很生涩,却勾起了他的。
他握住她纤细的肩头,唇齿相交所撞击出来的点点星光,让他也迷失了。
他与她都忘却了时间,忘却了周遭的一切,缠绵所带来的快乐与激情教彼此眷恋难返。
他贪求着她每一寸的细致,她眷恋着他每一个亲密的接触。此时此刻,那些让她担忧的疑虑跟忧虑,通通消失,通通失去了颜色。
她想就这样靠在他怀中,在他温柔的激情中流连忘返。
她的指穿过他的发,而他的指与唇则探进了她的衣领问。盘扣松了,衣物乱了,就连唇也肿了。
“陆天骥……”她轻喊着他的名。
“是的,我在这儿。”他回应着她,唇覆盖住她的,吞灭了她唇边的叹息。
他感觉到他的完全被唤醒,而怀中的人儿柔软而顺服,让他差点就要忘却了一切,就在这书房里的书桌前占有了她。
差一点。
他僵硬地停止了手的动作,然后恋恋不舍地又吻了她一下,这才勉强自己松开她的嘴。
“陆天骥?”
她一脸不解地抬头看他,那白皙的脸上有抹红晕,教他差点破了功,再度将脸埋回去。
“嘘,给我一点时间。”他模了模她的唇,伸手将她散乱的衣领拉好,再一一将扣子扣回去。
他不能像对待一个随便的女子般,任意地侵夺了她的清白。起码得等他安排好彼此的关系,让她月兑离奴仆的身分,否则一离开他身边,就连陆家其它的奴仆都不会尊重她的。
“我……喔!”她的脸这下子真的全都红了。
若不是他停下来,她根本不会想要停止。
一个从来不曾与男人交往过的女子,怎会这样忘了矜持,忘了一切呢?她对于自己的毫无防备感到忧心。她怎么会让自己这么的喜爱他呢?这根本不在计划之内,这下子该怎么收拾才好呢?
“莫缇,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会来陆府?”他想到这个问题,想要直接问她。
这段时间他被她吸引,竟然都没有认真地调查这件事情。然而此时他也不想再私下调查她了,他希望她能对他坦白。
他就这样把她搁往心底了,她起码可以回报给他这一点诚实吧?只要她愿意说,那么无论她为了什么而来,他都能接受。
然而他的话却让莫缇心慌意乱到了极点。“我……我不是说过了,我爹爹喜欢茶,所以想找个茶庄做事……”
“你还坚持这种说法吗?那么你告诉我,你家住哪里?你打哪儿来?”他追问着。
“我家?我住在城外……很远,要走好几天。”她胡乱地应,就怕被他知道了真相,他会顿时间变了脸。
她的回答让他失望了。
“算了,等你想说再告诉我吧!”他要自己不要操之过急。“你今晚还是睡内室的软榻吧!我回房睡觉了,你也早点休息。我明天要到南方的茶园去几天,等我回来再谈。”
“你要出远门?”她竟然已经开始想念他了。
“嗯,所以明天别睡迟了,要陪我用早膳。”他温柔地模了模她的头。
“好……”
她看着他起身,推开书房的门走了出去,心里顿时有种冲动,想要抱住他,想要叫他别走。
然而那又如何?
在温柔之后,他还是陆家的主子,而她依然是个想要偷学他陆家生意本事的女子。她若还痴缠着他,岂不是落到老管家所说的,对主子有非分之想的境地了吗?
这夜,她恐怕是无法安寝了。
第八章
莫缇果然一夜无眠。
当清晨的第一丝光亮从窗格透进来时,她坐在依然有着陆天骥气息的床榻上,感觉到自己的心如这清晨的空气一般寒凉。
她想了整夜,却也因此更无法成眠。
她与他怎么会有前景?她是个丫鬟,而他是个家大业大,称霸一方的茶商,在地位上来说是天差地别。陆天骥到了二十七岁尚未娶妻,绝对不是等着娶个丫鬟的。
那么如果说出她的真实身分呢?那她就不是个丫鬟,起码是个家境小康人家的姑娘。虽然君家的茶行不大,家境也只算还过得去而已,但是总比出身奴仆的地位要好吧?
原该是如此没有错。但是有一个重点,比什么都重要的重点,承认她的真实身分,她就必须承认自己是个骗子。对于一个想到自家当细作的女子,哪个脑袋清楚的人会娶这人为妻呢?届时他的鄙夷恐怕比怒火更教人难以消受吧!
再说,他虽然待她极好,却不曾说过倾心于她。
她见过许多大户人家的少爷不仅三妻四妾,有些更与家中丫鬟有着露水姻缘。若陆天骥亦是这般打算,她怎么承受?怎么还能看得起这人?她相信他对她好,是对她有着情感,但是出身于商贩之家,正面对婚事时,能不把这些外在的条件考虑进去吗?
当然她可以直接找他,直接问他究竟对她是怀着什么心态。但是她又有何立场去质问他呢?她会出现在陆家,原就不是出于什么光明磊落的动机呀!
这些事情宛若打了结的水草,在她心头纠结又纠结,折腾了一整夜,随着天色逐渐亮起,她也明白了,离开将是她唯一的选择。
可想到要于他分离,她胸口的疼痛却是怎样也压抑不住,眼泪流了又停、停了又流。她起身,望见铜镜中自己微肿的眼睛,强打起精神,打了冷水洗脸,硬是把那红肿给压下去。
然后她打了温水,送到他寝房前。
“主子,你起来了吗?”她的声音清脆,却带着一抹温柔。
“起来了,进来吧!”他低沉的声音响起。
陆天骥的声音一传来,她的眼又红了。她赶紧深吸了口气,将波动的情绪压下去。
推开门,她边将温水放到梳洗台上,看着他起身,她赶紧过去帮他取外衣,让他穿上。
“嗯,我以为你八成是吹牛呢!没想到这鹰绣得确实好。”他笑着说。
她听了将头低了下去,闷闷地说;“那个……其实我是找别人帮我绣的。”
“我知道。”陆天骥爽朗地说。
他的回答让她吓了一跳。
“那……”她猛地抬头。
“你绣出那种小鸡,难道隔个几天就会忽然技艺大跃进?我还看不透你这丫头打的算盘吗?放心,你要的珠玉回春我早帮你拿起来了,等一下就拿给你。”他笑着说。
“可是……那又不是我绣的,你怎么还给我?”她呐呐地说,顿时觉得与他的大方比起来,自己可是小肠子小心思,乱没格一把的。想到自己骗了他更严重的事情,她的心情整个都沉了下去。
“唉呀,我是卖茶的,你想喝茶还担心没有吗?喜欢的话我下次给你更好的茶,让你喝个过瘾。”陆天骥不以为意地说。
“你……陆天骥……”她望着他,鼻子又红了。
“怎么这表情?”他见她苦着一张脸,又看到她那双红肿的眼睛,摆明了前一晚哭过。他的神色一敛。“怎么了?你昨晚哭了?”
她赶紧模了模自己的眼睛,然后掩饰地低下头,怕他再这样温柔地跟她说话,她真的会哭出来。
“你不要看我啦!”她伸手遮住他的脸。
他轻轻抓住她的手,将她的手贴放在他胸口。“莫缇,是因为我今天要出远门,舍不得吗?昨天夜里是不是偷偷哭了?嗯?”
她红着眼,咬了咬唇,埋怨地看他一眼。“不是叫你别提了吗?”
“好好,我不提。”他将她搂进怀里,亲了亲她的头顶。“我很快就回来的,南方的茶园快要收成了,雨前的茶产量影响很大,我得先去确保茶树的品质。若不是这样,我也不想离开那么多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