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说!”过去和他的那段情,是她这辈子做过最愚蠢的事、是她毕生的污点,她恨不得能把那段记忆丢出脑外,他还在她面前提起!?
可恶!
“为什么不能说?那是众所皆知的事实,不是吗?我还记得,妳那时好爱好爱我,每天黏我黏得紧紧,我走到哪妳就跟到哪,就算被人取笑也不在乎,舞蝶,那时的妳好可爱。”
叫他别说,他偏故意说一串,泉舞蝶气到爆。
她羞愤地一挺腰,一手攀住梁,一手解开脚上的绳子。
她宁愿再被处罚,也要好好教训眼前这个可恶至极的坏男人!
绳子一解开,她在空中翻了一圈,安全落地,双眼迸出熊熊火焰,欲将拓跋靳燃烧至死。
“唷!妳胆子真大。”
她拳头握紧,不给拓跋靳任何机会,迎面就是一记重拳。
拓跋靳速度很快地闪了过去,“妳来真的?”
她瞪他,冷笑,“你想呢?”第二记重拳立刻又挥过去。
拓跋靳只守不攻,他并不想伤害她,只是他愈闪,泉舞蝶愈气,因为她竟然无法动到他丝毫!
“该死的,你要是不想让我痛恨你一辈子,最好立刻停住你闪躲的步伐!”她恼怒地大吼,岂知拓跋靳竟真的就此打住步伐,让她的拳头硬生生的挥上他英俊的脸庞。
泉舞蝶怔了下,但,他的行为并未得到她的好感,她怒气更加沸腾,整个人就像沉浸在火团之中。
一记又一记足以打死人的拳头,不断搥在他的胸膛上,直到她打累了,才停住挥拳的动作,抬起头,悻悻然地怒视他一眼后,脚跟一旋,头也不回的离去。
见状,拓跋靳动作比她还快的拉住她的手,“舞蝶。”
她没有回头,“放手。”
“妳不会恨我了吧?”
“要我不恨你?作梦!”冷冷地丢下话,她大力将手抽回,毫不眷恋地离开。
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拓跋靳眼底浮起浓烈的爱恋,可惜她看不见。
胸口的痛引起他一阵呛咳,他无奈地直摇头,知道她被他伤得太深,她不会原谅他是正常的,不过他不会就此放弃,她是他这一生的最爱,最后,她一定会明白他的苦心。
轻叹一声,他在心中向她道歉──
舞蝶……对不起……
只是他晓得,即便他在心中说了一千句、一万句对不起,泉舞蝶也不会知道,更不会原谅他当年所做的一切,虽然,他只是照计画执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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懊死!懊死!
泉舞蝶一路低咒地回到她的房间,一股强烈的怒气在她心中翻腾,她想压都压不下。
可恶的拓跋靳,可恶的男人,她恨死他了!
饼去的她是瞎了眼,还是被鬼迷了心窍?为什么会将一个烂男人当成宝?对他掏心掏肺,付出她的清白、她的青春,结果得到的只是一次又一次的背叛!他以为她会永远容忍下去!?
爱他十五年算不算久?
从她五岁开始,就一直喜欢着他,她暗恋了他十五年,终于在五年前,她鼓起勇气对他表白,他也接受了。
他们成为恋人,同进同出,无时不刻都在一块。
她过得好快乐,还以为她的未来都会这么快乐,可惜,她错得好彻底。
脑海里急窜过一幕又一幕拓跋靳视她如陌生人般对待的情景,眼眶不自觉地泛红。
脸颊埋进双掌里,咽呜一声,抑制不住满心的伤痛,再度啜泣出声。
如果时间能重来,她会离他离得远远的,这辈子都不要和他有任何关连,她恨不得从未遇见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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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永远记得他伤害她的每幕情景,每次她抗议他对她的态度时,他总是义正辞严的反过来教训她,说她被宠上了天,不知人间疾苦,才会受一丁点小苦就哇哇叫。
他总是忽略她的心情,并且一再的打击她的自信,彷佛她是个多么没有用的人,活在世上只是浪费粮食似的,令她既愤慨又羞惭。
脑海中飞过的闪过四年前,他们稳定感情开始生变的那一段记忆,那是最让她痛心疾首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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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原来你躲在这!”打开书房,一看见心爱的男人就在里头,泉舞蝶就像一只飞舞的蝴蝶,扬着灿烂的笑靥,快速的投进拓跋靳怀里,在他结实的胸膛里磨蹭着,“我找你找好久了呢!人家好想你。”
拓跋靳轻轻的搂着她,唇角漾起宠溺的笑容,眼底却有掩饰不住的忧虑。
“说,你躲在这干嘛?”她抬起头,本想逼问他,却在发现他的异状后,改为关心的讯问:“怎么了?眉毛怎么皱那么紧?发生什么事?”
拓跋靳定定地凝视着泉舞蝶,脑中浮起的是方才泉大伯的那番话。
他告诉他,不能再放纵泉舞蝶继续逍遥下去了,那只会糟蹋她的才能、浪费她的一生,更对泉媟娘不公平。
为了泉舞蝶好,他们必须联手改变她。
他细思过了,认为泉大伯的话很正确,泉舞蝶已不再是小孩,她不能再不负任何责任,独自享受着大家辛苦打拚出来的成果,每天过得无忧无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日子。
她必须长大。
“嘿!你到底是怎样了?干嘛这么看我?我今天有奇怪吗?”
泉舞蝶不明就里,她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打扮,“还是我今天穿的衣服太丑?还是因为这是香奈儿过季商品,你觉得我穿了会让你丢脸?没关系,等下我立刻去香奈儿专柜,把当季最新的衣服全买回来。”
他摇头,她花钱不眨眼的态度,的的确确是被大家宠坏的结果。
“不然呢?拓跋靳,你今天很奇怪耶!明明有事却不说,怎么?不想对我说?”
“我只是在想事情。”
“有什么事我不能知道?”
“妳想知道?”
“不论你脑袋里想的,还是心里念的,我都要知道。”她霸道无比地宣布。
闻言,他莞尔一笑,“好,那我就和妳讨论我脑袋里想的事。”
她耸着肩,一副悉听尊便的模样,丝毫不以为拓跋靳有什么正经事能和她谈。
拓跋靳目不转睛地盯着她,表情变得严肃,“舞蝶,妳该长大了。”
“什么?”她都二十几岁,早停止发育了,他还要她怎么长大?
“媟娘已经接下龙帮帮主一职,妳看她每天为了龙帮忙得天昏地暗,有什么感觉?”
“没感觉。”她回答的很快。
“她为了撑起龙帮,从小就受一堆训练,不断的付出,而妳却只是一径过着妳想过的日子,每天游手好闲、四处玩乐,妳……真的不会不好意思?”
泉舞蝶翻翻白眼,撇着唇,有些无聊地抠着自己的指甲,“拜托!那是她自己选的路,又没人叫她接龙帮帮主的位置,每个人的人生是握在自己手中,她过她的,我过我的,别把我们混为一谈。”
“妳在龙帮长大,吃的用的,所花的每一毛钱都是来自龙帮,妳不认为自己该为龙帮做些什么,好报答龙帮对妳的付出?”
“我为什么要回报什么?我家在龙帮,龙帮就是我家,我用家里的钱来过活,是天经地义的事,你还想我回报什么?”
她生下来就过着极为优渥的日子,向来不用为钱烦恼,想买什么就能买什么,她只知道每天吃喝玩乐,过着天堂般的日子,其他,都不关她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