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喜欢妳,杨筱墨。不是哥哥喜欢妹妹的那种喜欢,是男人喜欢女人的那种喜欢,懂了吗?够清楚吗?”他盯着她的眸子,一字一字地说,既清晰又坚定。
“真的吗?真的吗?”她望着他,鼻子又红了。
她终于等到了吗?
等到他回头看见她的存在,等到他响应她深切的爱了吗?
这一切可是真的?
多少年了啊,那种绝望的爱恋几度要将她击倒。她从来不敢想象,有一天她那绝望的爱也能得到响应。
“有这么难以置信吗?”他苦笑。“我以为我的眼神已经说得够清楚了,每一次我见到妳,都想将妳抱进怀中,都想将妳占为已有。妳说我不懂那种苦苦压抑的感觉,我怎么会不懂?”
她呆呆地看着他眼底不再掩饰的情感,觉得喉咙有着硬块,让她说不出话来。
“从再见到妳的那天开始,即使只有看到妳的背影,我就被那个身影深深吸引住了。妳不知道当我知道那个背影是我视为妹妹的妳时,心里昕受到的冲击。”他述说着那情感的起端。
“我又不是你的亲妹妹。”她微微红着脸,小小声地说。
“我知道,但是我心里还是有罪恶感。”他模了模她柔软的发丝,将她脸上紊乱的头发拨开,用指月复拭去她脸上的泪痕。“每一天,我感觉到对妳的感情越来越不单纯,我越是见到妳,越是无法不见妳,但越是被妳吸引,心里的挣扎就越多。我不知道该不该跨过这一步,改变我们的关系。”
“难道你不觉得可以跟我讨论一下下吗?难道你看不出来,我对你……我对你……”她的话语卡在嘴边,就是无法说出口。
“对我怎样?像喜欢一个男人一样的喜欢我吗?”他看着她困窘的表情,忍不住想逗她。
她摇了摇头。
这下换他僵硬了。难道他会错了意?表错了情了?难道真正后悔的人是她?
剎那间那恐惧差点吞没了他,毫无理性,但是他就是被吓到了。
他的表情也取悦了她。她笑了,温柔极了。
她的手贴靠在他胸膛上,在他的心脏上。“我恐怕是比喜欢一个男人要更多更多了。”
她的话让他从地狱爬回云端。
他叹息,将她的手握在手心,然后一个低头,他用力地吻了她。
像是要弥补刚刚的惊吓,他的吻既缠绵又不舍,不断的与她的唇厮磨着,眷恋地不肯离开。
他吻了她良久,她的响应既直接又温柔,让他差点要申吟出声。
用尽意志力,他才抓回理智,否则他怕自己又要再度冲动地占有了她。
“天哪,有时候我真的觉得自己老了,不再能够承受这些强烈的冲击了。可我偏偏又像个年轻小伙子一般,老是冲动着。”他气息不稳地将她推开一段距离,好让自己不要面对太过强烈的诱惑。
她红着脸低下头,接着又想到什么似地抬起头来。
“可……可是你,你说你后悔了,你明明这样说。”她还是不忘追问这个。
现在的她心里兴奋得快要死掉,但是又要拚命压抑下那狂喜,让自己理智一点,好好的问清楚。
“我是后悔,不该占有这样纯真的妳。我本来是想要慢慢来的,慢慢地考虑清楚再说。”
“考虑什么?为什么还要考虑?”她担忧地问。
“小筱,我有过很恐怖的婚姻经验,我不觉得自己还能够再来一次。”他想起了过去的噩梦,还是觉得有许多的恐惧威胁着他。
她则是以为他所谓的恐怖的婚姻经验是因为他失去了毕生所爱。她的心里一痛,但是仍然坚强地抹去那抹黯然。
既然决定要爱他,就不要怕过去的阴影。她相信总有一天,他也可以爱她跟辛蒂一样多,甚或是……更多。
“你干么忧心?我也没说一定要嫁给你。”她笑笑。“如果你一点都不会用男人看女人的眼光看我,那么我无话可说。但若你对我也有一丝男女的情愫,那么我很坚持得到一个机会,一个开始的可能。”她真诚地说,脸上毫无畏惧,只有坚定。
相对于她的坚定与勇敢,他感觉自己就像个懦夫。
“小筱,妳跟我的关系和一般的男女不同。我怎么能够在不想再结婚的状况下,还跟妳交往呢?这样我是多么卑劣的一个男人哪!”他还是将自己的疑虑坦然以告。
“为什么?我不觉得你卑劣。你已经说了你不想结婚,我也没有一定要嫁给你,你又何必担心那么多呢?说不定我们交往,不到一个月就分手了,说不定我们发现,彼此根本有说不清的缺点,再也无法忍受对方。所以你不觉得你想太多了吗?”她笑着问。
但她的话语却引来他的皱眉。
不到一个月就分手?
她对这段感情还真有信心!他不是滋味地想。
看出他的不悦,她笑着推了推他。“你看,你又想太多了。奇怪,通常想太多不是女人的毛病吗?为什么你的思考模式这么女人?”
她的调侃惹来他的瞪视。
“我想妳昨天晚上应该已经验明过正身了,亲爱的。妳说我到底是男人还是女人呀?”他一把搂住她,将她扣押在怀中,威胁地问。
她格格笑出声,但笑不语。
“快说啊!妳还没回答我。”他逼近她,将她推靠在墙角,大有严刑逼供的感觉。
她依然笑着。
“我不知道,忘记了耶!”眼珠子滴溜溜地转,就是不给个正面回答。
他低吼着将她的笑吞进嘴里,改而用吻来逼供了。
她的笑从唇边敛去,但是心底的笑靥却不曾停歇。
她的心充满了雀跃,她的生命没有这么快乐过,快乐到一种她快要无法承受的程度。
她的季哥哥终于开始喜欢她了,像喜欢一个女人一样的喜欢她。
终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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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刚刚互相表白后的男女会做些什么?
季天牧跟杨筱墨不知道别人恋爱都做些什么,但他们只知道不想离开对方,只想多一点时间与对方相处,只想转头就看得到对方,即使在眼睛没能够看到对方的情况下,也听得到对方的声音,感觉得到对方的存在。
那是种温柔的依赖感。
而这种依赖感对季天牧来说是很陌生的。他以前一直以为自己不喜欢太麻烦的女人,更因为他急于在宽阔的世界飞翔,他心目中理想爱情的原形,是找到一个能够支持他飞翔的女人。一个能够自立,就算他不在身边也能照顾自己的女人。
他曾经以为辛蒂是那个爱情的原形,结果事实证明,若不是他错看了她,就是他在寻找一种并不存在的爱情。记得辛蒂也曾说过,哪个女人不想要她的男人时时陪着她。
但是现在,他在筱墨身上感受到的那种感情却是非常温柔而坚定的力量。彷佛她已经微笑着等在那边许久,就等他随时转过身子,好看到她的笑容。或许是这样的感觉,让他时常忍不住搜寻着她的身影。
当他第五次露出那种寻找的眼神时,筱墨终于推了他一把。
“干么一直看我啦?你去看你订的家具啊!不喜欢的话还可以去退掉。”筱墨说着推他往前走。屋子里面堆满了新送来的家具,是下午她陪他去店里挑的。
他原本空荡荡的屋子,因为新家具的进驻,终于开始有了热闹的气息,也开始有了家的感觉。
天牧将两把木制的椅子摆好,一手伸过去将她拉过来坐下。“坐坐看,喜不喜欢?”
椅子是木头做的,四周装饰着藤编的造型。他觉得椅子的风格跟她很搭,买的时候就想看她坐在上面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