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下,尚和平皱著眉头,纳闷地抬起头,“海口去吃函吉?我听不懂台语,这句话能不能请你翻成国语?”
闻言,南宫镜错愕地瞪大了眼,难以置信地看他,“你——哪国出生、哪国长大的啊!?台语你听不懂!?”他怪叫,“亏你还在时装界打混,这年头在台湾不会说台语,代表落伍了你不晓得吗!?连人家外国回来的ABC都懂台语,你居然敢跟我说你不懂台语!?”
对於南宫镜如此大的反应,其他人习以为常,并没多余的反应。
因为大家都知道南宫镜由於去过太多国家拍照,深入各国的生活环境,看见很多国家的人民都热爱自己国家的语言,不会以说自己母语为耻,他深受感动,因此回到台湾后,便大肆鼓吹大家要鼓起勇气说台语,不要认为说台语就和俗气、没水准划上等号。
爱自己的国家就从爱自己国家的母语开始,他如此坚持著,成为少数热爱台语的分子之一……
罢开始大家都骂他神经病,台语、国语不都是沟通的语言,只要能沟通,管他是什么语言,不过久而久之,大家因为被他长久洗脑,所以不再排斥他的论调,甚至还满认同的。
因此,当他狂爱台语的症状发作时,没人会再试图阻止他,任由他去。
“我……我是外省人,所以……”尚和平试著为自己不懂台语的原因辩解,岂知却引起南宫镜更大的反应。
“你的头啦!这一辈的还有谁在分外省、本省?大家都在台湾长大,都是台湾人啦,哪来的外省人、本省人的,台语充斥在任何人的生活圈,走到哪都听得见,自己不学就说,还找什么藉口!窝囊!”
尚和平被骂得说不出话来,连想替自己辩解的话一字也进不出来。
舒芙儿把南宫镜推开,“现在不是讨论国台语的时候,现在是让我宣泄怒气的时候。”
看来舒芙儿的怒火是酝酿够了,现在的她恍如置身在惊人的火焰之中,全身上下部进发著烫人的高温。
大夥下意识的离她远一点,月兑离暴风圈范围,以免被乱窜的火苗波及到。
尚和平困难地咽了咽口水,“舒芙儿,念在大家是老同学的份上,你就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我以前的年少无知,OK?”
“你以为你现在随便套个交情,说几句求饶的话,就能抵过我长久以来所承担的精神压力!?”她危险地眯起美眸,怒不可遏地咬牙切齿道。
“我看你现在也好好的,没怎么样啊!而且又有那么多高不可攀的世界级人物在你身边陪伴著,你日子过得比我好太多了,何需再跟我计较呢?”
舒芙儿想也没想,硬生生的就在尚和平的脸上印下一个红掌印。
“你以为现在站在你眼前的我,是我这么多年以来的模样?你问他们,他们第一次看见我时,我是什么样子?他们说我和鬼没什么两样!”
尚和平抚著发烫的脸颊,用疑惑的目光环视大家一眼,所有人全是肯定地点下头。
“可是……你现在奸就奸了,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啦!”
“过你妈的头!”舒芙儿气到连脏话都出笼丁,“我三天两头,就会梦见你对我说的那些话,然后从梦中吓醒,我害怕让别人看见我的脸,因为我怕我这么丑的脸会去吓到别人。
我的人生再也没有阳光,我没有任何希望,你的那些话险些毁了我的—生你知不知道!?这种精神折磨有多痛苦你到底了不了解!?”
尚和平被吓得瑟缩了下,这才知道他曾经闯下何等大祸。
“要是我今天没遇见你,我一辈子就全毁了耶!你现在知道你有多厉害了吧!你的几句话就可以害了一个人的一生!
然而,你连一句道歉的话都没有,就想要我原谅你?
尚和平,我当年真是瞎了眼才会喜欢上你这种人,我真是活该要有此报应的!”
闻言,尚和平还来不及有反应,皇甫恭轾早他一步惊讶地开口。
“你喜欢他?我是你的未婚夫,你不喜欢我,居然去喜欢上别的男人!?”
舒芙儿被皇甫恭轾这么一吼,突然忘了自己刚才要说什么,她愣愣地盯著他,想对他解释,却发现自己无从解释起。
“等……现在是什么情形,我们的事能不能等下再说,我现在的目标是尚和平,等我和他的事解决完,再来谈我们的事好不好?”舒芙儿赶紧出声安抚皇甫恭轾无预警爆发的情绪。
“不好!”丢下话,皇甫恭轾悻悻然地掉头离去,留下莫名其妙的一群人。
“他怎么了?干嘛突然发飘?”长孙燠燧满脸不解。
“对啊!现在又不关他的事,他少爷耍什么脾气?真是够了。”端木奕翻翻白眼,很是受不了。
“他吃醋。”东方尘淡淡的道出众人疑惑的答案。
吃醋?澄澈的瞳眸眨了眨,一股喜悦的泡泡开始在舒芙儿心底浮起,慢慢的把她捉狂的火焰熄灭。
皇甫恭轾吃醋的话,不就代表他——喜欢她?
什么怒火、什么愤懑早就不晓得被舒芙儿抛到几霄云层外,她现在满心都是皇甫恭轾喜欢她的欢喜。
她甚至高兴的想对全世界说这件事——皇甫恭轾喜欢她!
“他……真的喜欢我吗?”她手捣著双颊,难以置信地低著头喃喃念著,“这是真的吗?他喜欢……”
“我想给你一个建议,你若不想听,我就不说了。”
舒芙儿一听见东方尘这么说,马上紧张地拾起头朝他看去,“我听!你说。”
“快去追他。”
她愣住,“什么?”
“你和尚和平的恩怨应该不是短时间解决得了,何不先去把打翻几坛醋的恭轾追回来再说?毕竟日后要和你度过每一天的,是他而非尚和平。”东方尘缓缓地剖析眼前情势利弊给她听,“你懂我的意思吧?”
“我懂,我当然懂,我这就去追他。”舒芙儿急忙冲出餐厅。
尚和平见状,正想松口气,庆幸自己逃过一劫时,舒芙儿突然又折了回来。
“你们帮我扁他一顿,我回头再好好谢你们。”她如此说道,吓坏了尚和平。
她可不会太轻易就这么放过他。
长孙燠燧亮出他的拳头,“没问题,这种事包在我身上。”
“我要照片为证。”
“放心,我不会遗漏任何一张尚和平被海扁的镜头的。”南宫镜扬扬他挂在胸前的相机。
舒芙儿回以一抹甜甜的笑靥,“谢谢你们啦!那我走了,回家见。”
要知道长孙燠燧他们办事的效率有多快?舒芙儿还没走到餐厅大门,就听见尚和平被痛扁而传来的哀嚎声,就晓得有多快了。
她得意地昂高下巴,揍扁他最好!
咦咦咦?
怎么才一转眼,她就跟丢了皇甫恭轾那个乐咖?
舒芙儿瞪著前方的人群,踮了踮脚尖,还是找不到那颗在人群里永远高人家将近一颗头以上的头颅。
哎呀呀!他是跑哪去了?
讨厌耶,一个大男人没事跟她过去喜欢的对象吃什么醋?
她都说是“曾经喜欢过”,既是“曾经”,就代表是过去式了,他还计较什么?
包何况,她被尚和平害成这样,她又不是天生骨头犯贱,会继续爱他到现在,他到底有没有大脑,会不会思考,真是够了!
算了!不找了!
她现在人在十字口路上,天晓得皇甫恭轾朝哪个路口走去,她若猜错了,那不是永远也找不到他了?
舒芙儿完全没发现她早引起了路人们的注意,身著礼服杵在马路旁就够显眼了,再加上她绝美的容颜,更是引起不少人的议论纷纷,好多人都忍不住停住步伐打量她,就算走过去的人也不时的回头张望,无非就是想看得更清楚、更确定,世上真的有人长得如此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