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又怎么知道我有说话?”
“用常理推断。”
“是吗?”她对他指指自己的脸,“你从我的脸上看见了什么吗?”
瞇起黑眸,武皇焰很认真的瞧了一遍。
“没有,怎么?”
“再看清楚点,我的脸上有东西的。”
“妳的脸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
他看得很清楚,她的脸上非但没半点瑕疵,甚至连小小的细纹、粉刺及黑斑都没有,完美的害他的心好像悸动了下……
这么漂亮的粉颊,要不是他现在没有实体,否则他真想捏看看,看是否和眼睛所见般,如此粉女敕、极富弹性。
不过,他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也看不出她脸上有什么东西。
“你有没有近视?”
“没有。”
“那你应该是很久没找眼科检查了,否则我脸上写了那么大的『怀疑』两字,你怎么会看不见?”
武皇焰马上领悟她的意思,他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很想用手指去戳她的头。
“白痴也知道妳一定会在浴室碎碎念。”
“谁说的,我怎么就不知道?”
“妳从一醒来就念念有词,进入浴室前也是念个不停,所以,请妳用大脑想一下,妳会一进入浴室后,就不念了吗?应该不可能吧?
我想,妳就算嘴巴不念,脑子里一定也念个不停,请问,我有没有说错?”
非似情深吸了一口气,她的行为被人家料的准准,她这下还有什么话说?
“好,算你有理。”
非似情的早餐很简单,她放了两片吐司下去烤,再去门口拿她订的鲜羊乳及报纸,然后再给自己煎了一颗蛋,等吐司烤好时,再加入玉米,如此,营养的早餐就立即OK了。
“妳每天早上都吃这些东西?”
“不一定,如果前一天晚上有买面包回来,那么早餐就会吃面包,如果没有,就吃吐司,至于里面夹什么东西,看我今天想吃什么而定,有时我会夹鲔鱼,有时夹起司……反正想吃什么就夹什么就对了,不过蛋和鲜羊乳是一定有的。”
“妳不觉得太简单也太清淡了吗?”
“要不然呢?你早餐都吃大鱼大肉吗?那不会太油腻吗?”
他不是吃大鱼大肉,只是他喜欢吃中式早餐,比如煎饺、蛋饼、豆浆……清粥小菜也行。
要他和非似情一样,吃这种西式早餐,他会觉得就算吃饱了,仍会觉得好像少了点什么东西,很不舒坦。
“我们两个的饮食习惯有差。”
“哦!我们在不同环境、不同家庭长大,会行差别是正常的。”
非似情觉得没什么,她咬了一口吐司后,就拿报纸起来看,当她看见头条时,秀眉紧皱了下。
快速的把内容浏览完,她觉得有必要让武皇焰知道这件事--
镑大报章杂志皆以头条刊登武皇焰遭枪杀的消息,更同时报导了他目前的情况,说他虽暂时救回一条性命,但仍在观察期,随时有送命的可能。
又指出他现今昏迷不醒,就算活下来了,也恐有成为植物人之虞。
群龙无首的武氏集团,面临了空前的大挑战,接下来的走向令人关注。
她把报纸摊开给武皇焰看。
“喏!你成为植物人了。”
她不是幸灾乐祸,而是以很平常的口吻描述这件事。
武皇焰面无表情地瞪着报纸里的内容,从他冷酷的脸上,她完全瞧不出他的想法。
“喂!你打击很大对吧?”
换作是她,也很难接受自己变成植物人的消息。
这辈子只能躺在床上,不能说话、不能动,吃、喝、拉、撒都必须依靠他人的帮助,这对一个心高气傲的人来讲,绝对是项重大的打击。
像是没听见她的话,武皇焰的黑昨依然紧紧定在报纸上头。
“你怎么了?很难过?”
他还是不发一语。
“……算了,你就留在这好好消化这个消息吧!我去上班了,拜拜。”她想,这时候应该是要让他一个人静一静,比较好吧。
“上班?妳要去哪上班?”武皇焰终于有了动静,他拾起头看向正在穿鞋子准备要出门的非似情。
“学校。”
“妳是国小老师?”他臆测。
“喂!别狗眼看人低!”什么国小老师,等级差很多耶!
“难不成是幼稚园?”他怎么看她,都觉得她是教小孩子的老师。
愈说愈过分,非似情没好气地赏了颗白眼给他。
“还有没有?”
“安亲班。”等级愈来愈低。
“去你的!”她忍不住逸出一句低咒。
“不然妳到底是教什么的?高中?”他脑海里浮现好几年前的一支保养品广告。
她斜睨着他,“听清楚,本姑娘是国立大学的教授,你懂『教授』的意思吧?
就是比讲师高二级,比副教授高一级的教授!”
“妳?教授?!”武皇焰这会儿真的是被吓住了。
他怎么也无法把非似情的模样,和在大学教室里上课的老师划上等号。
“怎么?看不出来?”她很瞍地昂高下巴。
“是看不出来。”武皇焰很老实的点头。
“哇!”什么看不出来,她这个人不论是从上面看,还是从下面看;从左边看,或从右边看,都是很优秀的样子,什么叫看不出来?他去撞墙啦!
“别怪我会这么想,因为妳的言行举止,一点也不像大学教授。”还野蛮得很,他真担心她会误人子弟。
“这就不用你烦心了,我的学生可爱死我哩!”她用鼻子哼出气来,骄傲的不得了。
“我很纳闷,妳才几岁,怎么就可以当上教授了?”说到底,他还是对她大学教授的身分很质疑。
非似情简直快被他鄙视的态度气死,“怎么,不行吗?我是天才,不论读国小、国中、高中、大学、硕士、博士,我都是跳级念完的!”她一口气都没换的念了一堆,不甘愿被人看得那么扁。
“真正的天才,不会夸自己是天才。”武皇焰随便吐出一句话,再度把非似情刺得哇哇大叫。
“喂!喂!喂!这位先生,请问一下,我和你有仇是不是?你就那么见不得我好?我是天才也不行、是教授也不行,你要我当乞丐你才甘愿啊!可恶,我最讨厌看不起女人的男人了,气死我了!”非似情被激疯了,脾气暴躁地骂个不停。
她的话让武皇焰的眉宇皱了又皱,“妳确定妳是教书的?”
“要我拿聘书来给你看吗?”她几乎是咬着牙,硬从牙关迸出声音的。
“妳骂人这么大声,口气这么差劲,这是为人师表应该有的行为吗?”
“我在课堂上没做出任何踰矩的行为、没有教坏学生,这就够了。私底下,我不杀人放火、不做坏事,只是嘴巴率性了些,这有何罪过?”
“妳这样行事,小心有天会遭人抨击。”
“你在指你吗?”
他耸了耸肩。
“还有,如果我的行为你看不惯,你可以滚离我家,这样就不会觉得我碍你的眼。”
他不置可否。
“不和你废话了,我要去上课了,你这只鬼--”接收到武皇焰射过来的阴鸷眼神,她马上识相的改口,“你这个灵魂,大白天的,哪边凉快哪边去,别四处乱逛,小心太阳把你晒死。”
“妳不晓得灵魂就算被太阳晒到,也不会灰飞烟灭,只会比较虚弱而已吗?”难道她还以为真如电视演的,灵魂一照到太阳,就会消失的无影无踪?
闻言,非似情的脸上疑似浮上一丝红赧,她没好气地咕哝了声,不再理他,径自转身打开大门离去。
武皇焰先是耻笑她的愚昧,但过了半晌才领悟,原来非似情刚才是在关心他,为他好,才叫他不要出去外头晒太阳,而他非但没看出她的好意,还恶劣的嘲弄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