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有什么问题?”言妈妈笑着说。
于是一家人终于打破刚刚僵硬的气氛,吃了顿还算和平的饭。
饭后她大哥率先起身。“梨净,进来书房,我跟爸要和你谈谈。”
“还谈?”梨净猛皱眉头。
但言梨允已经走进书房,她老爸看了她一眼也走进去,她叹了口气,只好跟着进去。
于是言家父子坐在梨净对面,想要说服她这个脑子不清楚的女儿回头。
“等等,大哥反对我的婚姻,我或许还有点可以理解。可是爸,你当初是赞成的,为了让我结婚,还说什么再活也没多久了,可我都没问你身体怎么奇迹式地痊愈了,你居然跟大哥起哄,想要叫我跟仲天分开?”梨净干脆先发制人。
“我……那个……呃……”言梁京被女儿一问,哑口无言。“骗你是我不对,你大哥因为这件事情对我很不谅解,所以我才会同意他……”
“同意向仲天施压,威胁说要把股份卖给赵家,让他失去经营权?”梨净越说脸色越差,她爸则是脸一直胀红。“爸,你自己说,这样不是很过分吗?”
“这个……其实我只是希望你们能好好考虑,我也不是非要置仲天于死地不可。”言梁京简直是墙头草,在女儿的谴责下态度马上软化。
必于老爸的退缩,言梨允很不满意地瞪他一眼。
梨净也不等大哥发难,接着又说:“你们从头到尾都在自己想像,想像我们这桩因利益结合的婚姻是冰冷、是充满委屈的,怎么就没有人来问问我是什么感受?大哥,我一直跟你说我过得很好,你都不听。现在我再说一次,我跟仲天彼此相爱,无论你们赞成也好、反对也罢,我们都不会分开的。”她说完这段话,书房内顿时陷入一片沉默。
言梁京沉默,仿彿已经知道自己从头到尾都是理亏的,所以他也只能沉默。
言梨允的脸色凝重,像是在用力地思考她的话。
“梨净,或许你不爱听,因为很显然你是爱上了那家……郎仲天。”言梨允在她的警告眼神下赶紧改口。“但是女人在爱情中是盲目的。你有没有想过,他今天之所以说他爱你、他不会离婚,是不是想要放长线钓大鱼。现在爸答应把股份卖给他,那毕竟还是需要超过亿元来购买,可是他若跟你继续这桩婚姻,说不定哪天老爸会留给你一些股份,他就可以无偿地得到。”
梨净被他的说法弄得张口结舌,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怎么有人会这么有幻想力、如此的阴谋论呢?
“言梨允。”她不客气地直呼大哥的姓名。“难道当律师的都是这副德行吗?那法官还没被你搞疯,真是算他好运。我问你,你认识仲天多少?你连见都还没见到他,已经说了他一缸子坏话了。我是你妹妹,我说的话你也下相信,那么我还能说什么?还有,老爸大可以把他的股票全都给你,我一毛都不会去拿的。”
“梨净,不要生气,你大哥也是为了你好。”言梁京看到女儿大发脾气,赶紧跳出来安抚她。
“不必了。老爸,你真以为你那不久人世的那招骗得过我吗?当初我会答应结婚,是因为仲天的诚恳打动了我,而且我很高兴他没有让我失望。我这段时间过得很幸福,麻烦你们、拜托你们不要扼杀了我的幸福。能够跟仲天相爱,真的是我一辈子最最开心的事情了,你们真的为我好.就想想这个吧!”
梨净说完,看都不再看她大哥一眼,一边转身一边说:“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
她说完就打开书房的门,走了出去。
而这一对父子目送着梨净那失望又伤心的背影,一时间心里也顶不好受。
“梨允,你看……我们是不是做错了?”言梁京顿了顿。“郎仲天在企业界作风虽然颇有鹰派作风,但却不是个会说谎或是言而无信的人。如果我们真的误解了这些,那么就真的很对下起你妹妹了。”
然而言梨允的脸色依然凝重。“现在就下结论未免太早,我承认或许我对郎仲天有成见,因为一开始我听到小妹嫁给商业联姻的对象,我就无法忍受。小妹是个好女孩,我不希望她被辜负了。”
“可是既然她说仲天对她好,应该就是这样。郎仲天如果说爱她,就应该是这样。他不是那种男女关系混乱、油嘴滑舌的男人。”言粱京说明着。
“或许吧,我想我还需要更多时间来觐察,可是这家伙现在逃走了。你说是不是很没诚意?”言梨允冷哼,他原本打算今天晚上好好修理郎仲天的。
“嘘,这种话以后不要在你妹妹面前说了。”言梁京赶紧制止他,然后摇了摇头走出书房。
而言梨允则是陷入思考中,迟迟未有个结论。
第十章
郎仲天为了公事紧急出国。由于两个人被迫分隔两地,且正值一些风波尚未平息的时候,所以郎仲天几乎是逮到空档就打电话给梨净。五天下来,光是国际电话费恐怕也花掉了不少。
仲天一直很不放心,天天都问她有没有人再跑去跟她说什么,但是梨净一直都保证她很好,叫他不要担心,然后找些开心的话题跟他聊,还说她练习了什么新的顶级料理要做给他吃。
然而事实上,梨净因为强烈的思念老公,加上最近承受的一些压力,睡眠品质一直都不好。虽然工作还是很正常在进行,多少还是被影响到情绪。
仲天也是心急如焚,恨不得马上解决公司的事情,第一时间奔回台湾。除了因为新婚分开而产生的思念,有更多的放不下。这对他倒是非常新鲜的经验,他从不曾如此想念一个人。
终于,离开台湾五天之后,郎仲天得以从底特律飞回台北。他才走出入境大厅,远远就看到一个身影对着他大挥其手。
“仲天,仲天,在这里!”梨净开心得嘴巴都快要咧到脑后去了,那张脸上写满了兴奋,还有眼底隐隐可见的泪光则是写满了思念。
在看到那个熟悉身影的刹那,郎仲天忽然有种顿悟——他这一辈子恐怕是没有办法不爱这个女人了。如此可爱又如此坚强,如此能干又如此柔软,如此勇敢又如此温柔的一个女人。
他顾不得手里还拖着行李,几个跑步缩短了彼此的距离。他抛开手里的牵绊,伸出手,张开手臂,迎接那个跑向他,义无反顾投进他怀中的身子.
“天哪,感觉像是一辈子没见到你了。”他将她紧紧地搂进怀中,简直要把她揉碎了。他贴在她耳边,叹息地说着。
“对啊,我天天都在算日子,怎么时间过得那样慢?真的只有五天而已吗?”
梨净勾着他的脖子,鼻端是他熟悉的男性气息。她闭上眼,深深地吸了口气,真怕只是梦一场。
“拜托你,以后万一不得已要出差,我拜托你跟我去。”他已经受够了这种牵挂的滋味,受够了这种思念的煎熬。从来不知道爱上一个人会这样膨胀思念,从来不知道光是短暂的分离就可以如此折腾人。
以前他不懂爱情,对那些夸张的恋人表现总是嗤之以鼻,经过了这一次,他再也不敢嘲笑因爱受苦的人了。
“好,好,我陪你去。”她紧紧地攀住他,真想一直这样抱着不要放。
他伸手捧住她的脸,细细地端详,仿彿看多久都不够似的。然后他的拇指抹去她眼角的泪水,低头吻住她。
她抬头迎向他的吻。四片嘴唇在接触的刹那自动地张开,马上加深、加重这个感觉睽违已久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