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你陪我去买。”在她说完这句话的同时,她明显的感到房间的温度陡地下降了四十度。
她愣愣地抬起头将房间环视一遍,不了解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冷,她搓着手臂,差点打起颤来。
“妳不知道去哪买东西吗?”瞇起黑眸,皇甫恭轾咬紧牙根,硬从牙缝迸出话来。
“我知道,刚才和你打架的那个人有告诉我,就在路口。”
“妳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我陪妳一块去?”
“因为这是你爸爸交代的。”
“我爸爸?”
舒芙儿把刚才对长孙燠燧说的话,又说了一遍。
“有没有搞错!我爸说的铁定是客套话,妳几岁人了,居然会把它当真?”他不耐地扫了她一眼,没想到她不只外表出问题,连脑子也秀逗。
“是不是客套话,你不会自己打电话去求证。”舒芙儿说话的口气始终保持一个音阶,毫无高低起伏。
“打就打。”别开玩笑了,他老爸不是不晓得他见到丑女就会头痛的毛病,他把一个丑到不行的丑女丢给他就很过分了,这会儿居然还要他和她时时刻刻在一起?
他想他死吗?
第二章
一堆不堪入耳的咒骂声不断从皇甫恭轾口中传出,其脸上凶恶的表情更令人退避三舍。
对於他的低咒声,舒芙儿彷若未闻,依旧悠哉的推著车在卖场内逛著。
卖场里的人们无不对他们两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一个那么高又那么英俊的男人,为什么会和一个用恐怖、迈还都不足以形容的女人一块逛卖场?而且男人脸色铁青加惨白,彷佛很痛苦,但口中骂人的话却显得中气十足,让人搞不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懊死的!他老爸真的不想要他这个儿子了是不是!?他也不想想,他可是他们皇甫家的独子耶!居然要他冒著会丧命的危险,叫他和舒芙儿在一起!?
他老爸与其要让他头痛而死,何不乾脆拿把刀砍死他还快些,省得他在这受尽折磨。
“皇甫恭轾,你用什么牌的牙膏?”舒芙儿突来的询问,打断他的咒骂。
他没好气地瞥向她,“怎么?”
“你想不想换其他牌子的用看看?我知道有个牌子的牙膏刷起来味道很好闻,嘴巴不会臭臭的哦!”她用状似天真的口吻说道。
“够了你,牙膏是用来洗牙齿的,和嘴巴有什么关——”话说到一半,皇甫恭轾才发现刚才舒芙儿那番话的意思。
她是拐弯在说他满嘴脏话,嘴巴不乾净!?
这女人简直是——欠扁!
她也不想想,向来很重形象的他,为什么会像疯子—样,一路上狂骂,那全是拜她所赐耶!
要是她长得正常一点,打扮的像个人一点,说话口气不要像鬼那样轻飘飘的,他会头痛的得用骂人来减低痛苦!?
说到底,她才是那个罪魁祸首,自己却犹不自知。
“姓舒的,我警告你,你别以为有我父亲让你靠,你就可以为所欲为。”
舒芙儿顶顶脸上的大眼镜,满脸不解地望著他,“什么意思?我有怎样吗?我买东西有错吗?我也不希望肚子饿啊!只是它自己要饿我也没办法。”
“你不要在那要白痴,会拐弯抹角骂人表示你有脑子,绝不是像你表现出来的这个傻愣愣的呆瓜样。”
她皱眉,“皇甫恭轾,你嘴巴真的有味道啊……你刚才是不是吃了什么东西?”
“去你的,胡说八道。”
“我记得刚才你出门前,好像有去冰箱吃了什么,你到底是吃了什么?”
皇甫恭轾瞪著她,回想起方才自己的举动,他吃了什么?他不过喝了一杯冰开水罢了,其余的什么也没吃。
“我只从冰箱拿出冰开水喝而已,你别转移话题。”
“唔!是这样吗?难道是我太敏感?”她咕哝的直摇头,“算了,既然你觉得你正在用的牙膏不错的话,那就不要换了。”
“你——”他父亲到底去哪认识这号人物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以为她像二楞子般傻呼呼的,其实却鬼灵精怪,真是个不讨喜的家伙。
他加快脚步走到她身边,眼睛尽量放在前方不去看她,省得头痛加剧。
“舒芙儿,我不管你接近我有什么目的,我都要告诉你,你的目的一个都不会成功。”
舒芙儿将头抬高,睨著他,“皇甫恭轾,你是在跟我讲,你无法把我改造成功吗?”
他皱眉。改造成功?
“我本来也不想改造的,反正我这个样子也活得很好,是你爸爸看不惯我的样子,硬要把我丢给你改造的,要是你没有能力,就请你告诉你爸爸,早早把我送回家,我才刚出来一天就想念我家的零食了……”一想到她家的零食,她口水几乎要流了下来。
她家有个储藏室,里头摆了满满的零食,不管是台湾自产的,还是过盐水来的舶来品,口味皆不同,要什么就有什么,多到供她一年吃都吃不完。
“我不相信你的目的只有这一个。”
她懒懒地瞥向他,“不然我还有什么目的?钓你这只花枝招展的孔雀?拜托……”她一脸敬谢不敏,“你又不能吃,我要你也没用。”男人和零食让她选,她绝对选零食。
她才不希罕男人,尤其男人见到她跑得都比飞得还快,她要男人做什么?
看见她轻蔑的眼神及不屑的口吻,仿佛他是个多么差劲的人似的,他一股气直往上窜升。
“什么叫花枝招展的孔雀!?”这句话对他而言,简直是天大的侮辱。
“随时随地打扮的漂漂亮亮,身上二十四小时散发著吸引异性的贺尔蒙,这跟开屏的孔雀有什么两样?”
听听!她的话像人说的吗!?
他不会被她的外表弄到头痛死,也会被她的话给气死。
“我打扮得漂漂亮亮,是对我自己也是对别人的一种尊重,反倒是你,你这副模样想吓死多少人?我问你,你多久没梳头了?你说!”
“咦!”她彷佛听见多么惊人的问题般,小嘴夸张的大开,“我没想过这个问题耶!让我数数看哦!你先等一等。”语毕,她真的在那扳手指数数。
见她一只手的手指不够用,把另一只手的也算上去,好像还不够,一直扳过来又扳过去的还没算出正确日子,皇甫恭轾也知道她八成很久很久没梳过头了。
当时间过了十五分钟之久后,皇甫恭轾宣告耐性用罄,於是烦躁地开口:“你是数完了没有?”
“差不多了。”她搔搔头,“好久了耶!我算了一下,用我还记得的日子来算,应该有三年四个月又五天吧!包久的我忘了,不晓得那时候我究竟有没有梳过头。”
闻言,皇甫恭轾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他震惊万分地瞅著她。
“你说你已经三年四个月又五天没梳过头了!?”
她咧开嘴,露出呆呆的笑容,“对呀!好久了哦!”
“天哪!”皇甫恭轾浑身的鸡皮疙瘩瞬间竖起,他像受了打击似的踉舱了几步。
他活到那么大,还没听过有哪个正常女人会那么久没梳头的。正常人一天都会梳几次头,而以他们模特儿爱美的程度来讲,他们随身都会带著一把梳子,想到时就拿起来梳一梳,力求外表完美,所以他一天若梳上五十次头,都算正常。
因此,他怎能忍受一个女人,竟然长达三年多没梳过头!?
“你太夸张了吧!”他怪叫。
“没什么夸张的,反正我长得丑,再怎么打扮都是丑,不如不打扮,要丑就丑到底。”她颇不以为然地撇唇。
“你以前受到刺激?”他小心翼翼地臆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