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大叔还给我,求求你。”她真的怕够了,只想尽快见到大叔,那名留着络腮胡子的守护神。
“你别跟我装傻!”他火大的箝住璎珞的下巴。“你已经注定是我的人,最好乖乖认命。无论如何装疯卖傻,结果仍然一样!”
“大叔……大叔救我……”她得到自由的右手抓着他的肩头,像即将溺死的人抓着岸边的草求救一般。
他的肩头感应到的力量如此微弱,却在他脑中赫然产生强烈的震撼,窜向他的四肢百骸。她抽噎着,那双泪眼比嘴巴更会说话。她真的认为大叔会来救她,她对大叔那种近乎荒谬的信赖与依靠,让他顿时无言以对,被她迷蒙的双眸看进了灵魂深处。
他在做什么?他为什么要如此对待一个柔弱的小泵娘?怎么回事?他抚着额头,挺身坐在璎珞的双腿上,陷入两种对立的思绪中。
他想要璎珞,他的身体也明确地证实这一点,可是脑中却不断回荡着另一个声音,他怎能如此惊吓她?怎能如此粗暴地对待纤弱无助的她?要她的方式有很多,但为何要选择最坏的一种?
偏偏她的形貌极度甜美诱人,娇艳得足以把男人的自制力逼到爆破边缘。
“大叔?”
“不要叫我大叔!”他不知道如此怒吼过多少回,而她也总是以泪眼回应。
他狠狠地瞪着她,她的眼中却流露逐渐安心的神采,带着百分之百的信赖,因为她觉得他言教那一声怒吼,很有大叔的味道。
“别以为你摆出一副可怜相,我就会放过你。”可是他又有奈她何?
他就这样跨坐在璎珞腿上,与不停眨巴着纯美且信赖眼神的她对瞪半晌,终于忍不住长叹一口气,他认输了。
他站起身,弯腰拿起毯子,猛一侧甩就丢在她光果诱人的身上。
“大……大叔……”没事了吗?大叔恢复正常了,不再想欺负她了吗?她紧紧地抓着毯子坐起身,怯懦地盯着像山一般高大壮硕的背影。
他什么话也没说,也不回头。
“大叔?”他居然往溪边走去。“大叔,你要去哪里?你……”
“住口!”他在树枝间猛地回头暴喝一声,“再让我听到你说一个字,我马上继续完成刚才的事!”
“不,不要不要!大叔,你慢走,你尽避去!”她拼命摇晃的脑袋突然停了下来,又痴痴地望向他,“可是……我一个人待在这边……”
“会比两个人待在一起安全!”他杀人似地咆哮一声,狂霸地往溪边踱去,消失在黑暗中。
听到这粗暴无礼的怒吼,她不但不怕、不伤心,反而有种放了心的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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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可惜,老天很少从人愿。第二天天未亮,以同样粗暴方式摇醒她上路的,是没了胡子的英俊恶魔。
她比较喜欢满脸胡子的大叔,感觉起来比眼前这名下巴光洁清爽的恶魔来得安全。
“上马!”他系好行李,打点好一切后,依旧是看也不看她一眼地丢下两个字。
“你……你要带我去塔密尔吗?”她缩头缩尾地躲在马匹的另一侧。
“如果你不在这里穷蘑菇,中午左右就能到达。”他俐落地上马,原本站在马侧的璎珞立刻往后跳开,好像她是随时会咬人的猛兽。
“你昨晚不是说傍晚才会到塔密尔的吗?”她不太信任这个嘴上无毛、办事不牢的人。
他端坐在马背上,不耐烦地眺望远方。“你到底上不上马?”
“可是你说话反反复复的,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真的送我去塔密尔。”万一他把她载去卖了还得了。
“如果现在起程,中午铁定到得了塔密尔。”他几乎是咬牙切齿,捺着性子转头向她说明。“至于昨晚我为何会预估傍晚才到,是因为我原本打算和你火热纠缠一整夜,如此一来多少会耽搁点时间。”
“你……”璎珞红着脸又往后退了一步。“你怎么可以满脑子都是那种……那种……”
“男人面对美丽的女人时,只会想到‘那种’事。”他的鼻音极重,璎珞甚至怀疑他是不是在哼她。
“我……我想我们就此道别好了,你不必大费周章的特地送我去塔密尔,我自己去就可以了。”她很努力的挤出微笑,但连她都感觉得到这个笑容有多难看,脸部肌肉全硬邦邦的。
“你自己去?”他不悦地眯起眼睛。
“嗯。”虽然她已经站在离他和马匹有五、六步之遥的地方,但还是怕怕的。
“随便你。”他调开视线,扯动马缰。“只不过这一路上多得是像昨天骚扰你的那种人,你好自为之。”
“等一下!”她慌张地奔上前拉住他的衣领。“真的吗?这附近真的有很多那种无赖汉吗?”
“等你碰到了之后,不就明白是真的还是假的?”他向来不允许有人质疑他的话,他没立刻宰了璎珞已经是宽宏大量了。
璎珞的脸蛋都发白了。“那……那我……”
“手拿开,既然不跟我同行,就别挡我的路,浪费我的时间。”
“大叔。”她不但不放手,反而揪得更紧,楚楚动人的明眸又笼上一层水光。“大叔,你在生气,对不对?我不是故意要怀疑你的话,而是因为你昨晚太……太怪异了,所以我……”“不准掉泪!”他大吼一声,吓得身下的马儿局促不安。
“没有没有,我没有掉泪。”她一边摇头,一边用衣袖抹眼泪,乖乖地站在一侧,咬牙忍着抽噎。“可是我……我想我还是跟你一起……”
他又是不舍又是气恼,低咒一声,将她抱上马来,安放在自己身前侧坐着。
“我先警告你,这一路上你最好保持安静,若敢再聒噪半句,被我丢下马就别怪我我狠心。”他眺望着远方放话,但璎珞认真点头的身势由他怀中传来,算是应允了他。
他一夹马月复,再度展开风驰电掣的奔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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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她的确乖乖地没说一句话,可是小脸早已皱成一副生不如死的表情。她的腰好酸、背好痛喔!她知道自己没必要在他怀里侧坐得这么僵硬正直,可是经历了昨夜的风波,她实在不太敢像之前那样,依偎在他怀里休息。
大叔的感觉就像阿爹,所以她一点害怕的意识也没有,可是现在驾马的这个没胡子的恶魔很危险的,而且非常危险!
“噢!”突然扬蹄飞渡小溪的马儿害璎珞浑身一震,臂部与脊背的酸痛差点逼出眼泪。
她真不晓得自己还能打直腰杆撑到几时,但就是不愿瘫软在他怀里。
“将军——”
突然间,遥远的草原彼方传来一句模糊的呼唤。
璎珞赫然睁大明粲粲的双眼,搜寻声音的来源。她刚才好像听见有人叫“将军”,是她听错了吗?
天宽地阔的草原和山谷,哪有将军用武之地,顶多只有牧人在此赶赶羊只牛群罢了。不过这里的牧草非常不错,看来是块上等的牧区。
直到她注意到山谷深处奔上来的一大群黑影时,才忘我地急急攀住他的胸膛。
“大叔,你看那边……那些人……”
一大片精锐的清军往他们的方向奔来,刚猛的气势吓坏了璎珞。他见势也收住缰绳,停下马步。
“大叔,怎么办?你误闯清军的领域了,我们完蛋了。”
他轻握着马缰,豪气万丈地坐镇马上,根本无惧于整片向他包围而来的大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