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渊,我不是故意要迟到的,是有人把马路当成她家,霸着不放,挡住我的路,害我过不了……”他边说还边用眼神指责月瞳漓,“我人在哪?我现在人就在我们约定地点的附近……你要不过来?好,我等你。”
说完电话,严商漠再度把炮火对准月瞳漓,“小姐,好狗不挡路,你没听过?”
“我钱被抢了,喉咙都快喊破也没人肯伸出援手,我现在在这哭也没碍到谁,你不同情就算了,需要咄咄逼人才甘愿吗?”她大力地抹着泪,气冲冲地对严商漠吼着。
“你有说你钱被抢了吗?我只看到你趴在地上哭。”他没看过像她这么白痴的女人,“你应该去报警才是吧?”
“我手机、证件都在皮包里,现在被抢了,也没半个人关心我,我怎么报警!”这是什么社会?没半个人肯在她和歹徒揪扯时,出面帮她一下,大家难道看不见她现在行动不方便,又是个女人吗?!
太过分了!这社会冷漠得叫人觉得可怕!
“……算我可怜你,我帮你报警。”严商汉拿起手机按110,马上跟警察报案.
可怜她?说话快毒死她之后,才想要帮她?月瞳漓已经不晓得该说什么了。
不过,至少他骂完她还会帮她报警,其它人根本全当她是空气,看不见也模不着,完全视而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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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漠!”谭梓渊赶到严商漠所说的地点,正想问好友发生什么事迟到时,眼角却瞥见一抹再熟悉不过的倩影,他微愕,“瞳漓?”
看见他,一古脑儿的委屈尽涌而出,月瞳漓抱着他痛哭失声,“哇啊啊啊,老板……我好可怜哦!老板……”
严商漠惊讶地看着他们两个,“梓渊,你们认识?”
“她是我的员工。”
“这么巧?她说她的皮包被抢了,我刚替她报完警,警察应该等下就到了。”
“你皮包被抢?”谭梓渊低头看着在他怀里哭得一塌糊涂的月瞳漓,“那今天我刚发给你的薪水不就——”
“全没了,呜……全没了啦……”接着又是一阵惊天动地的哭泣声。
“别哭别哭,钱没了再赚就有,重要的是人没受伤就好了。”她的模样着实令人不舍。
“不好,一点都不好!我下个月要交房租了,现在钱被抢走,房租笃定缴不出来,我准备要睡大马路了,那有什么好?”
“你先别激动,钱的事我可以处理——”
“我死都不跟别人借钱,这是我做人的原则,所以你别想要借我钱,我不会接受的!”月瞳漓绷着腮帮子,又是难过又是生气地回道。
“……”
“梓渊,你这个员工挺难搞的,为了面子宁可跟自己过不去。”严商漠讥诮地开口。
“我不是为了面子,每个人都有自己做人的原则,我没说我不接受别人的帮忙,但,借钱这种事,我办不到。”月瞳漓很努力的为自己辩解。
“帮?你要别人怎么帮你?找个地方免费让你住?”严商漠随口说道,却意外地激发月瞳漓的灵感。
对哦!她可以先暂住楚绫绯她家……不行,虽然她和她很好,但楚绫绯的妈妈是个大势利眼,从以前就看不起她,不可能会让她借住在她家。
那,诸葛宇儿……唉!她也不行,她的家境也不怎么好,得和两个妹妹共挤一间才四坪大的小房间,若再加上她,那她们会连转身的空间都没有,还是算了吧!
怎么办?她的好朋友们都无法让她借住,那她该怎么办?
她真的得露宿街头?
月瞳漓忧心不已,抬起头,瞥见谭梓渊之后,灵光乍现。
她猛地拉住谭梓渊的手,“老板,让我住在公司里,好不好?”
“住鲍司?公司跟仓库没什么两样,你也知道的,里头东西多到只剩小通道可以过,你要怎么睡在那?”谭梓渊摇头拒绝她的提议。
“我看她不是想住鲍司,而是想住进你家。”严商漠凉凉地嘲讽道。
“好主意,感谢你的提醒,老板,请让我住进你家吧!”打蛇随棍上,月瞳漓极会把握时机,马上追进。
闻言,谭梓渊有些傻眼,暗暗朝严商漠投去责备的眼神,怪他没事乱扯什么,这下可好,害他麻烦惹上身。
严商汉也想不到他的话会造成这么大的问题,尴尬一笑,对谭梓渊感到有些抱歉。
“老板,求求你,等我赚到钱能够付房租之后,我就会搬出去,拜托你暂时先收留我吧!”她紧握他的双手,一脸祈求。
“我再帮你想办法。”
“难道老板你信不过我?”月瞳漓这下更加悲伤难过,泪水更是滂沱直落,“你认为我若住进你家,会偷走你家的东西吗?或者你以为我会死赖着不走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不习惯和人同住。”他一个人自由自在惯了,要是家中突然多个人,他真怕自己会不适应。
“我保证我会做到像隐形人,让你完全感觉不到我的存在,我发誓!”她急急忙忙举高右手。
谭梓渊头抱着烧,为何他有种被麻烦缠上身的感觉?
自从认识月瞳漓开始,她就不断出事,而他则不停的替她收拾善后。何时他变成她的专属保母了?
最令他为之气结的是,不论她发生什么事,他似乎都无法漠视,总会忍不住想关心、想帮忙,联想说个“不”字,都好像做了什么丧尽天良的失德事,害他怎么都说不出口。
他好像被她下了符水,变她的奴才了……
不过,他为什么对她如此言计听从?谭梓渊突然发现,这个问题值得他再深思……
“你知道你的行为叫强人之难,而且已经影响到别人了吗?”严商漠看不过月瞳漓得寸进尺的行为,迳自出口替谭梓渊说话。
“好人做到底,送佛送上天,你没听过?”月瞳漓回嘴,暗中再补一个白眼给严商漠。
她知道自己的要求是有些过分,可,这已是没办法中的办法,是下下之策了!
再说,如果能如愿住进谭梓渊家,她不只住处的问题暂能解决,她还能来个近水楼台先得月,和他发生感情啊!
如此一兼二顾的好方法,她何乐而不为?
这个严商漠没事还出什么口碍她的事,真讨厌!
“我倒觉得你别有居心,我甚至开始怀疑起你皮包是否真被抢匪所抢。”他在暗示这一切都是她故意设下的计画,目的只为巴上谭梓渊。
“这里一堆人都能做我的证人,我的皮包是真的被抢!再说,我怎么知道老板会在这出现?你这个人说话前怎么不三思一下?诬赖人很好玩吗?”月瞳漓觉愤怒的反驳。
严商汉被堵得说不出话,只因他真的欠缺思虑,倘若他能前后想一遍,就知道月瞳漓不可能早就设计好这出戏。
不想再理他,月瞳漓把注意力又转回谭梓渊身上,“老板……求求你啦……”
谭梓渊揉揉隐隐抽痛的太阳穴。
“老板……”
他的头似乎有愈来愈痛的迹象……
“老板……”
“痛”应该已不足以形容,应该说“快炸了”!
“老板……”
“好好好,你别再喊了,我让你住进我家就是了!”那叫魂功真的叫得他魂都快飞了,再不阻止他,他可能会因魂飞魄散而亡。
“耶耶!我就知道老板你最好了,爱死你了!耶!”月瞳漓开心地抱住谭梓渊又叫又跳,还在他的脸颊上大大地啵了一下。
谭梓渊的心为此漏跳了一拍,轻触着月瞳漓亲吻的地方,觉得那里隐隐发烫着,奇怪的感觉在心海里逐渐荡漾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