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道分子做事和正常人是不一样的,连思考模式都有异常人,虽然她撞到武皇焰这事,警方已调查出来不是她的错,但,或许武皇焰他爸爸不这么认为,执意要教训她一顿的话--
被乱刀砍死,然后剁成八块,丢到海里喂鱼的惨状,瞬间在她脑袋里狂飙,她立即吓得冷汗涔涔。
天哪!要是她真这么死了,那就太没天理了。
武皇焰冷眼睇着她,在心中暗嗤了一句:白痴。
“我们老总裁有事想找妳谈谈。”
“谈?我们之间有什么可谈的呢?”她以为两个陌生人之间,是没有什么话好说的。
再说,他们又没什么共通点,他要找她谈什么?
“我想应该是谈总裁的事,老总裁认为或许他的某些事,妳会知道。”
“他的事,我一点都不知道。”这是事实,她跟武皇焰真的一点也不熟,“如果你要问他的事,你应该找冬炽狩,他们是好朋友。”
陈日成点头,“总裁和冬先生是好友,这点大家都知道,只是,我们老总裁要问的,恐怕是车祸当天现场的情形,相信这个妳会比冬先生熟吧?”
“可是那天我就已经把我看见的、知道的,全都告诉了警方,你们去警局调出我的口供就知道了呀!”
武皇焰在旁听着非似情与陈日成的对话,他白眼一个翻过一个。
今天是陈日成才有这个耐性和非似情在这耗,要是他父亲出马,才不可能在这拖那么久。
他这个念头甫落,就见他父亲走上前,“日成,你和她废话那么多做什么,带走。”他对后头的手下弹个手指,立刻有两名壮汉趋上前,分别来到非似情的左右,将她架起。
非似情震惊的看着面貌庄严,一副很有权威模样的武父,“你是谁啊!吧嘛把我带走。”她惊慌地喊着。
“我认为有些事,我们有必要坐下来好好谈,所以才请我手下出面邀妳,偏偏妳一直不给面子,为了我儿子,我不得不出此下策,抱歉。”武父使个眼神,他的手下马上领悟。
“你是武皇焰的父亲?!喂!你这样是不行的,你这是绑架耶!喂--”
就这样,非似情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带走,还从头到尾都没人报警。
丙然不出他所料,他父亲的耐性向来少的可怜,而且做事讲究快、狠,准,只重结果,不重过程。
非似情求救的目光一直朝武皇焰飘去,要他赶快想办法解救她,只是他投给她的,却是要她安心的眼神。
“妳放一百二十个心,我爸不会伤害妳的。”
“你确定?”她紧张的要死,就怕会被人拖到暗处做掉,那就不好玩了。
“我以我的性命保证。”
听见他这么说,非似情快要昏倒,“你的性命?!你现在连半条命都没了,还想用你的性命保证?拜托!”饶了她吧!
武皇焰先愣了一下,然后大笑出声。
他还真的没想到,拿这当保证,只会让人更不安而已。
“在我生死交关的紧张时刻,你竟然还笑的出来?!武皇焰,你的心是铁打的吗?”
武皇焰?敏感的三个字,马上引起武父的侧目。
他本来对于非似情自言自语的举动,只是感到有些奇怪,但不想去深入了解,只是她突然月兑口喊出的名字,却让他不得不注意了。
“妳刚才喊什么?”他走到她身边。
“我?我哪有喊什么?”非似情睁圆了杏眸,眼珠子骨碌碌地转了又转,故作不解的望着武父。
“妳刚才是不是喊了我儿子的名字?”
“有吗?伯父,你大概是听错了吧!”她努力装傻。
“我儿子的名字我喊了三十几年,它的发音我会不熟吗?”武父当然没那么好打发。
“可是武皇焰又不在这,我怎会喊他的名字?这不合常理对吧?”非似情死不承认就对了,她可不想给自己招来太多的麻烦。
“那妳刚才又是在和谁讲话?”
“我在自言自语。”她飞快的回答。
“……”武父和陈日成互换了抹纳闷的眼神。
虽然还是有疑惑,只是他又找不着证据,再如她所言,她莫名其妙喊武皇焰的名字,的确非常不合情理,所以……算了吧!就当他是真的听错好了。
见武父终于不再追究,非似情暗暗地松了一大口气。
知道愈多秘密的人,通常死的愈快也愈惨,因此,她一定要守住她看得见武皇焰灵魂的这个秘密,否则她能预期,她未来的日子铁定非常难过。
“原来妳只是只会叫的狗。”只会叫却不会咬人。
武皇焰揶揄的嗓音传来,赢得非似情白眼伺候。
她对他扮个鬼脸,冷哼一声,不再理他。
她只是只会叫的狗?哼哼!他最好不要看见她咬人的一天,不然,他一定会被她吓死。
因为那时候他才会知道,她真的发狠起来时,绝对比任何人都来得狠!
非似情被带到一栋豪华别墅的书房里,押着她的人被斥退下去,剩她、武父、陈日成,以及武皇焰的灵魂在而已。
她忍不住打量起这间偌大的书房,和天花板一般高的大书柜上,搁着许多精装版的书籍,上至天文,下至地理,不论玄学还是科幻的,应有尽有,书目之多,令她咋舌。
“哇!这里俨然就是个小型图书馆嘛!”她还眼尖的瞄到几本她很想买,却买不到的绝版书籍,不晓得能不能借来看看?
“我们总裁很喜欢看书,也有收集书的习惯。”陈日成一板一眼地解释。
“是吗?”她瞥了眼武皇焰,完全看不出来他是好读书之人。
武皇焰斜睨着她,“妳那是什么眼神?我是出了名的文武双全,妳不知道吗?”
她摇头,的确不知道。
她和他在此之前根本不认识,她又怎么会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他真是爱说笑。
“不知道小姐该如何称呼?”武父在原木制的气派书桌前坐了下来,陈日成则像是保镳般,站在他身后。
“我姓非。”
“非小姐,妳请坐。”他指书桌前的一张椅子。
“哦!谢谢。”非似情依他所指,坐了下来。
“现在这里没任何外人在,我希望妳能跟我说实话。”陈日成是他及他儿子的心月复,他早认定他是自己人,所以有他在场,他并不担心。
“实话?伯父,我刚才对你手下说的话,不晓得你有没有听见,如果有,我告诉你,那全都是实话,半句不假。我绝不是因为有别人在,才隐瞒什么的。”敢情武父是误会她了?!
“非小姐,如果妳是担心妳说出真相之后,会遭来杀身之祸,这点妳绝对可以放心,我会派人二十四小时暗中跟在妳身旁,随时保护妳。”
“我是真的很怕惹上什么麻烦没错,不过,我真的没隐瞒你什么。”
“非小姐,我儿子在外得罪了什么人,又有哪些人可能会对我儿子下手,我心里多少有个底,只是真正下手的人是谁,要调查出来多少得费点时间,我希望能从妳这直接得到答案,因为这是最快的方法。”他想立刻揪出伤害他儿子的凶手,不想让他们逍遥太久。
“我--”非似情正要开口再度否认时,武皇焰开口了。
“等一下。这些事妳不晓得,但我晓得,妳把我的话转述给我父亲知道。”
她看向他,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那你不早说,害我在这推了半天。”
“什么?”武父以为她是在对他说话。
“呃!没什么。”非似情急忙摇手,改口道:“伯父,既然你都这样说了,我不把事情的真相告诉你,似乎就太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