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书艳来彻底研究?”
“要不然就只能找比对方咒术更强的东西来镇压。可是镇住对方也只是暂时性的,并非长久之计。”
别说是玄武,喀尔玛对这类怪力乱神的鸟事一样厌恶透顶。“毓琪的事,我会亲自处理。就算我没办法把他的脑袋摘下来,也会尽量牵制住他,少在咱们背后作乱。现在的问题是,书艳被谁带走了?”
“我的手下说对方带的是青龙人马,驾的又是青龙车辇,以为是你亲自出来逮捕书艳格格。他们无权犯上,只能依今退下,交由你处理。”
喀尔玛一怔。他的人马,他的车辇,而且动的不是他平日出入使用的那批,而挑中青龙专属阵仗……
他顿时明白如此任意擅用他的一切,会是什么人。
任何人不得未经原作者同意将作品用于商业用途,否则后果自负。
“喀尔玛一直都只是在利用书音?”书艳在花园凉亭里愕然大喊。
“你还当他真的对书音有意思呀?”毓琪全神贯注地以草叶逗着精巧笼子里的小画眉。
“他既然对书音没兴趣,干嘛还故意当着我的面和她有说有笑?”害她难受得要命。
“探测敌情吧。”
“啊?”
“试试看他在你心中到底有多少分量。”
“耶?”试这干嘛?
“不要老像白痴一样地咿咿啊啊好不好?”他倒尽胃口地甩掉草叶。“我要买蛐蛐,差点银子下去叫人给我挑几只厉害的来。”“买你个头,你之前买得还不够?”
“可我不在府里的这段时日,它们全死光了呀。”
“既然如此,那就不必买了,反正早晚也会给你养死。”
“死就死嘛,再买过不就得了。”
“那你去死死看,我好重新买个省吃俭用的琪哥。”
“我的确已经死啦。”
“什么?”
毓琪弯着俊丽双眸呵呵笑,忽面兴致勃勃地撑肘上桌,俯身贴近她耳语,“喂,你上回跟喀尔玛到朱雀府去接我时穿的那套湖蓝色袍子挺亮眼的,怎么后来都不见你再穿了?”
“那是寄住喀尔玛家时,为了撑面子才跟书音借的新衣。”平常她只要随便挑些书音不要的旧衣衫凑合凑合就打发过去。
“很好看呀,为什么不继续借?”
“书音会心疼。因为她说我粗手粗脚的,什么好衣料到了我手上,都会被穿坏或弄脏。”她挫败地抿了抿嘴。“无所谓啦,反正我也不喜欢穿得那么精美,走到哪儿都得小心翼翼,还得成天浪费心思去搭配首饰。”
“你不说我还没注意到,你搭配的本领还真不是普通的糟。我记得你那天明明穿得娇俏可人,却配支老太婆似地粗大翡翠镯子、颈上套着什么富贵长命大金牌,活像姥姥装小妞儿,俗得要命,可笑至极。”
“我可是很认真、很诚心地想让自己看来人模人样!”
“结果实在惨不忍睹。”
书艳失落地垂头拉整自己一身青绿马甲大红袍、艳紫手绢外加亮橙滚金花裤脚。“这些可都是书音不要的好料耶。”
“的确是好料,却能你搭配得活像一团打翻了的颜料。”
“是吗?”这话毒得令她无力反击,只能畏缩嘟囔,“亏我还很勤快地成天跑库房挑宝藏……”
“什么宝藏?”
“就你刚刚笑的什么老太婆镯子、富贵大金牌呀。我已经很努力地想看起来称头一点,你和书音为什么还是老爱取笑我?”就算她每次都装做不在意,久了仍会感觉很受伤。
“啊,库房的宝藏。”毓琪眼神诡异地深沉一笑。“我找了那么多地方,竟然没料到还有这样个秘密处所。”
琪哥干嘛笑成这样?看了令人发毛。
“带我去库房逛逛。”
“你脑袋掉到茅坑里了是不是?我连阿玛、额娘都不能放进去了,还带你去逛!”琪哥这蠢蛋,女乃女乃生前下的禁令世敢忘。
“这库房只有你能进去吗?”
书艳奇怪地打量着他。“你今天很不对劲耶。”这种老掉牙的规矩也拿来问。
“我们一起去吧。”他开心起身。
“不行。”
“我只是想帮你挑些像样的搭配首饰。”
“不需要,我大可向书音去借。”
“她若会借你,你又何必去库房挖那些笑死人的老古董来戴?”他悠悠浅笑。
“呃……”琪哥今天好敏锐。“可是女乃女乃吩咐过,除我以外,任何人都不许……”
“我不进去,就在外头等你。你进去挑几样东西出来,我替你选择合适的来搭配。如何?”
好像行得通。不过……
“真不知喀尔玛平日面对你时,心里是怎么想的。”毓琪深表同情地咯咯窃笑,吓得书艳心头乱跳。
“他……他会怎么想?”
毓琪舒懒地耸肩。“我不知道他会怎么想,不过我若有个这样打扮的妻子,带出去铁会被朋友们笑死。”
难怪喀尔玛老是三番两次想月兑她衣服!
“我去拿钥匙!”她焦躁地拍桌而立。“你跟我来,替我挑些能用好用耐用、随便我乱用也不会太丑怪的东西!”
当毓琪笑嘻嘻地跟她到她院落后栋隐匿在浓荫花丛中的库房前,登时神色大变。
“若不是女乃女乃怕你们从我房里的密道溜到库房搬东西,把两栋相连的暗门给封了,我就不用每回到库房都得绕这一大圈……”她喘吁吁地回望僵直的毓琪。“怎么了?”
他直直瞪着沉重简朴的库房,恍若无神。
“琪哥?”
“我……没办法过去,气太强了。”
“什么?”
他瑟缩地弓起身子,紧捂双眼,微微却步,似要逃避什么。
“你不舒服吗?”书艳急急扶上去。“你身子怎么这么冷?快快快,我们先回你房里去,我叫大夫……”
“不用!”他坚决地抓过她的小手,眼神异常阴森。“我坐在石上休息一会儿就行,你到库房里去。”
“可是你脸色都发白了……”她艰困地扶着毓琪踉跄坐下。
他幽冷地盯着库房勾起嘴角,额上手上己微微渗出寒意。
“好强,真是太强了,难怪能让你一掌把我打回去。”
“琪哥?”怎么一直说着奇奇怪怪的话?“你该不会像喀尔玛说的,真是中邪了吧?”
“你说呢?”他挑衅地转调视线。
“我觉得你是故弄玄虚,模仿你最崇拜的元卿贝勒而已。”
他呵呵笑,双眼晶透得令人心惊肉跳。“也可能是元卿贝勒在模仿毓琪。”
他不再回应书艳任何担忧或质疑,迳自在她面前打了个诡异的手印。书艳傻眼,不懂这是什么怪招,更不懂自己接下来不由自主的反应。
“书艳,回答我的问题。你去朱雀府接毓琪回家的那日,是不是戴有由库房取出的物品?”
“是。”
“而你今天并没有佩戴任何一样是吗?”
“是。”
毓琪了然,怪不得她今天的气比较弱,可以让他轻松靠近。“你那天身上戴的东西,无论衣里衣外,一样样说出来。”
她根本不记得那么多天以前、那么琐碎的事,可是她却听见自己巨细靡遗地一一道出,细到连她那天梳的是什么发式,发上簪钗是何样图纹、什么颜色都详详细细。只有三件是从库房取出的,毓琪沉思。很可能是这三件之一具有异能,将细密繁复的咒术克回去,也可能是某件她经常接触的东西,虽然从未戴在身上,残余的气却也足以镇住施咒者的把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