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麒一句短促的命令让莉桐恢复了神智,发觉自己并没有被他摔下来,倒是无意中紧紧的和他抱在一起。她立即抽回双手,将脸庞移开思供的颈间,脸红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恩麒居然把她抱在胸前!莉桐和他成亲以来不曾有过如此近距离的接触,一时晕头转向,脑子一片空白,只发觉自己贴近思麒的身侧传来炽热的温度,即使两人之间隔着层层衣物,她仍然感受得到思麒结实有力的胸瞠。不知道是不是她自己的心跳太过强烈,思麒的身上似乎也有着隐隐的共鸣。
虽然她低着头乖乖靠在思麒怀里,但额上却明显的感觉到来自思麒呼吸间的男性气息,一阵一阵自他的脸上流泄至她的额前。她第一次发现到思麒的每一个吐息都散发着浓郁的阳刚味,令人心神荡漾……
“你有没有在听啊?”一个遥远的声音渐渐清晰的传人她脑中。
“啊?”她抬头一看才搞清楚状况。原来思麒早就抱着她坐在庭院的花丛石椅上,不过思麒仍旧没有放开她。
她坐在思麒的双腿上,眼神还是略带昏沉迷离,根本没听见刚才思麒到底说了什么。
思麒叹了口气才说:“我会吩咐厨子照料你家人的伙食,你别在餐桌上省来省去的替他们留剩菜。”
“啊!你怎么知道的?”她一只眼睛睁得又圆又大。
这件事其来有自——
虽然思麒当初下的聘金十分可观,但是知父莫若女,莉桐很清楚苏老翁的性情——他不是挖个地洞把聘金埋起来存着,就是跑去买个珍奇古玩藏在床头下,绝不会舍得把钱花在民生消费上——每次都悄悄私下吩咐奴婢,将硕王爷一家子未用过的菜肴打包起来,替老爹和大弟省饭钱。因此,她方才一看亭兰怒翻菜盘,连忙七手八脚的抢救。对亭兰而言,翻了几道菜根本无所谓,但苏老翁父子可就得多饿一顿了!
“我前两天就远远瞧见你和你弟弟鬼鬼祟祟的在后门交易。”
“只是给他点东西吃而已嘛……”她将头微微偏向一边,晶莹圆润的耳坠子在她粉颊边轻盈晃荡。
可爱!思麒虽然面色平静,但是心中早已不住的悸动起来。
“不要再这么做!”思麒表里不一,嘴巴吐出的话是硬邦邦,心里对他娇美的小新娘却是软甜甜的。
“哦。”她柔顺的点点头。
“亭兰的事你别在意,她不过是个从小被惯坏的倔丫头,没什么恶意的。”他发觉自己好像很喜欢看莉桐,连平常冷漠的说话态度都有点不同。
“亭兰的事?什么事?”莉桐不解的问着。
思麒凝视她一会儿,判断她是真的不明白后才直说:“方才用膳的事、昨天她不准你踏进我阿玛书斋的事、前天在下人面前给你难堪的事……甚至是洞房花烛夜那天的事!”
“啊?你……”莉桐一张小口张得比眼睛还大。他怎么对这些连她都记不清楚的小事如此了若指掌?难道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传得也未免太快、太详细了吧!
“你以为我不知道?”这话说得好像他很神通广大似的,其实自从莉桐进门后,他就开始情不自禁的追踪着莉桐的一举一动。他自己每天都有正事要忙,但是眼珠子就是会不自觉的跟着莉桐转,结果最近几天以来他做的正事只有“乱七八糟”四个字足以形容。
“其实……我不觉得亭兰有做了什么值得在意的事啊!”莉桐乖巧的坐在他大腿上说明。“而且她比我大两岁,辈份上却比我矮一截,有时候想和她聊聊也不知该聊什么才好。”
“洞房花烛夜的事呢?”思麒硬是挑明了她老在回避的话题。“她是怎么闹你的?”
“这……”一说到新婚之夜,莉桐盈盈的双眸中渐渐泛起如同当夜一般的落寞。“她哪有闹我……”
看她面容逐渐沉下,思麒更确定一定发生过什么事,一只大手抬起了她的下巴追问:
“那为何你在当晚哭了一整夜?”
莉桐神色不安的想避开他咄咄逼人的目光,却发现自己的下巴被他的手牢牢定住,没有办法移动。
“我只是难过……”
“难过什么?”
莉桐面对思麒紧追不舍的质问,毫无招架的能力,可是又不敢直接问他为什么最讨厌她“这种女人”。她哪里不好?可不可以给她改进的机会?她不奢求思麒这等尊贵俊美的皇族少爷喜欢她,但至少别讨厌她——
“因为亭兰欺负你?”
“不是不是!”她连忙否认,两只小手努力的想推开他,却完全无法动摇他精壮的身躯一丝一毫。“这根本与亭兰无关。”
“与她无关?”他眉问一皱。“那是因为我的缘故了!你恨我硬是娶你为妻?”
“没有!我才没有恨你!”莉桐连忙否认,认真的神情和回答令思麒产生微微的兴奋与期待。
“那是为什么?”他的脸愈来愈靠近莉桐,话语也放轻变柔,一种近似耳语的亲见感正在燃起。
“你和人说话时都……都要靠这么近吗?”
“不。”看她拚命想后退,却因下巴被他扣住而动弹不得的模样,就愈发想逗弄她。“可是你是我的妻子,我想这样和你说话。”
思麒的鼻息扫过她的脸颊,原本萧瑟的心情被他操控得忐忑不安。
“你不要这样,我会害怕。”她微弱的抗议着。
“怕我?”思麒直直的望进她的眼眸。
老天!思麒那双琥珀色的眼瞳简直有勾魂摄魄的魔力,看得愈久心跳愈急剧,想要逃避却又忍不住被吸引。他的眼睛就像他的人,正逐渐泛起深途的神秘色彩,不知道下一步会怎么变化。
突然间,他的唇攫住她的,细细吻吮着她那两片柔软的触感,不断挑逗着,之后又突然离开,在她唇前几公厘的地方停留着,又再度向前进犯。一次又一次重复着撩拨人心的亲密游戏,令莉桐的呼吸开始混乱,她完全无法预测他的唇何时会再度进犯、何时会暂停。她原本想推开他的双手,此刻也只能柔弱无力的放在他胸膛上。
她忍不住轻喘起来,两颊红艳,这令思麒的心更加狂放。他放开扣住莉桐下巴的手,改而按在她的脑后,将她的头更加贴近他的“攻击范围”内。
“怕我吗?”思麒的唇浅浅的贴在她的唇上问,吞噬着她每一个娇弱的吐息。
谤本不给莉桐回答的余地,他就迅速的深深吻下去。莉桐本能的倒吸口气,想快快撤退,却没料到这一来更给了思麒大举进攻的空隙,他的另一手早已圈住她不及盈握的腰肢,将她拉进自己怀中。她在他强烈的气息中沉没,只能任他恣意的拥着她的身躯,吮走她所有反抗的力气。
他在新婚当夜早就想如此做。他没料到和阿玛吵架那天,情急之下随便抓来挡驾的女娃儿——他当时甚至连她长什么样都没看清楚!——在洞房掀开红帕后竟是一张清艳月兑俗的脸庞,白皙得像搪瓷一般,双唇却似玫瑰花瓣,引诱他急欲品尝掬饮。要不是她灿灿泪珠一直不停落下,让他大发怜惜之情,他这一吻早该在当时就发生了!
良久,他放开她的唇,却依然紧紧的圈着她的身子,不让她的头有移开的机会,与他的唇只有毫发之距。她仍陷在刚才的意乱情迷之中,尚无法回过神来,纤弱的娇躯微微颤抖着,这是她第一次面对这种令她不知所措、完全陌生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