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啊!”阳晴高兴得跳了起来。
宁家有几个水塘,养着各种鱼从小她就爱去水塘边玩,跟着四叔养鱼,捞鱼的。
“很好玩哦!我们快去。”阳晴已经完全忘记不要勉强人家过夜的事,一股脑儿地拉着人家往外冲。
捞鱼?
这可是褚静然想都没想过的事呢!
***
阳晴带着褚静然,很快地买妥了过夜需要用的东西,诸如牙刷、换洗衣物等物品,然后还买了一些阳晴喜欢吃的东西回到车上。一上车她已经迫不及待地大快朵颐起来。
“好吃吧!这个可是台北少见的哦!就算有卖,也炸不出这种味道。”阳晴捏着一块炸粒,吃得津津有味。
静然斯文地吃着,倒是对阳晴那丰富的表情较感兴趣。“你吃什么东西都像很好吃的样子。”
阳晴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我老爸都说我很好养。虽然他是大厨师,可是我却随便煮都觉得好吃。”
褚静然很快地吃完了一块炸粒,他擦了擦手准备开车回阳晴家,但阳晴却扯住他的袖子。
“怎么了!”他侧过脸问。
“我吃不下了。”阳晴一脸为难地看着他,手上还剩下三分之一块炸粒。
不料静然咕哝了一句:“胃口真小!”然后接过去三两口吃了它。
阳晴一脸讶异地看着他。她胃口小却又贪吃,所以这种“收尾”的工作通常落在老爸宁远身上,没想到认识没多久的他也这么自然的帮她吃了。
顿时,随着那块炸进到他的口中,她心中有种甜滋滋的余味漫溢出来。
不知道是不是那块炸稞的关系,自从他帮忙她吃掉剩余的食物后,两人间的关系似乎亲近了许多。仿佛是已经认识很久的朋友一般,也或许,比朋友更亲密一点。
“快一点,换上我爸的运动裤不然你的牛仔裤卷不起来,等一下不能下去水塘捞鱼,可别怪我没跟你说。”阳晴催促着。
静然接过阳晴手上的运动裤,很快进去换穿。等他一走出房间,就看到阳晴一个劲儿地傻笑。
“嘿嘿!”那得意的样子仿佛偷到什么金块似地。
静然扬起一道眉,不知道她又有什么鬼主意。
“我们骑机车去。”
虽然不懂骑机车去水塘有什么好得意的,静然还是跟着她去了。
五分钟后,他就深深地后悔了。
“停。”他从后座伸过手去,把机车煞住。“你不会告诉我说这是你第一次骑车吧?”
罢刚一路骑来,虽然骑的是柏油路,他却感觉好像在骑田埂小径一样,阳晴的骑车技术显然很令人怀疑。
“才不是咧!我有驾照的哦!”她大声地辩驳。嘿嘿,那张驾照可是她的骄傲。
“那你上路过吗?”他怀疑地睨她一眼。
“有啊!嗯……只是频率不高而已。”她干笑两声。
褚静然二话不说,长腿跨下机车,一手扶住手把。“到后面去。”
虽然阳晴很不愿错失这个练车的机会,但是看来他非常坚持,只好乖乖坐到后座去了。
由于静然明智的决定,两人很快地来到水塘。
阳晴带着静然绕着水塘走,马上就看到她四叔穿着高筒雨鞋在池中捞鱼。
阳晴高高兴兴地跟叔叔打过招呼,就拉着静然去穿雨鞋。这可是褚静然长这么大,第一次下池塘捞鱼。
两人都弄得全身到处是泥巴,不过倒是玩得很开心,还捞了两条鱼打算回家加莱。
那两条鱼原本是可以安然抵达宁家的,但是阳晴的心血来潮改变了一切。
“让我骑嘛!”她殷勤地攀附着静然卷起袖子的强健臂膀,一脸期待地说。“反正是乡下的路,没什么车,就让我骑吧!”
静然想起刚刚来的时候她那惊人的骑车技术,又看她笑得一脸灿烂,实在是很为难。
“不然你让我自己骑回去,你搭叔叔的车回去。”阳晴说。
“不用,我让你骑,但出了大马路就换我骑了。”他咬牙说,心想田间的小马路让她骑,往来也没什么车,可以免除“谋杀”他人的罪嫌。
“耶!”
阳晴高兴地把两条鱼塞到他手里,搭上机车的把手,一睑兴奋。
“你小心点。”他一手拎着鱼,一手扶着她纤细的腰,发现车子在平坦的小路上蛇行着。
“放心好了,没事……”
安抚的声音未尽,车轮不知拐到什么,车身马上失去重心。
“啊——”
反应灵敏的静然马上放弃手上的鱼,在翻车的同时护着她不被机车压到。
就这样,两个人双双掉到田里去了。
“天哪!”
阳晴在一堆烂泥中挣扎着坐了起来,然后看到静然站在烂泥里,一脸没辙地望着她。
她羞得脸都红了起来。“都嘛是那颗石头,人家本来骑得好好的……”她的声音因为心虚而愈来愈微弱。“还有你……你太重了,所以我……重心不稳。”
静然的眉头一挑。“我太重了?”
“对……对咩!”她心虚地往后退了一步,不料脚底的泥浆太湿滑,她又跌坐了下去。
他不怀好意的一笑。“重不重要试试看才知道。”
阳晴在来不及尖叫时,就被扑进泥浆之中了。
“褚静然,你小人!”
她好不容易爬起来,尖叫一声扑向他,用满是泥泞的手在他俊脸上涂满烂泥。
“还有更小人的,要不要试试?”
她赶紧把在他脸上“造次”的手一缩,转身就要逃,但是静然已经一把扛起她,顿时尖叫声划破了宁静的乡间。
第三章
当天两个泥人回到家时,狠狠地被一群长辈取笑了一番。
晚上吃饭时又让褚静然开了一次眼界。
在宁家,所谓的吃饭竟然坐满一大桌子。从宁女乃女乃、四叔、五叔、四婶、五婶,以及一些他根本无法记住的婶婆、叔公之类的。坐在这一大家子中间,每个人都对他好奇极了,而阳晴只能爱莫能助地用抱歉的眼神看他。
吃过饭后,静然被那些叔叔婶婶邀去中庭喝茶,阳晴则陪着女乃女乃进去房间。
“女乃女乃,你的头发还是这么漂亮。”
阳晴一边帮宁女乃女乃梳着一头仍旧乌黑的秀发,一边羡慕地说。她小时候就没了母亲,一直都跟着女乃女乃住,帮女乃女乃梳头是她每天要做的事。即便她国中以后,父亲带她上台北去,每每回家,她仍旧要帮女乃女乃梳头的。
“都老了。”宁女乃女乃严肃的脸上露出舒服的微笑。“不过也够了,我这几个儿子,除了你老爸那免崽子,都过得不错,我也可以会见你爷爷了。”
“女乃女乃!”阳晴抗议地说。
阳晴的爷爷已经去世好些年了。事实上自她有记忆以来,从来没见过爷爷。
“你不可以啦!现在只有你管得动老爸,你不能不管他。”阳晴赶紧说。虽然她有点同情老爸啦,不过此时可不是讲父女义气的时候。
“人人看他过得似乎挺好的,又有名又有利,可这终究不是合适的日子啊!总有一天你会嫁人,到时候他一个人会孤单的。”宁女乃女乃眉眼间透露着对儿子的关心。
“老爸是还没找到合适的人,我有劝他多去约会,可是他老是嫌那些接近他的阿姨这个妆太浓、那个没气质的。”
“唉!”宁女乃女乃叹了口气。“寻寻觅觅,寻的是个不再现的影子。”
“影子?”阳晴疑惑地问。“女乃女乃说的是我妈妈吗?如果老爸真的忘不了妈妈,或许我们不该勉强他去接受别人。”
阳晴算算,母亲去世这么多年来,父亲从没正式交过一个女朋友,她以为父亲是个痴情的人。
“你真的以为是这样?”宁女乃女乃原本半合的眼睛掀了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