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皙的脸庞毫无防备地睡著,让他几乎想低头吻住她。不知道一个吻能否唤醒她。
但他奔驰的想像力在看到她身上泛红的晒痕时,羞愧感随即跟著出现。
斑武,她已经晒伤了,你居然还有著这样下流的思想。
此时尔尔微微伸了个懒腰醒过来。那两排扇睫煽了煽之后睁了开来,眼神还迷迷蒙蒙的。
然后她冲著他咧嘴一笑。
霎时他像是被雷击中一般,有片刻屏住了呼吸。
那一刻有什么东西松动了。是他固执不变秉持著君子作为的原则,抑或是他对任何事物少情少欲的表现。总之,那一刻他居然如此强烈地感受到何谓心动的感觉。
“你回来啦?”尔尔绽开一朵憨笑,然后手自然而然搁到了他长满短须的下巴。
他震了一下。
“头发……湿湿的会感冒。”他的声音有些紧绷。如擂鼓般的心跳、纷乱的思绪,这是他第一次连吻都没吻到一个女人,就如此的渴望要她!
尔尔根本没听到他在说什么,迷蒙的眼睛只能盯著他不断掀动的唇瓣看,脑子里几乎听不到声音。
“该死的,你再这样看我,我连最后一丝理智都会消失。现在还是赶快处理你的晒伤……”
她的反应是手指头抚上他的唇瓣。“好软。”她笑了,唇边的笑靥依然带著傻憨的味道。
“可恶!”他低咒一声低头狠狠地吻住了她。
他的吻如此鸾猛,犹如饥渴已久的鹰枭扑向最甜美的猎物。他的舌直闯而入,席卷了她细致的唇舌,直接的品尝那粉色小舌的味道。
他的第一个吻如此猛烈而绵长,几乎没有松开来喘口气;他侵占了她每一分的思维与感官。
当他好不容易放开她,她却只能愣愣地盯著他的嘴看。仿佛不敢相信那张嘴居然有这等魔力。
“你该去处理晒伤了,还有不要再这样看我……”他好不容易回来的理智,下一瞬被她抬头吻住他喉结的动作一举击溃。
他低吟,喉咙里咕哝的声音微微抗议著,只是不知道是抗议自己薄弱的意志力,还是她火上加油的动作。
她的吻在他的喉间移动著,像只难以餍足的小吸血鬼,攀附著他宽大的肩膀,不断地伸出粉色舌头或啃或咬地侵略著他的地盘。
“尔尔。”他警告地推开她一点,阗黑的眼眸闪亮著、灼热地抓住了她。
他的眼底是侵略的决心。
那眼中的火焰差点让她脚软。幸好她现在瘫靠在大沙发上,否则一定会滑坐下去的。
他垂眸,大手握住她浴袍的系带,然后抬眼看著她。
这是他给的最后一个逃开的机会。
不料尔尔的反应却是吞了口口水,让他的自制力彻底崩断。
随著那轻轻一扯,浴袍在她身前散了开来。白皙无瑕的身子直接袒裎在他眼前,他感觉自己的脑门一阵麻,所有的热血都在身子里胡乱窜流。
她晒伤的是颈后,其他地方的肌肤依然美丽得令人迷眩。他古铜色的手一抚上她的肌肤,马上引起一阵疙瘩。他的手在她的肌肤上形成强烈的颜色对比,还产生一种撩动人心的视觉效果。
他低头吻住她,手圈扶著她纤细的腰。他的气息吐在她光果的肌肤上,引起她更为强烈的反应。
“高武……”她伸手扯住他的发,却阻止不了那种又酥又麻,令人舒服却又无助的感觉。
他的唇轻柔地在那平坦的小肮间游移,她却觉得所有的血液都跟著冲往他的吻所到之处。
她阻止不了他的探索,只能细细地喘气。她只能意识到自己的腿挂在沙发的把手上,来不及害羞、来不及想其他的事情,他的吻渐次下移,而她只能倒抽口气。
接著她感觉到自己意识被抽离了似的,脑子热烘烘的。
她感觉自己仿佛被推上了山巅,然后又往下坠,一阵阵的战栗无可压抑地氾滥著。“武……”无助地咬著下唇,她眼底满布蒙眬的水光。
他抬头看她汗湿的脸,将她的发丝拨开。“嘘……”他安慰地轻吻她的脸,知道刚刚那阵的冲击铁定让她不知所措。
她红著脸微睁著眼眸,看著他也正直视著自己。
他低身,吻住了她。
他往前推入,却遇到了阻碍,他惊讶地抬头看她。她却红著脸微微摆动了身子。
“不要动。”他扣住她的臀,汗水从他额际滑落。
他觉得自己快要炸开了。
“呜……”她闷痛出声,却让他的嘴及时承接了。
他的动作没停,似乎在惩罚她的顽皮。尔尔不甘示弱地迎向他每一个冲击,修长的腿紧紧圈住了他有力的腰。
这一次她感觉自己被推著飞出了天际,不断地往上攀升又攀升,直到满满的快感击溃她所有的神智,这才缓缓回到地面……
舒服的被窝让人很有安全感,薄被子包裹著她,暖暖的教她舍不得醒来。尔尔欠动了子,更往枕头深处埋去,鼻端因为闻到他熟悉的味道而唇边泛起一抹笑。
“尔尔,尔尔!”一双大掌摇了摇她。
尔尔觉得被摇得满舒服的,只是闷哼几声,眼睛还舍不得张开。
“尔尔,你再不起床就别吃饭了。”高武的声音带著一点严厉,但又有著更多的无奈。
终于,床上卷著棉被的人张开了眼睛,冲著他又一个憨笑。
斑武在心里叹息。只要她这么对他笑,他根本严厉不起来,硬汉形象也全毁。
他迎向她圈住他的手臂,将她连人带被扛了起来。尔尔仰头接受他的吻,整个人像只无尾熊般攀在他身上。
一吻方歇,他无奈地说:“醒了没?”这妮子也未免太好命了,他都起床工作好几个小时,上楼来她还在睡。
“醒了。”她嘴里说著,眼睛却又闭上,整个人爬、爬、爬到他背上让他背著走。
斑武无奈地背著她往浴室方向去,等到他将毛巾沾了冷水,轻轻将她脸扳过来抹了一把,她才悠悠地张开眼睛。
“你该不会要我帮你刷牙洗脸吧?”他透过浴室的镜子与她四目相对,她红了脸,却皮皮地咬住他的脖子,然后才跳下来。
“啊!”她脚才著地,忽然想到什么似的惊叫出声。“你的胡子!”她飞快地转过头来面对他,纤细的食指指著他光溜溜的下巴,眼睛瞪得大大的。
“我今天早上已经被太多双眼睛瞪过了,你可以不要睁得那么大。”他只不过是把胡子刮掉而已,那些人有必要那么大惊小敝吗?
他早上下去店里,抬著汤底要去煮的小季差点打翻一桶汤汁。然后正在准备开店门的柚子,差点因为错手而让铁门压扁自己。
他只不过是几年不曾让人见过他的下巴而已,有需要这样夸张吗?
“可是你为什么忽然把胡子刮掉?”她瞪著他露出来的那张干净而俊俏的脸,不满地皱起眉头,这样不行,实在太抢眼了。
“没什么,想刮就刮了。”他的目光经过她红肿刚退的肌肤,昨天她的皮肤实在有点惨烈。她脖子后面的晒伤敷过芦荟之后是好了许多,但身上因为他粗硬胡渣而留下的点点红痕,却让他不舒服了很久。
虽然那红痕很快就退了,但他还是决定把胡子刮掉。
“你……不会是因为我才刮掉的吧?”尔尔小声地问,心里却开始泛开温柔的涟漪。
她不需要他的回答,就可以肯定答案是什么了,这是个真正温柔的男人。她的心在第三十四次体认到这个事实时,依旧跟每一次一样感动得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