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维亚瞪了羿丝一眼。
“好吧,我也知道该是时候跟他好好谈了,我明天就跟他说清楚……”芙宁正要继续说,门铃声却响起来了。
“会是谁啊?”羿丝困惑地看芙宁一眼。
芙宁摇了摇头。“会不会是阎旭予?”
三个女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后在门铃的骚扰声下,只好先去开门。
结果门外站的不是阎旭予,而是一个她们都不认识的人。
是一个上了年纪的男人,大约六十几岁模样,头发有些花白,脸上有着岁月的刻痕,但是人看起来非常的严肃。
“老先生,请问你找谁?”芙宁朝他点了个头,有礼貌的问。
“你又是谁?!”那个老先生粗声粗气地回了这么一句。
三个女人面面相觑。
“你真奇怪,上门按门铃不说自己找谁,倒是劈口就问人家是谁,你有没有礼貌哪你?”维亚见对方粗鲁,语气就不客气起来了。
“你们这些没礼貌的丫头,到底是哪里来的?是佣人吗?这年头怎么有这么没规矩的佣人,一点教养都没有。”老先生忍不住就开始批评起来了。
“喂,你这老家伙,对你客气你还……”维亚开始生气了。
“维亚。”芙宁拦住了她,转身面对那位老先生,却在此时发现眼前这位先生有点面熟。“请问你是来找阎旭予的吗?”
不会是她猜的那样吧?
芙宁暗自申吟。阎旭予明明说他跟家人已经断绝关系了,可这人跟他的模样有点像,照说应该是亲戚,按照年纪来算……
“快点叫他出来,你们这几个没礼貌的丫头!”阎肃匀低吼,苍老的声音还是很有力量的。
芙宁差点没按住额头揉捏起来,因为她开始头痛了。如果阎老先生平常都这样跟儿子说话,恐怕她不能怪阎旭予不跟家人联络。
“等等,你到底是什么人?”维亚可不吃这一套,觉得来人未免太没礼貌了。
“呃,维亚,我想他可能是旭予的父亲。”芙宁按住维亚的肩膀说。“阎老先生,我猜得没错吧?”
结果阎肃匀抬高下巴当作回答,只差没有冷哼一声。
“你先里面请坐,我打个电话给旭予。”芙宁把门打开,迎接阎老先生进门。结果老人家还是趾高气扬的走了进去,就像个贵族一样。
维亚猛翻白眼,羿丝则忍着笑觉得有趣。
泡了杯茶给阎老先生,地赶紧拨了电话给阎旭予。
“怎么?这么快就想念我了,老婆?”阎旭予的声音显得轻松而得意。
“旭予,我想你最好回来一趟。”她低声说。
“发生什么事了?”他马上察觉到不对劲。
“你有访客,我想这个人……是你父亲。”芙宁慢慢地说。
那端的阎旭予沉默了几秒钟。
“我知道了,我马上到。”
第九章
被阎老先生这一闹,芙宁她们三个女人的聚会也就因此流产,那个睡衣派对临时取消。芙宁不禁庆幸阎老先生来时她们没有已经换好睡衣,在屋子里面打打闹闹。如果真是那样,阎老先生恐怕会中风吧!
虽然维亚跟羿丝不大放心,但是在阎旭予赶到之前,芙宁还是让她们两个先回家了。
所以此时只剩下她跟阎肃匀面面相望。
“阎先生,茶还可以吗?”她试图找话题,想要跟他“聊天”。
不过她马上就发现这是个困难的任务。
“连个茶也泡不好,我会叫旭予把你解雇。”阎肃匀皱着灰白的眉头,开始挑剔。
“旭予没办法解雇我。”对于他的不友善,芙宁从开始的尴尬,到现在只觉得好笑。“因为我不是他聘用的人。”
“那你为什么三更半夜在他的房子里,而他却不在?不是你利用雇主不在时找朋友来这边狂欢的吗?你们这些女孩子,简直太不像样。”
芙宁不在乎自己被他挑剔,但是他一开口连她朋友都骂进去,她可不能忍受。“我们哪里不像样了?房子是阎旭予的,屋主自己答应借给我们用的,不信的话你等一下可以问他。不过你这习惯真的很不好,还没有认识对方就这样先人为主,这样很难让人喜欢你。”
“我不用你喜欢,你算什么东西!”阎肃匀几时曾被这样批评过,哪里忍受得了听她大放厥词。
“我不是东西,我是人。请容我先自我介绍,我姓戴,名芙宁,目前跟阎旭予交往中。”她还煞有介事地朝人家点头又鞠躬。
“你就是那个女人?!”没想到阎肃匀一副快中风的样子,气唬唬地站了起来,手里的手杖还抖抖抖的,脸色胀得通红。
戴芙宁这名字他可不陌生,当初阎旭予回家宣布他娶了个女人,就叫这名字!所以他怎能不咬牙切齿?
“你别激动啊!”芙宁被他的模样吓到了,真怕他当场血压过高。“我看你先坐下好了,要不要喝杯开水?还是你有降血压的药?”
“你怎么知道我高血压?等等!”他忽然想到自己不该问这个。“你是那个女人?!旭予被灌醉后所犯下的错误?”
“被灌醉后所犯下的错误?!”这下换她跳起来了。“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是阎旭予说的吗?他是这样跟你说的吗?”
芙宁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一点都没办法忍受人家把她的婚姻说成是酒后所犯下的错误!
就算有伤痛,那个婚姻对她来说仍是个意义非凡的记忆。他怎么可以这么说?就算他是阎旭予的父亲也没资格这样说。
“我才不是这样说的,我郑重否认。”阎旭予的声音带着愤怒插了进来。
“你来了!”芙宁很高兴地迎了上去,她真怕他再不来,她会说出更不礼貌的话。
“芙宁,我真的没有那样说过,那个婚姻是我此生最高兴的事情,它一点都不是错误。”他赶紧澄清,很怕又多了不必要的误会。
他现在正愁得不到她的同意好继续维持婚姻,哪里想到自己的父亲会突然冒出来扯他后腿。
“我猜也是他胡说的。”芙宁点了点头。
“爸!”阎旭予将注意力转向自己的父亲。“我从来没有说过那种话,你为什么要这样告诉芙宁?你难道不知道这种话会伤害到别人吗?”
没想到到三年不见,他的父亲固执依旧,刚愎强势的作风一点也没改变。除了他头发白了些,其他可说没有太大改变。
“我说得又没错,你娶那女人根本是天大的错误。当初我早该坚持你去办离婚,要不是我当时人躺在病床上没办法管你,你也不至于荒唐到这种地步。”阎肃匀骂人可也一点都不含糊。
“荒唐?你就是这样看待我的改变吗?你如果有一点关心我,就绝对不会说那是个错误,也不会说我荒唐。”许多埋藏了多年的怨怒再度浮上心头,阎旭予的情绪也跟着激动起来。
“怎么不是荒唐?你丢下公司就这样跑去休假,要不是我中风住院,你还不知道要浪荡到什么时候。结果你回来就宣布你跟个来路不明的女人结了婚,然后一走了之,几年来一点音讯也没有,你这样像话吗?”阎肃匀也开始吼叫。
“你现在还来跟我吵这个,有什么意义?我为什么要离开,你当时不肯听,不关心,现在还来翻旧帐,有意义吗?”
“你不要跟我说那些,这些年来你都没有尽到你的责任,马上收拾行李,跟我回美国去。”阎肃匀直接命令。
阎旭予吐了口气,开始觉得好笑起来。“你不觉得我们两个的谈话根本没有交集?你只说你想说的,从来不听我说什么。你真的关心过我吗?除了我是那个可以在大哥不在时帮你执掌公司的人,我这个人对你究竟有什么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