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抱着矿泉水瓶,嘴角依然是那抹从起床到现在都没有消失过的淡淡笑容。
车子虽然载满了东西,不过凌厉平稳而敏捷的驾驶技术也让他们迅速地抵达他家。
接下来一整个下午,房子里面放着音乐,他在客厅看书,而她则在房间里面拆卸行李。
她的房间就在他房间的对面,中间隔着客厅。
她收拾东西时房门是敞开的,她时不时抬起头,就可以看到他。
有时候她会盯着他的侧脸,研究他的五官。有时候她会看着他的唇,想着那个似乎早被他遗忘的吻。有时候她只是偷偷地猜测着,他究竟有没有察觉到她对他的感情?
卓儿听很多朋友说过,搬家是件很痛苦的事情,光想到要整理那些东西,就烦恼无比。虽然她一开始的确因为住所没有着落而焦躁过,不过现在她一点都不觉得痛苦。尤其当她每收拾几样东西就可以看到他一次时……
啊,说时迟那时快,才在偷看他,他一个抬头,居然刚好转过来瞧她。
被抓个正着!
“需要帮忙吗?”他似乎没有察觉她偷看的行为。
“不用,我快好了。”她停顿了一下。“你晚上有空吗?”
“做什么?”他挑了下眉问。
“请你吃饭啊!谢谢你帮我搬家。”她笑着说。
“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不就搬个家吗?我怕我不搬,我老妈可能要派她的司机来帮妳搬家。”
“啊,你妈真的很热情。她总是这样对待你的……女性朋友吗?”她忽然觉得别扭起来,不知道他以前交往的女人都是什么样的类型。早知道应该先跟孟姊探听才对。
“她没有机会。”他的回答一开始让她模不着头绪。“女人太麻烦了,我已经有一个很麻烦的娘,不想再找一个麻烦。”
“喔,女人都是麻烦喔?”她嘟起嘴问。“那我煮饭给你吃的时候,你也觉得很麻烦吗?”
“那……那不一样。”他讷讷地回答下出来。“总之妳好好过妳的日子,乖一点,我可以忍受妳这个麻烦。”
她朝他吐了吐舌头,大做鬼脸。
晚上两个人梳洗过后,穿着轻松的衣服,开车找了家啤酒屋吃饭。
会选择啤酒屋是她造成的,原本说好去吃泰国菜,但是当车子经过一整排的啤酒屋时,她好奇的要他开慢点,然后不断想把头伸出车窗外去看个仔细。
凌厉被她吓到,赶紧停车,结果她在他还忙着骂她时,就睁着那双大眼,无言地乞求着。
凌厉只好偷偷叹了口气,无奈地问:“妳想吃这个?”
她猛点头,像是得到主人肉骨头的小狈儿,眼睛里面满是期望跟渴求。
“这边卖的可不是什么精致料理,就是海鲜热炒。妳等一下别抱怨喔!”他发现她很执着,只好真的停好车,然后选了家看起来干净的啤酒屋光顾。
两个人点了好几样热炒,然后他还问她:“妳也要喝啤酒吗?”
“那当然,这里是啤酒屋,不是吗?”虽然她平常没在喝酒,但是啤酒这种东西醉不倒人的。“我要一杯大的。”
“还大的呢!”他横了她一眼,还是点了两大杯冰啤酒。
菜很快就上来,两杯冰凉的生啤酒光是视觉就很享受。她盯着那杯酒看,满脸的欢喜。
“妳干么那个脸?”他好笑地看着她的动作跟行为。这女人还真鲜,从进来到现在,都是这样好奇的脸,然后兴致勃勃的模样。
“我跟你讲,我好久前就想来这种店了,可惜都没人可以陪我来,然后一个人进来也很奇怪吧?”她抱着啤酒杯,带着敬畏的心情喝了一口。“对不起喔,说要请你吃饭的,没尊重你的选择,硬要你来吃这个。”
“老实说,我今天比较想吃这个。”他伸了个懒腰,然后手搭在椅背上的粗大木头上。
他的模样看起来就很适合这种场合,带着粗犷的味道,有几分豪迈,大口喝着啤酒,充满了阳光的味道跟男人的魅力。
“对啊,周末的晚上,坐在室外吃热炒,喝着冰凉的啤酒,真是美好的享受。”她开心地吃着菜。
“妳喝那么大一杯真的没关系吗?”他看着她一边吃饭一边聊天,然后还不忘一直去喝那杯生啤酒。
“我才喝一半而已,你都喝完一杯了。”她打了个酒嗝,然后哈哈大笑起来。
“真不敢想象,妳的形象跟啤酒屋一点都连结不起来。”他看她大方地吃菜,张嘴喝酒,虽然动作依然是秀气的,但却多了几分娇憨,让她显得更动人。
这两天他老是想到那个吻。
他的目光每次落到她脸上,就忍不住往下滑到嘴唇,然后下一秒,他的身体就清楚地记忆起她的柔软。
接着他就会在心里大骂脏话。
真是该死的,他连骂脏话的习惯都被她改掉了,害他连发泄都没办法,真是他妈的窝囊。
就像此时,她嘴边留着一圈啤酒泡沫的痕迹,他居然有种渴望,想要舌忝起那圈印痕,尝看看那啤酒在嘴里的味道是否会一样。
于是整个晚上,这两个人就这样喝着酒、吃着菜,天南地北,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她开心极了,整个人有点疯癫,而他却被心中不断浮动的欲念给折腾得身体都僵硬了。
末了,等到他发现她已经喝了不少酒时,想要阻止也来不及了。
“我要付钱的,我的钱包在这里。”结帐时她吵着要付钱,步伐却已经有点不稳。
凌厉让她靠在身上,然后把她的钱包收起来,自己付了钱。
招了计程车载他俩回去。因为喝了酒的关系,他只好把车子留在店门口的停车位上。
一上了车,她就靠在他肩膀上昏迷了,喋喋不休的小嘴终于闭上了。
他轻轻将她拢近,让她能睡得舒服一点,动作中充满了不自觉的温柔。
“先生,到了,总共是一百五十。”司机将车子停在他家大门口,转身喊人。
“不用找了。”他掏了两张百元钞票给司机,然后半抱着她下车。
“唔,我们……到家啦?”她张开迷蒙的眼睛,朝他傻笑。
“没错,而妳喝醉了。”他叹了口气,真不该听信她说自己酒量不错的那种鬼话。
“我没有喝醉,没有……”她努力着要走,可是脚步却不怎么平稳。
“看我明天怎么扁妳。”他骂着,然后一把将她扛起来,像是扛一袋货物一般,将她扛抱上楼。
被抱在他肩头,她格格笑着,不断张舞着手脚,像是个玩游戏的孩子。
凌厉的大掌搭着她娇俏紧实的小臀部,一阵阵压抑已久的欲念又被挑弄起来。她开心,他却暗自咬牙。
上了楼,他开门进去,才把她放到地上,她就喊着:“好好玩喔,再来一次……再来一次!”
“妳下次再给我喝醉试试看!”他点亮客厅的灯,摇晃着她的肩膀。
“我不……我想吐——”那个“吐”字出口时,她嘴里的东西也跟着吐了出来。
凌厉想跳开,但是完全来不及了。
“看妳干的好事,安卓儿!”他朝她吼叫,觉得无奈极了。
她小姐吐完了以后好像清醒多了,就只能站在那边,一脸抱歉地看着他。
凌厉无奈得很,只好将她带回她房间的浴室,先帮她洗个脸,确定她比较清醒后,才放水让她洗澡。
他弄完这些,才转身回去自己浴室冲澡,顺便洗了个冷水浴,把整晚不断浮动的邪念给冲掉。
洗完澡后换上背心跟短裤,他喝了一大杯水,犹豫了好久,这才去推开她的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