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母为之语塞,半响,才幽幽叹息,“傻孩子,感情怎能投注的那么快呢?”
“因为他值得,他很好,真的!”她拚命的想把上官列恒的好,表达出来让她母亲也能感同身受,“我们的结婚有些荒唐,可,他就是我一直寻寻觅觅的理想对象。
他对我很好,怕我冷着、热着、饿着……他把我当成了稀世珍宝般的疼爱,而且我们有很多想法都一致,感觉就像我们已认识了千万年……有他在,我的生命才完整,我爱他,我不想失去他……”
“既然妳不想失去他,那妳就该振作起来,开始向老天祈祷,求老天救救他,而不是只会在这难过哭泣,这非但无济于事,反而更像在诅咒他。”
秦送儿被她母亲这一骂,犹如当头棒喝。
噙着泪眸,她抬起头,瞅着她母亲,泪珠仍挂在脸颊上。
“妈……”
“失去丈夫的痛苦我尝过,送儿,相信妈,我很清楚在这时间妳必须做什么事,妳要给自己信心,并祈求老天,让列恒平安无事的月兑险,懂不懂?”
“这时候要我坚强,妈,妳好残忍……”她恨不得自己也受了重伤,如此一来,她便无须承受可能失去最亲密的人的痛苦。
“妳错了,我若对妳残忍,就不会叫妳坚强,妳要知道,唯有坚强,悲伤才会减少。”她的用心良苦,期盼秦送儿能了解。
“坚强?好难……真的好难……”她必须强迫自己打起精神,命令自己不能悲伤?
不……她做不到,至少,此时此刻的她做不到。
就算她必须坚强,但,能否留给她一段时间?
她可以振作起来,可以坚强去面对任何事,可,请给她时间整理紊乱的心情好吗?
“妈,让我尽情的哭泣一下,好吗?”轻幽的嗓音显示了她的哀戚。
“送儿……”见她愈哭愈伤心,秦母的面容上,有掩饰不住的担忧。
第七章
这日,医院起了一阵好大的骚动,大家议论纷纷。
“听说有个医疗团队特别从新加坡赶过来!”
“对呀!好像是当地什么大人物住在这间医院。”。
“嘿啊!不只院长亲自出去迎接,连高官都来了。”
“不晓得什么样的人物,才能引起这么大的轰动?”
不分病患、家属或医疗人员,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到茶水间盛水的秦母,一路上都听见大家在讨论这件事。
新加坡?秦母听闻这三个字时,倏地停住脚步。
难道和上官列恒有关?他来头有那么大?应该不可能吧……摇摇头,她捧着水壶回到秦送儿的病房,把这个消息告诉她。
“如果和列恒有关,应该会有人来通知我们吧?可是我们到现在半个人影也没见着,所以应该只是凑巧而已。”秦送儿安慰她母亲,要她别胡思乱想。
以往灵活慧黠的眸子,此时只剩一片淡然,清丽的脸庞也不复见往日的笑靥,发生车祸至今也才两天,秦送儿急遽消瘦。
“还是我过去看看?”
“妈,不如这样好了,妳带我过去看看列恒,他现在自己在加护病房内,我真舍不得。”
她知道,他一定很渴望有人陪他,因为他的内心是那么的寂寞……
“这有什么办法,他至今仍未月兑离险境,必须留在加护病房内观察,那里开放的时间有限,就算我们想二十四小时都守在他身边,也没办法。”
“好嘛!妳推我过去好不好?我就是想看看他。”她祈求着。
“我能说不好吗?”秦母很费力的将秦送儿扶上轮椅,推着她往加护病房的方向前进。
只是尚未接近加护病房,就被一名护士挡了下来。
“对不起,这里禁止进入。”
“禁止进入?护士小姐,我丈夫在加护病房里,我想去探望他。”
“很抱歉,现在加护病房严禁任何人接近。”
秦送儿很是不解,“我知道现在不是开放时间,我只是想在外面看他而已,这样也不行?”
“对不起,不可以。”护士摇头,非常坚持。
“那……探病时间我能去吗?”她退而求其次。
“这个我无法给妳保证,院长交代下来,加护病房暂时不对外开放,也严禁任何人接近,我们只是奉命行事而已,请不要为难我们,好吗?”护士说得很婉转,但态度强硬。
秦送儿觉得莫名其妙极了,“你们这么做,我该如何得知我丈夫的情况呢?”
“妳可以去找妳丈夫的主治医师了解情况。”
“……好吧!谢谢妳。”知道在这和护士耗下去也没用,秦送儿只好改去找上官列恒的主治医师。
奇怪的是,找遍全医院仍末见到上官列恒的主治医师,他彷佛自人间蒸发,找不着也问不到。
所有能知道上官列恒现况的管道全被封锁,似乎有股力量要将秦送儿排除在外,不让她再有机会与上官列恒相处。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秦送儿试尽任何方法,仍得不到半点上官列恒的消息,她简直快疯掉了。
终于,她再也忍受不了,她气愤的直奔院长室,哪怕院长不在院长室内,她也执意在外头等,从早上等到下午,再从下午等到晚上,今天等完换明天,她就不信会等不到院长出现。
“秦小姐,妳找我?”自知逃不了,院长尴尬的出现了。
秦送儿眼露凶光,狠狠地瞪着院长,“院长,我在这等你整整三天,你真是大忙人,居然忙到三天都不进办公室?”
院长故作镇定地打开院长室的门,“秦小姐一我不只医院的事要忙,另外还有许多医学研究要做,当然不会每天都在院长室内。”
“那,我在院长室外等了三天,应该有人通知你吧?”她自己推着轮椅尾随在后。
“有。”
“那你拖到现在才出现,未免太说不过去。”她厉声指责,不肯给院长半点好脸色看。
“呃……这个……”
“我想问,你们究竟把我丈夫怎么了?我已经好几天都没看见他,也不晓得他最新情况,他是生是死我都不知道,我想,贵医院欠我一个解释。”她不想和他废话太多,开门见山地问。
“妳要查妳先生的事,妳可以去问他的主治医师,怎么会来问我?”
听见院长想撇清事情的话,秦送儿整张脸倏地拉下。
“院长,如果你不怕我去报警或召开记者会的话,劝你别再装傻。”出口的嗓音压抑着浓浓的怒气。
院长瞅着她,执意装傻到底,“秦小姐,妳在恐吓我,还是威胁我?”
秦送儿双手握拳,胸腔内一把怒火熊熊燃旺,“院长,我丈夫从被送进医院的第二天起,就再也没看过他,我不晓得你们为什么要把他藏起来,但,我必须郑重的告诉你,你没有权利不让我见他!也没有权利藏起他!他是我丈夫,我们是合法夫妻,我有权利知道他的下落及情况!”
“秦小姐,我们并没藏起任何人,医院这么大,妳可以自己找,如果找不到妳丈夫,代表他可能已经出院或--”
“一个昏迷的人会自己出院?!”拔高声调,秦送儿尖锐地打断院长的话,质问他。
院长嘴巴像被塞了一颗鸡蛋,再也吐不出半点声音。
“我知道你们一定有事瞒我,我再重申一次,我有知的权利,你们也有告知的义务!”她的态度强硬,不得到答案誓不罢休。
院长犹豫了好一会儿,斟酌要如何开口:“秦小姐……妳的处境我能理解,不过我也有我的立场,我最多只能告诉妳,妳丈夫受到很妥善的照顾,他的生命迹象也日趋稳定,只是……恐怕你们无法再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