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天哪,你能不能小声点?”左大人手上的书都吓掉到地上去。“开门别那么使劲,它都已经快瘫了。”
“阿玛,元瑛有没有被皇上拔擢为御前侍卫?”她直冲往左大人眼前逼供。
“元瑛?”怎么,像赶着救火似的找他,就为了问元瑛贝勒的事?“他被拔擢?我怎么没听过这消息!”
“没有?皇上这两天都没提过?”
“皇上有说过要升他职吗?我看他目前还是就任原职──乾清门一等侍卫啊。”
完了!他一定已经选择成为御猫任务的一分子!当时皇上就已经摆明了给他两个选择,元瑛既然没被升等为御前侍卫,他铁定是选择加入宣慈的行列。
“宣慈那个王八蛋,我非宰了他不可!”芙蓉一拳重重捶在桌上,左大人还来不及心疼,桌上摆的茶具就已被震到桌下,摔个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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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慈在哪里?”芙蓉隔日一进和硕豫亲王府,寻仇杀敌似的开阵直冲内院。
“芙蓉,你特地来看我吗?”宣慈的新婚老婆亭兰还来不及拥上前去和芙蓉热络的哈拉一番,就被她擦身而过的火爆架式吓得一愣一愣。“芙蓉,你去哪儿?”
“宣慈那家伙躲到哪里去了!”芙蓉两眼狂怒得几乎要喷火。
“你干什么呀?”芙蓉不是来看她的吗?
“兰儿,我实在不想破坏你的幸福,可是宣慈实在欺人太甚。若我替天行道时不小心打死他,让你成了寡妇,你别怨我!”她的口气简直是不容亭兰怨她。
“我怎么个欺人太甚?”精美的楼苑内走出虚弱而拐步的人影。
“你这混蛋!竟敢拖无辜的元瑛跟你共闯鬼门关!”
“宣慈贝勒!”宣慈府上机警的侍从们立刻前来护驾,因为眼前芙蓉的气焰的确高涨到动手扁人的地步。
“你们全都退下。”宣慈悠哉的支开所有下人,慵懒一笑。“芙蓉格格,选择和我一同执行今后御猫任务的是元瑛贝勒,他的人生与你何干?”
“他选择什么样的人生是与我无关,但你令他陷人如此危险的职务中,简直是杀人不见血!”形同让元瑛去送死嘛。
“听你的口气,好像你是他什么人似的。”宣慈不屑的讪笑,站在一旁的亭兰看得莫名其妙。
“我是关心他的人,为什么不能替他的安危着想?”
“对呀对呀,你对他的关心热切到让他在人前难堪、颜面尽失的地步。”宣慈一旦狠起来,芙蓉绝不是他的对手。
“那是我和他的私事,用不着你罗唆!可是你竟然拖他选择这么危险的秘密职务,你的心机之狠毒,任谁都有资格鄙视你!”
“芙蓉格格,几天前在左家给元瑛难堪,伤他面子、伤他尊严的不是我。而你这个伤了他的凶手居然还敢理直气壮的来替他讨回公道,你不觉得你才是居心叵测的人吗?”
“我……我是来阻止你让元瑛加入这么危险的职务!”可是她明显居于劣势。
“喔?你是以什么样的立场来阻止?跟元瑛非亲非故的贫穷大臣之女?还是可以随意甩弃、践踏元瑛真心的粗霸悍妇?”他的言词比此刻的冷笑更犀利。
“我是……”芙蓉尴尬之际,竟找不到话反击。
“你们在说什么啊?”亭兰听得莫名其妙,但诡异的危险气息漫布,令人不安。
“怎么?只准你芙蓉格格杀人放火,却不许我为元瑛的新生之路点灯?”
她原本是来讨伐宣慈的,怎么现在反而被他咬得动弹不得,变成她像是个坏人?“我没有意思伤害元瑛,我……我是为了他好才不得不……”
“是啊,”宣慈阴阴的扯着嘴角。“你是为了他好才不得不在他心口上划两刀,现在也是为了他好,所以才特地赶来在他伤口上洒盐是吗?”
“我没有!”宣慈说得太过分了,可是依照事实状况来看,又的确是如此。“我是……”
“你最好控制自己的情绪。”宣慈冷下脸,露出真表情。“这儿是和硕豫亲王府,不是能任你胡闹瞎搞,再大哭一场的地方。”
芙蓉猛一咬紧下唇,红着眼睛挤不出一句话。
“够了,宣慈。你再欺负芙蓉,小心你的宝贝亭兰遭到相对的报应。”宣慈的楼苑内传来一句飘然淡逸的低语,优美得像来自天界的旋律。
芙蓉不可置信的转回头,看见了苑门内站着的清灵身影,以及面无表情的俊美容颜。
“元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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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爱着元瑛的,不然每次见到他时,心中不会如此汹涌澎湃,百感交集。
“宣慈,我跟你借个地方,我有话要私下和芙蓉谈谈。”元瑛见了芙蓉,并没有丝毫激动的表情,只是平淡的交代宣慈一句。
“请便,你们聊你们的。”他这个“黑脸”可以下台了。“亭兰,过来扶我一下。”
亭兰扶着装作很虚弱的宣慈离去,还小心翼翼的避免碰到他月复侧的伤势,根本没注意到自己的老公是在藉机吃她豆腐。
“身体还好吗?”元瑛合上小厅厅门,并不立刻回身,只背着芙蓉低问一声。
他总是在关心她,只要是她最虚弱的时刻总有他在一旁。为什么这个男人可以这样爱她?为什么他可以给她别人所无法给予的安全信赖与感动?
“元瑛……我喜欢你,我真的真的很喜欢你。”
他缓缓回头,看到的是芙蓉像小女孩似的呆立着罗泣,一张小脸泪流满面,像犯了大错一般哀哀切切的老实自首。
“好了,别哭了。”元瑛轻声低语,抽出了洁白的方帕捂在她面前替她擤鼻涕、擦眼泪。
“元瑛,你会不会恨我?”她一想到自己是伤了元瑛的罪魁祸首,两眼就忍不住泛红。
“你在乎吗?”他一直平平淡淡,彷佛看破一切。
其实伤害元瑛,最感心痛的是她。“对不起,我想不出更好的方法让你……死心。”
“不会,你的方法很好。”他悠然坐在茶几旁的雕花凳上。“因为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你……你真的对我死心,不再喜欢我了?”
“再多的感情也有枯竭的时候,尤其是面对你一而再、再而三的隐瞒和逃避,我已经累了。”他垂眼长叹。“累得……不想再谈感情的事。”
“所以你选择当宣慈的查案伙伴?”他简直是在找死!
“或许吧。宣慈正好提供我很好的发挥余地,可以少放点心思在儿女私情上。在这方面来说,我反倒欠他个人情。”
“元瑛,不要加入御猫的秘密查案职务好不好?”
元瑛没有回应,只是静静的坐看站入他两腿之间的娇小人儿。“御猫的工作太危险了,我不希望哪天听到你受伤或送命之类的消息。”
“谢谢你的关心。”元瑛一直仰看着她的脸终于流露浅浅微笑。“不过我想我会照顾好自己,不会有问题。”
“元瑛!”她不喜欢这样的元瑛,她有种明显的感觉:她被元瑛推在一扇无形的心门外。“你……那你总得想想我月事一结束,咱们灵魂又错体之后,我身为‘元瑛贝勒’的安危吧!”
“你放心,我只有在我们各自回归躯体的那几天才会出任务,所以你错体为男儿身的时期宣慈不会找你帮忙,你很安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