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意思?
两天来一通电话都没有,等她忙完工作过来,听到的却是他出国的消息。
他就这样一走了之?
那她到底算什么?这几天拚命工作好准时休假,结果落得像个笨蛋似的,被抛在这边,那她算什么?!
看着她大受打击的模样,护士小姐好心地安慰她。“袁医师可能会从国外打电话给妳吧!”
新罗说不出话来,她呆愣着转身走出诊所,觉得好像被当面揍了一拳似的痛苦。如果袁裴熙现在出现在她面前,她一定冒着手会打断的危险也要狠狠扁他一拳。
这个王八蛋!
她往楼上走,再度用钥匙打开他的家门,在他的房子里面不断的绕圈圈。
“袁裴熙你好样的,你跩得不得了,说走就走。好啊,你帅嘛,你这样算什么意思,要分手也要说清楚啊!”她对着空气大吼大叫,叫完心情还是没有好转。
憋了一口气在胸口,她瘫坐在沙发前面,嘴巴一扁,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出来。
“你这个可恶的人,就不会让让我吗?你是学长耶……可恶……”她哭得满脸泪水,想到了从再度遇到他以来的种种,忍不住伤心地哭了又哭。
她低头看到自己身上的红色毛衣,顿时觉得好难过,彷佛被抛弃的小狈一般,可怜到了极点。
她趴在沙发前面的桌子上哭,哭得眼睛都肿了。
直到她再也没有力气,只好红着鼻头到处找面纸。
但是找面纸时她模到了桌上的一个信封,好奇地打开来看,发现那是张写着她名字的机票,目的地则是巴黎。
“巴黎?”她看着手里的机票,还有一张预定饭店的E-mail,原本已经止住的泪水再度溃堤。
他已经订好了。
之前两人是计划今天走的,日子说好了,机票的位子他也去订了。只是她没想到他真的开票了。她还以为因为两人吵架,这个行程是流产了,没想到他真的买了机票。
他原本要带她去巴黎的,结果现在却一个人走了。
想到他这段时间来对她的种种好,还有他当起那知名不具先生的各种体贴动作。她又哭了。
“臭袁裴熙。你以为跑去巴黎我就找不到你吗?”她抹去脸上狼狈的泪水,握紧那本机票本子,眼底浮现了新的决心。
第十章
走出机场,坐进出租车时新罗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巴黎的天气比她预想的还冷一些。
“你好,我要到这家饭店。”新罗用英文告诉司机,并把写着饭店地址的字条递给他。
司机吐出一串法文,但车子还是往前开动了,她假设他知道那家饭店。
幸好她拿着机票跟旅行社人员求救,他们顺利地帮她改了时间,虽然晚了几天,她还是顺利来到巴黎了。
冬天的巴黎整个呈现咖啡色调,沿街的梧桐树叶子都掉光了,只剩下褐色的树干,配上原本就是咖啡色系的屋子,街头都显得有些萧索。
阳光轻轻的洒落,喜爱阳光的欧洲人脸上都挂着笑容,彷佛很享受这冬日的太阳。
新罗瞇起眼看着窗外,她坐了十几小时的飞机,加上孤身寡人,怎么看都觉得街景萧瑟。
不知道他现在在做什么?
他会在那家饭店等她吗?他留下这些机票跟住宿数据,不就是要她来吗?
思绪飘忽间,车子终于抵达饭店。
她把车资给了司机,才拖着行李下车,抬头环顾了一下,那家饭店果然就在眼前。
“你好,我想找一位袁裴熙先生,请问他住在这边吗?”新罗祈祷对方听得懂英文,否则根本无法沟通。她还把袁裴熙的英文拼音写出来给柜台人员看。
“啊,袁先生,有的。可是他好像出去了。”柜台的先生人满亲切的,说的英文虽然有口音,但是至少听得懂。
“出去了?”她还以为他会等她的!他故意把机票放在桌上,难道不是预期她会出现吗?这下可怎么办才好?新罗看了看手边的行李箱。“那你们还有房间吗?我想要一个房间。”
“当然没有问题,妳很幸运,现在不是旅游旺季,我们还有房间。”柜台先生帮她找了个房间,还非常殷勤的帮她提行李,直接带她去。
傍了人家小费,并且表示希望他帮忙带讯息给袁裴熙。送走了服务人员,新罗进了房间先梳洗一番。长程的飞行实在累人,她整个航程都没办法睡着,所以现在很想睡。只不过她知道如果现在睡着,那么她的时差根本调整不过来。现在才接近中午,根本不是睡觉的时间。
梳洗过后,换上她带来的衣服,手指在敞开的旅行箱中搜寻,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拿起那件红色毛衣,然后挑了件白色的毛料裙子与之搭配。
刷了刷自己已经满长的头发,那带点红的发色配上她的毛衣相得益彰。她拿出随身包包跟临行时跑去书店买的旅游书,这才出了房间。
“你好,我想我需要一点帮忙。中午了,你是否有推荐的餐馆,可以让我简单用个餐。”她还是先问了柜台的先生。
瘪台人员也非常热心。“街角那家餐馆有简单的餐食,价格很实惠。食物也很美味,推荐给妳。”
“谢谢你,那如果袁先生……”
“如果袁先生回来,我会告知他有位美女在那家店等他。”
新罗朝他感激地一笑。“谢谢你。”
她很快找到被推荐的餐馆,由于天气还可以忍受,她决定坐在户外用餐。
点了简单的餐点,她一边翻开旅游书浏览着。不过由于心情有点不安,一直都不大能进入状况。
她从来没想过会因为这种事情跟袁裴熙发生口角。
她对待别人都很理性,说话也很知道拿捏分寸,不会给人家难堪,可是面对他,她似乎比较容易心急,失了分寸而导致两人不愉快。
其实这些日子相处下来,她也不是不知道他的脾气,说穿了他是个坏脾气的男人,又很大男人主义。什么事情最好在他发火的时候先安抚他,事后再来好好沟通比较好。
可是她那天是真的太累了,才会跟他吵起来。
想到这几天心里头的痛苦跟煎熬,如果他真的不要跟她合好,那么她该怎么办?她已经尝过爱情的美好滋味,可是她不确定自己有能力或是有心理准备承受爱情苦的那一面。
唉,或许健雅的乌鸦嘴说得没错,按照他们俩这种失速的恋爱法,不是早早结婚去,就是早早燃烧殆尽。
难道都是这样的吗?
愈想这些心情愈乱,她干脆甩开这些乱七八糟的思绪,埋头吃起那盘面,顺便再狠狠咬一口面包。
新罗大约坐了一个多小时,正当开始犹豫是不是要这样守株待兔时,街尾逐渐靠近的一个身影让她惊跳了起来。
是他。
他高大的身影站在一群法国人当中毫不逊色,墨绿色的翻领毛衣,灰色的休闲长裤,配上合身的风衣,他看起来优雅而俊秀。太阳眼镜折射出阳光,她看不见他的表情。
她心里一阵激动,忍不住站了起来,直直往他走去。
这一剎那,那累积了几天的思念宛若潮水淹没了她。
才几天没见而已吗?为什么她有种翻越千山万水才得以相见的感觉呢?
“裴熙。”她站在人行道上,直直的站在他的面前。
她等待着他露出惊喜的表情,张大手臂将她拥进怀中,可是他的墨镜遮住了他的眼睛,她看不出来他的喜怒。
他停住了脚步,低头漠然地看着她,原本见到她时的惊喜与快乐被他迅速地收纳在墨镜后面。
“妳来做什么?”她居然让他等了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