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要这么说勉强也说得通。”开会时他难免要说服一些人一些观念,他的工作就是希望大家能配合他的想法去做,早日把公司推进五百大企业。
不过凌盛晞要是知道他平日颇不爱说话,铁定会吓到。因为日常的工作量繁重,所以一回到家,赫连于离是能不说话就不说话,可说是惜字如金。
不过他发现跟她在一起,自己变得很多话。跟她说话是种快乐,即使是那种漫无目的的打屁,都让他觉得很放松。
或许他要的正是这样的女人。
“你买了什么啊?”盛晞打开他提进来的提袋,发现里面一堆零食跟饮料。“你这么爱吃零食喔?”真是看不出来,他一副大人样,居然这么孩子气。
可见得她的“歧视”应该表现得非常明显,因为他横了她一眼。“那是买给你这小朋友吃的。”
“我哪是什么小朋友?我二十三岁了。”她挺了挺肩膀。“再过一个礼拜我就毕业了,很快就要独立了。”那么她就可以过自己想要的生活了吧?虽然不知道自己到底向往怎样的生活,但是至少她可以开始去尝试、去模索,而不是被家人限制在这个活动范围内,当个听话的女圭女圭。
有些人的叛逆是显性的,但凌盛晞的叛逆却是隐性的。
她不曾公然违背过父母的规定与要求,在大家眼中她是个听话的孩子,只有自己知道她已经渴望自由多久了。或许独立生活会非常辛苦,但那一点也吓阻不了她,因为她对于新生活的渴望,远远超过生活困窘的痛苦。
“如果你这样算是大人,那我就是老头子了。”他忽然惊觉到两人年龄的差距,有点不悦地发现到,自己对她来说可能真的是个老头子。
她这年龄交往的应该都是学校的同学或是学长吧?
“那么请问这位老伯伯,你到底几岁了?”奇怪,虽然赫连于离的外表看来有点冷峻,她却从来不曾怕过他。
或许是他惊慌失措地朝她奔来时的模样太令她印象深刻了,即使事后知道那只是西瓜汁,让他脸色变得不大好看,但她已经瞥见这男人内心温暖的地方了。
“三十了。”他倒是不曾跟年纪差这么多的女生交往过,以前他在国外念书,所交的女朋友大多是差不多年纪的,他以为自己对幼稚的小女生没兴趣,不过显然这种以为是不正确的,他现在对幼稚女生有兴趣极了。
看著他闷闷的脸,她忽然“噗哧”一声笑出来。“你的表情好像你说的是七十岁,三十岁没那么惨好吗?总有一天我也会三十岁的。”
他闻言转头看她,目光灼灼。“那么你是不介意我们年龄的差距了?我可能没有办法像你交往过的小男生一样,跟你一起上课、打屁,你要有心理准备。”
她被他的目光弄得脸红心跳,不知道为什么只一个眼神,他就可以激起她这么大的反应。“什么交往过的小男生?我才没”
“那最好。”
“”他嘴角是不是有抹满意的笑容?是她看错了吗?
“还有我是没有办法满足于牵牵小手那种恋爱模式,你也要有心理准备。”他回头继续专心开车,脸上的表情是相当正经的。
盛晞张大了眼睛。“谁说要跟你恋爱了?你这人真的不是普通的自大跟自以为是。”
“那个你说过了。”他耸了耸肩。“如果你不想,不会上我的车。”
“是你拉我上车的。”这人把白布染黑的技术还真纯熟呢!“你不会才三十岁就患老年痴呆症吧?再说、再说我们才见两次面,就要说什么恋爱不恋爱,不会太夸张了吗?”
“我强迫你的?”他嘎地一声忽然把车子停下来,害她吓了一大跳。“不要说我没有给你选择的机会,还没到山上,你可以选择上去或回头。”
盛晞的身子往前倾了倾,好不容易才平衡住,而他的话把她弄得头都晕了,现在是怎样?逼她表态吗?
他的脸因为陷在幽暗中,神情看不清楚,唯有那双凝视著她的灼热目光是那样不容忽视地存在著,教她无法移开眼睛。
“你”她感觉到一种无言的压迫感笼罩过来,让她明白了这次是躲不开了。不是没有想像过爱情的到来,只是却不曾想过会是这种狂风似的方式,快得让她连整理思绪的机会都没有。“这是欺负找吗?”她的鼻头有酸意,眼底有委屈。
他叹息一声,解开自己的安全带,身子倾向前将她纳入怀中。“你以为我好过吗?你这么小,我配你实在有点太老了。”
她将脸埋在他胸膛中,脸颊底下的衣料即使过了一整天,依然有著淡淡的清香。“我说过你老了吗?老不老是谁规定的?谁的标准?”她咬唇,间接承认了自己的情意。
“既然如此,我是不打算放你走了。”他低头扶起她的下巴,细细地审视她的脸。
“你要吻我吗?”她红著脸,却不把目光移开。
他笑了。
这是一只初生的母老虎呢,就算身子微微颤抖,神情有著紧张,她的目光却坚定地不避开。他喜欢这个小女生既柔弱又坚强的特质。
“笑什么笑?”该不是在笑她的稚女敕吧?她有点气恼。
“盛晞,我可爱的盛晞。”他笑著低头含住她的唇。
“什么可爱”她还要抗议,但唇在碰到他的唇之后就失去语言功能了。
他的唇比想像中更柔软,他碰触她的方式让她忍不住回应著他,他像是有满腔的热情却硬是压抑住,这是一个相当节制的吻。
仿佛看穿了他的挣扎,她张开嘴迎向他,他轻吼一声入侵她唇间的芳甜,这个吻变得激烈而热切。
她有点晕晕然,不知道这种感觉是不是正常的,她只知道自己满眼满心间都是他。
人要坠入情网前难道都没有预兆的吗?
这一个多礼拜来,她一直在思考这问题。每当一个人的时候,她就会这么想著。但是每当她这么想时,他的电话就来了。
每天晚上,他总在夜深的时候给她一通电话。很多时候他们的话题都没什么建设性,像是昨天,她就忍不住问了──
“你每天工作这么忙,为什么好不容易可以休息时却又要打电话给我?”虽然她喜欢每天接到他的电话,但仍不免如此疑惑著。
她记得他在电话那头沉默好几秒,然后低声地说:“因为跟你说话就是最好的休息。”他的声音在疲累时总是特别低沉。
为了他这句话,她悄悄地下了决心,以后要不定时打电话给他,好让他“休息”一下。
想起这些,她的嘴角又含著一抹笑容。
“盛晞,老爸结完帐了,走吧!”盛晞的大哥这么说著。
今天是盛晞的毕业典礼,要不是爸爸、妈妈跟大哥都要去参加,她还真希望赫连于离可以来。
典礼在中午以前就结束了,凌家四口找了家餐馆吃了顿饭,爸爸、妈妈跟大哥不能免俗地给她训勉了一番,甚至他们都希望她能继续念研究所,但她有她的打算──她等不及要出去工作,体验属于她自己的生活。
“爸,我想要去书局买点研究所考试用的书,还有去补习班看一下。”她跟赫连于离约傍晚在他公司碰面,她不想先回家,之后要找借口出来可就难了。
“去吧,好好找一间补习班,希望你明年能顺利考上。今年居然没能应届上,是有点可惜,但是明年要是能上也勉强可以。”凌父如此说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