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玩了。”他已经没心情开玩笑,浑身进入备战状态。
“我没有在玩,我在等你的答案。”白玉小足冷酷地在他魁伟的亢奋上游移。“快点说,说完了好替我更衣。”
“更衣?”他还以为这番挑逗,是为了让他把她剥乾净。“还换什么衣服!”
“凶什么呀。”嘻嘻嘻,惹毛他了。“我只是想穿我的新衣服罢了。”
“什么狗屁新衣服?!”把他挑得老高再临时抽手?皮痒也该有个限度。
“我想换。”她躺在炕上大伸懒腰,等著给人伺候。
“自己动手!”老子走人了!
“我要换上你的吻。”
才跨下炕床的双腿怔住,错愕於她娇女敕的小呵欠。
“要仔仔细细地替我换上,不可以偷懒。”她稚气地边玩袖口边吩咐。“这是件很长的衣服,从头到脚,由里到外,穿起来可是很费工夫的。”
“这一定得找人来帮忙不可。”他严肃地重返炕上。
“那就有劳你了。”她无聊地嘟著小嘴,好像认命於自己也没啥别的选择。
就在他虔诚俯伏,吻起她鲜女敕的雪白脚趾时,她又开始喂喂喂。
“干嘛?”再耍下去他真要翻脸了。
“你还没回答我呀。”
“回答什么?”
“答应你这辈子除我之外,绝不给其他女人好脸色看。”
“你刚才说的好像不是这样吧。”怎么条件愈开愈苛?
“你到底答不答应?”
“这很重要吗?”
她猛然起身,忿忿坐直。“这不重要?你觉得这一点也不重要?!”
“重要。”他展掌投降。
气死她也。本来好好儿占著上风,却一下子被他激入劣势。真讨厌!“既然知道这很重要,那你还不快回答我!”
“好嘛。”哼哼哼,可惹毛她了。“我答应你,绝不给其他女人好脸色看。”
“而且要很绝情、很狠心,谁都不给接近。”
“为什么?”
“因为你摆臭脸时,有点太好看。”她现在才想起这项大漏洞。
“喂。”未免太刁了吧。
“反正就是……你不可以用对我的方式对其他女人。”
“额娘也不可以?”
“那……点到为止就好,不要太亲切。”
“你连她的醋也吃。”啧啧,可怕的女人。
“你到底答不答应?!”她已经被兜得气急败坏,几乎飙泪。
“好啦好啦。”他一副烦死了的德行,懒洋洋地拥吻著被激怒的小脸蛋。“我答应,今生只有你一个女人。”
“你不可以逗我。”
“我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
纤纤双臂无助地环上他颈项,小人儿埋首他肩窝,放心地流泄脆弱。她好害怕那种随时随地突然袭来的不安,让她对自已所拥有的,惶然无措。
“穆勒,其实我从刚刚就一直有秘密要跟你说。”
“我知道。”他也一直在等,陪她迂回周折。
“昨夜和阿玛彻夜长谈后,我发现,失去他的那段时间固然难受,但我撑得住。可是如果失去你,我好像……会完全承受不了。”
啊,小小的寿思,他小小的宝。
“所以我们要永远和好。”
以吻为誓,此情不渝……
不过很遗憾,这种证明保存期限多半不长。所以,两人隔天就闹翻。
第十章
“寿阳失踪有什么好大惊小敝。”穆勒不屑地展信细读。
“他可不比你的寿思,三不五时跑得不见人影。他会愤然离家出走,全是因为昨天他与敦拜大人的那场争执!”希福纳气得叽呱叫。“昨天大夥几乎把府里全找遍,你是死到哪去了?”
和寿思窝在房里创造宇宙继起之生命。外来干扰,概不搭理。
“他们父子吵架,你兴奋个什么劲儿?”
“你还闲闲没事拘耳朵!!”
“好吧。”穆勒将信甩开。“难得你花这么大的力气发飙,我奉陪。请快快告诉我这件严重得不得了的大事吧。”
“歌岚,你说,我先喝口茶。”储备火力。
又来了,她没力转眼。“昨天寿阳少爷也学寿思福晋那样,去找敦拜大人把话谈开。结果被削得很惨,听说他还是哭著跑离书斋的。”
“小孩子一个。”他边听边远瞄摊在茶几上的信笺内容,心不在焉。
“其实他满可怜的,因为敦拜大人疏离得太明显。”歌岚轻瞟他的小动作。“寿阳少爷母亲生前因为终於生下这个家的男丁,疼得不得了,连外公也格外疼他,因而较疏忽寿思福晋,这让敦拜大人心中大感疙瘩。”
他最疼的女儿没人爱,他不爱的妻子又只疼儿子。对一个入赘的父亲来说,寿阳形同他被人利用的产物:制造一个能继承母系香火的儿子。
“可是,母亲和外公过世后,寿阳没了靠山,就得学著独自面对父亲。”希福纳感叹。“一个不疼他的父亲。”
烦人的话题。“他们父子昨天到底在争执什么?”
“官府与土匪暗中勾结的事。”歌岚走近茶几,把几上信笺轻柔摺起,逼他专心。“男孩子就是这样,一定要弄出个理才甘愿。”
“那又如何?”穆勒已经听不下去。
“敦拜大人根本不解释,这比官匪勾结之事更伤他的心。寿阳绝望到乾脆豁出去跟他闹,大骂敦拜大人为什么一点都不在乎他。结果你知道吗?我真不敢相信敦拜大人竟然冷冷地反问他凭什么要求别人在乎,没人在乎就会活不下去吗?”残忍得令希福纳寒颤。“他还反过来追问寿阳,说寿阳背著他胡写一堆龌龊文章,他故作不知,随寿阳自己高兴去,这样的包容还不够吗?”
“说得没错。”
“你还没错!”真是无情无义无血无泪不可理喻。“人家才十五岁,还是孩子年纪,哪受得了这种打击!”
“那你到底想怎样?”
“你就让寿思出去找她弟弟吧。”
般半天,原来是寿思的说客。穆勒哼叹。“你想都别想。而且这事我早上才和她吵过,现在不想跟你吵。如果你很闲,收拾打点一下,跟我一起去接人。”
“接谁?”
“水。”
接水?希福纳呆若木鸡。
“干嘛接水?”
“因为今夜又逢十五,兰陵王的冥府大军会来找寿思玩。”早该狠狠给他们一个教训,没事少来纠缠别人的老婆。
天哪。“所以你才硬把寿思锁入书斋里禁足?”
“可惜这里没地牢。”不然更妥当。
希福纳煞白俊脸,不安地瞟了下歌岚。她则淡然耸肩,把问题悄悄推回给他。
“怎么了?”行至厅门的穆勒彷佛背后长了眼,慑得两人马上摇头卖笑。“你们还有什么没招供的,最好快说。”
一旦他著手正事,就别想他会回头多管这种闲事。
“那个……兰陵王的幽魂不是早解决掉了吗?我看他上个月十五就没来捣蛋嘛。”
“因为那天我和寿思大婚。”
“喔……所以人家不好意思来了。”呵、呵呵。
“希福纳。”穆勒深情款款地走向他,伸长健臂将他困入墙角。“你想现在就讲白一切,还是要我揍扁你以后再说?”
“有、有没有其他的选择?”
“有啊。”他温柔地倾脸呢喃。“你喜欢全尸,还是死无全尸?任君选择,悉听尊便。”
“我抬我招!拜托你别再靠近了!”也别像两年前逼他同行时那样,真的抬具空棺来接他,让他没齿难忘。“是寿思她坚持的啦!”
俊眸霎时眯起。
呃啊,著名的杀人冷光出现了。“是寿思她……她在书斋又哭又求的,拜托大家放她出去找弟弟。我和她姨妈们听得好心疼,她都哽咽到哑了呢。没奈何,我们就、就……”
“把她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