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她是夜空中最璀璨的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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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烟味?奇怪,怎么会有烟味?破坏了她完美的自我催眠。
她狐疑地在池中游立着身子,四处张望。可是夜色太深,绿荫太浓,夜灯太弱,她又没戴隐形眼镜,一片朦胧。直到黑夜深处一小团红光灼烧,随即叹息出缭绕的云雾,她才知道,人在哪里。
“杨你不是在戒烟中吗?”她傲然游往他这方的池畔。
“这是每天唯一的一根。”用以慰劳镇日辛劳。
“你怎么会上山?”小手乱抹脸上水花,眨了眨被池水涩到的双眼。“还以为你今晚会和名模小姐在一起咧。”
“谁以为的?”
沙哑低醇的轻噱,刻意给她难堪,激起她的斗志。
“高帝嬷嬷和我都这么以为,只是懒得下注打赌。”
“起来吧。再泡下去,你都快肿成浮尸了。”她哪有?!他干嘛老用这么刻薄的态度椰褕她?可是,低头一看,自己十只手指确实都泡到起皱,不宜再玩下去了。他只在池边伸出一条健臂,一握到小手,就霍然将她整个人由水中抽出,几乎是把她拎回岸上,不费吹灰之力。
对于他的本领,她早已见怪不怪。她只是……有点心神不宁而已。
她被拉上岸与他对峙的剎那,才意识到自己身上只有单薄时尚的泳衣;设计感愈强的,布料愈简练。过度暴露的肌肤,让她很不自在,又不想表现得扭扭捏捏,
可是手该摆哪里……大毛巾在最远的对岸……现在该讲什么笑话来缓场咧……
“明天就要正式出击,今天还有什么要问的?”
她皱着小脸勉强眨眼,力抗他懒懒呼出的一脸烟雾。不准咳!忍住!
“Eugene说,我和他的身分是主仆,而且是关系暧昧的主仆。”
“你受了这么多特训,就为了扮演他的高级小女奴?”呵。
“我是主人!”请搞清楚身分!
“好吧,他是你的性奴隶。所以呢?要我教你怎么凌虐他吗?”
“你干嘛要想到那种地方去?!”
“是你说的:关系暧昧。”
“不是你以为的那种私下暧昧,而是公开的暧昧!”她又被他惹得七荤八素,咬牙切齿,他的反应却很怪。刚刚他都还吊儿郎当地以唇夹着长烟,任由烟管随着他的散漫咕哝上下摆动,此刻烟管却不动了,连一直似瞇似噱的双瞳都瞪得老大,猛锐慑人。
怎、怎么了?她有讲什么很奇怪的话吗?
她的惶恐,让他淡淡地又收束回一副要死不活的德行,垂眸冷哼。彷佛有什么她所不知道的事,在杨和Eugene之间暗暗纠葛。
“公然流露关系暧昧的一对主仆吗?”
为什么笑得这么诡异?“我不确定我表现得来那种暧昧的感觉,Eugene也叫我找你帮忙。”
“帮什么?”
“就是呃——”对啊,帮什么?总不能坦白招供她先前可笑的猜测吧。“我想,应该就是帮我掌握那种、比较精确的、某种关系会有的呃、之类的。”
“我大概知道你的意思了。”
那太好了,因为连她都搞不太懂自己讲的是什么意思。
她才正要松口气,那口气还没吐完,就猛然冷抽回去。因为,杨的一只大手正捧往她后颈,令人惊悚地懒懒拧捏着,像在描揉着猫咪的脖子玩。
“怎么了?”他不怀好意地勾着嘴角关切。
“这么僵硬。压力太大了吗?”
“你、你的手……”他想干嘛?“你如果愿意帮我的话,用说的就行。”君子动口,小人动手。
“行。”他把掌中揉握着的颈项往前压,逼得她与他近距离面对面,几乎鼻尖碰鼻尖。“你来开口告诉我,你觉得我的下一步会做什么。”
她吓到三魂去了七魄,大气都不敢喘。因为彼此距离太近太近,他的呢哝热气全然笼罩着她的呼吸。一个不小心,就会擦枪走火。
“你说啊。”大爷他正洗耳恭听呢。
呃啊,好险,她差点习惯性地鳜起小嘴,到时候跳到黄河也洗不清勾引的嫌疑,毁了她一世英名。可是他他他、他究竟想怎么样?为什么会突然演变成这么奇怪的局面?
她只忙着对付近在眼前的危机,无暇注意衣不蔽体的娇躯正贴在他怀里。小手推在他胸膛上,企图保持安全距离,只使得两人的接触更亲昵。
奇怪的是,他的气势充满侵略性,一触即发,却没有进一步动作,将她的心吊得七上八下。
“你何不……直接告诉我,你下一步想干嘛?”这样要吻不吻的,很……
“我要吻你了吗?”她被他赫然张口的用力逼近,吓得闭眼缩肩,等半天,又没动静。
“你说啊,我有要吻你吗?”她怎么知道?她气到想痛吠,但弄种得连一声都不敢吭。因为她羞愧,难堪于自己心里被激起的某种热烈期待。
“我有说我不吻你吗?”
他几乎是贴在她唇上嗫嚅,但没有吻覆上她,只是欺近,过度欺近。
“眼睛张开。”超重低音的哑嗓虽然轻柔,恐吓依旧是恐吓。“晨晨,你有听见我的话吗?”
有,可是她没那个胆……
“你眼睛不张开,还能学到个什么东西?”净在那里自我陶醉。
错愕的美眸连连眨巴,脑中迅速重新理解:她面对的不是一个男人,而是她的特训教官。小脸马上一整,稳住阵脚,两眼瞠得老大,直直观察。
“很好。”他讥诮睥睨。“所谓暧昧,就是你明明感觉到什么了,却又拿不出具体证据,偏偏那份感觉又强烈得让人无法忽视、否认不掉。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吗?”
“嗯。”她发出嗯,不是因为她知道,而是她不方便在唇上贴着他的热切叮嘱时,再开口啰峻什么。她明显地警觉到,一旦她张口,他就会真地直接吻上来。
可是…这份警觉有什么根据吗?没有。那她凭什么这么笃定地揣测?这……
“这就叫暧昧。”他开始像缉毒犬一般,仔仔细细地以鼻子嗅察她的五官,她的颈项,耳后的发线,带着泳池湿气的纤细锁骨。她僵直如兵马俑,动都不敢动。
他没有碰她,完完全全没有碰到她,就令她紧绷地浑身起鸡皮疙瘩。
她隐约知道他私下有着精采丰富的感情生活,但从不知道是怎么个精采丰富法。她并不是真的和杨没有过身体上的接触,他们有,而且十分亲近。特训初期,她因为严格的体能训练,天天全身痛到无法入眠,是杨每晚替她作筋骨按摩,调整她负荷过度的肌肉。可是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有这么——尴尬的感觉。
“手。”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意识到他是个非常性感的男人?
“晨晨。”
这份奇特的意识,似乎只让她和杨之间的关系愈变愈糟:她的态度愈来愈别扭,惹得他愈来愈不耐烦。但她不是故意的,她只是,也不晓得自己为什么会这样。
“你是要现在就把手拿给我,还是要我再一次捏扁你?”喝!她狞地以双手护住双颊,回神过来,只见他没好气地在她眼前懒懒挑眉。
“请问我在你刚才魂游四海时说了些什么?”
“呃,就是……”赶快倒带!
“Eugene这么做,除了为我建立安全屏障,挡掉不必要的追求者,就是希望我们透过肢体动作的传达,使人联想到某些影像记忆然后去-去搜寻这其中的意义?”
这个死小孩。虽然常心不在焉,却总是可以准确响应自己恍神时听到有的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