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也为我发烧著。”他的指宛若点燃最灿烂的花火,闪烁得她眼底全是光亮,那一刻,她的满心满眼都是他。
“爷……”娇弱的呼喊声让他再也忍不住奔腾的渴望,坚实地一沉,将自己沉入她的温柔之中。
她惊呼,她惊喘,她低回,她震撼。
他以她所想像不到的方式与她紧紧结合。那个震撼减低了她的痛楚,她只知道,自己这一生都会深刻地爱著他,心里完全充满著他!
这温泉池旁,春意满室,谁都没发现冬天的初雪已经悄然降下了。
结果那个下午说好要去听的戏没听到,德硕跟墨湖两个人窝在房里一整个下午。等到天都黑了,这房门才打了开来。
“你看,说要听戏,天都黑了。”墨湖穿著套毛的坎肩推开房门,一边抱怨著。“雪是下了,可也没那么冷,你偏要我穿这件这么厚的。”她发现那个爱管她的德硕又回来了,不知道是要高兴还是嫌他啰唆呢!
“不穿这件不成,你总不想让人见著你脖子上的痕迹吧?”他从后面环住她,仿佛这么做是天经地义的,那种熟悉的感觉再度回来了。
“什么痕迹?”墨湖慌张地模了模自己的颈子。
“是我粗鲁,抱歉。”他靠在她颈项间汲取属于她的馨香,但语气里可半点没有抱歉的意思。
“讨厌。”墨湖看到他暧昧的眼神会过意来,推了他一把。
德硕脸上痛楚乍现。
“啊,弄伤你了吗?肩膀又痛了吗?”早跟他说过伤刚好不能这样使力的,偏偏他整个下午都当自己肩膀没伤似的,她紧张地绕著他转。
德硕一把抓住她,得意的说:“就知道你舍不得。”
墨湖愣住,知道自己被要了,嘴巴嘟了起来。
“生气啦?”德硕靠过去巴住她。
“对,不原谅你了。”墨湖跺了跺脚,撇过头去。
“啊,那可怎么办哪?!”德硕故作苦恼地说。“看来请你喝茶吃女乃黄包子也没用了?”
“我自己有茶喝,要吃包子还不简单。”她故意不看他。
“那陪你去湖边玩,你说怎么样?”他缓慢地说。
“真的?”她眼睛一亮,很久不曾与他一起游湖了。“还有还有,我还想骑马出城,还想去礼香园听戏,还想去……”
“嘻,那我岂不是赔大了?”他夸张地颓丧著脸。
“怎么?你不愿意?”她眯起眼问道。
“愿意、愿意,求之不得。”他一把抱住她,低头就要吻。
“唉呀,等等被看到了多不好意思。”她那葱白小手抵在他唇上,附近确实有几个下人在做事。
“在我府里做事,要是连这等回避的智慧都没有,我还留他做什么?”德硕故意朗声说道。
结果下一刻,一堆扫把、剪子落地的声音传来,下人跑得一个不剩。
墨湖看了看四周,气恼地瞪著他。“你是愁人家不知道是不?”简直与昭告天下无异。
德硕耸耸肩,厚颜地拉过她的人,一把吻住她还待抗议的小嘴。
初冬的早上,开始飘著棉花般的雪,一阵一阵的,将整个京城都刷白了。
湖边一对璧人不畏寒冷,沿著湖边的石路散步。
“你说刚刚那个小生唱得好不好?我听说这是京城里面最受欢迎的戏班子了。”墨湖开心得很,唇边一直挂著笑容。
两人并肩而行的背影看在后面跟著的如喜的眼中,真是欣慰得不得了。
“我以为你是去凑热闹,没想到听得这么认真。”德硕看著她红通通的脸蛋,有时候觉得她像个孩子,会为单纯的事情开心半天,有时候又觉得她是个成熟的女子,看来那样沉稳大度,无论是哪样的她都深深地吸引著他。
若不是他逃往东北打仗,恐怕更早就沦陷了吧?
这段时间的相处让他刚硬的心跟著软化了。正如王府里老老小小被她收服得服服贴贴,他也被她不同的风采所迷倒了。
“什么凑热闹?”墨湖偏著头想了一想。“可他们那个点心实在太难吃了,还是如喜做的好吃。”
“你喜欢吃点心,下次皇上办宗亲宴,你就多吃点,说不定宫里头的口味你也会喜欢。”德硕向来讨厌参加那些宴会,不过若是她想尝鲜,他不介意带她出席。
“真的吗?”墨湖开心地挽著他的手臂,他这么说等于承认了他们的婚事。“爷,我们过年来放烟火好不好?”
“烟火?那不是小孩玩的?”德硕好多年不曾在京城过年了,都要忘了年味了。
“什么小孩玩的?我说的是那种大的、很漂亮的那种,我们请人来放,那时候湖都结冰了,然后王府大大小小都搬椅子到湖中间看烟火,那感觉一定很热闹,很棒!”她说著说著眼底都绽放著光亮。
“瞧你,说得像个大孩子,将来要当了人家的额娘,还这么爱玩吗?”他模了模她头顶,顺便为她拂去雪花。
“当额娘?”她想到自己月复中说不定很快地就会有德硕的孩子,心里一阵暖。“那我就带孩子一起玩啊!爷,你说好不好?”
“你不是什么都能作主的吗?现在府里上上下下,哪件事情不是你说了算?”想起家里挖的那个大湖,还有他被妆点得毫无男子气概的书房,他不禁有点英雄气短。
“唉呀,我只是执行的人,爷说了算的。爷若是嫌墨湖太自作主张,以后府里的大小事情墨湖都不过问就是。”她这下只好放软声调,听起来好似有无限委屈。
“喔?那你不是会很无聊吗?”他有趣地看著她装可怜。
“会吗?”她耸了耸肩。“我可以剌刺绣啊、弹弹琴啊、画画山水画、作作诗什么的,日子很容易过的。”
“刺绣?弹琴?画画?作诗?”他只差没噗哧一声笑出来。
墨湖抬起头来用力瞪他。“不行吗?好,明天开始我就只做这些事情……”她赌气地说。
德硕忍住笑,捏了捏她脸颊。“你饶了我吧!爱里的事情还是请你帮衬,我这几天都得进宫去,恐怕皇上要给我新差事了。”
“新差事?”她的脸上笑靥尽失。“你又要去打仗?”
“哪那么多仗好打?”他捏了捏她的手,化解掉她的忧虑。“了不起是管管兵部的一些事情,你就别担心了,我保证再也不会不告而别。”她眼底的忧虑刺痛了他,深刻地体悟到自己过去真是个冲动的莽夫。
“那就好。”她相信他的承诺。“那么烟火还放不放?爷要不给放,我可不敢让人张罗。”以免说她不让他作主。
“放,怎么能不放?湖面结冰,坐在湖中间看烟火,这是多么棒的事情哪!”
他笑著说。
墨湖抿著嘴笑了。“这可是你说的喔!”
“是的。”他转身拉起她被冻得冰冷的手,垂眸说:“我们回去吧,天冷了。”
墨湖点了点头,双双回到马车,让阿巴勒驾车送他们回府。
一到王府门口,德硕扶她下马车。
“进去休息吧,我进宫面圣,晚上回来陪你用晚膳。”他看著她说。
墨湖点了点头。“嗯,你去吧!”
送走了德硕,墨湖这才缓缓地走进府中。
“小姐,王爷现在对你真好,小姐的坚持终于有了好结果。虽然爷忘了对小姐的承诺,但毕竟你们还是共结连理了。”如喜开心地说。
墨湖只是淡淡地笑,并没有搭话。
只是两人才踏进大厅,徐总管就迎了上来。“福晋,你有客人来访,奴才作主让她在偏厅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