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
从问寂寞的话里得到重要讯息,鐏夜袭飞快地朝对面那一栋病房冲去。依他判断,若是从对面大楼要看的清问寂寞这间病房的一举一动,非要在高处不可.因此他往更高楼层爬,以同是杀手的直觉,他在最适合隐藏行踪,也最适合动手的角落找到了凶手。
黑眸一敛,他在对方丝毫未注意到的瞬间来到他身后,“放下你的枪。”他掏出自己的枪抵住对方的头,冷冷地喝道。
对方显然被鐏夜袭的出现吓到,他震惊的转头,难以置信的夜袭居然离他那么近!他甚至连他何时欺近他的都毫无所觉!
害怕之色立即在杀手脸上浮出,他僵硬地瞪着的夜袭,对于明显比他还厉害的对手,他很识相的动也不敢动半下。
鐏夜袭整个人恍如被万年寒冰罩住,身上进放的凛冽之气就像从地狱窜出的恶魔,今人不寒而栗。
“你认不认识我?”他语气低峭地冷问。
杀手迟疑了一下才缓缓地点下头。
“既然知道我是谁,你还敢接下这桩任务?”他真该为这名杀手的大胆喝采才是,以他在杀手界的排名,他竟然还敢与他对立,若不是他真有二把刷子,就是太过愚蠢。
“我并没打算和你正面冲突……”他当然耳闻过他的厉害,但,他从未亲眼见过,所以始终无法了解,传闻中的他究竟有多厉害。
不过既然每个同行一提到“鐏夜袭”三字,都会有点敬畏,想必他是真的有实力在,因此他还没愚蠢到以为鐏夜袭只是浪得虚名,所以他计划这次的任务要避开鐏夜袭再行动,不要与他起正面冲突,没想到他还是失手了。
鐏夜袭扫了散落一地的食物一眼,他冷笑,“你在这守了多久?”
一说到这,杀手就有些怨叹,“好几天了,你寸步不离的守着她,让我完全没有动手的机会。”
他就是知道会有人想杀她,才紧守着她。
“谁派你来的?”
“……你该知道说出买主,有失我们的职业道德。”
鐏夜袭拉开保险栓,“你要留下自己的性命,还是要留下你的名?”
杀手心悸地咽了口口水,“我……”
“你知道你要杀的那个女人,是我未来的妻子吧?”
他点头。
“杀了她就等于与我为敌,你有这个胆子跟我作对,却没胆子供出幕后买主,看来你很分不清楚状况。”鐏夜袭握着枪反手就在杀手头上狠狠的敲了一下,杀手的头立即冒出血来。
杀手痛不敢言,因为他知道他一旦反击,情况一定会比现在更糟。
“说不说?”鐏夜袭厉声地质问。
杀手快速地在心中衡量起背叛买主与现在不开口的下场,很显然的,后者的下场会比前者惨很多,所以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他很没职业道德地把买主说了出来——
“金铭铭。”
薄唇抿的更紧,“金铭铭本身就是杀手,她还委托你?”
“她不想惹到你。”这个问题在当初金铭铭找上他时,他就已经问过。
“事实上,她早就惹到我了,新仇旧恨加在一块,她欠我的可多了。”
他本想念在师出同门的情谊上,放过金铭铭一次,没想到她竟然还如此不识抬举的一再要夺取问寂寞的性命,看来,他和她之间该做个了断了。
“那是你们之间的恩怨,没理由扯我下水。”杀手急忙撇清关系,以免遭殃,“我只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而已。”
凌厉的黑眸扫向他,“你回去告诉金铭铭,从这一刻起,她将是我的敌人,只要她敢出现在我眼力所及之处,我必取她性命!”
喔喔!被鐏夜袭点名是他的敌人,表示金铭铭在杀手界将再无立足之地,没人敢收留她。
啧!惹火他的下场丙然比较惨,幸好他选对得罪的人。杀手暗暗松了口气,庆幸自己没笨到和鐏夜袭为敌。
“好的,我会把你的话一字不漏的转达给她,那……现在我可以走了吗?”他的头被敲破了个洞,幸好这里是医院,等会儿下楼时,可以先去包扎再离开。
“再答应我一件事,我就放你走。”
“你说,我一定会做到。”只要能放过他一条小命,要他学狗叫,他也照叫不误。
“把话传出去,不管任何理由.只要想动我女人的人,不论天涯海角,我一定会迫他到底,然后再亲手送他去见阎王!”
鐏夜袭的话就像道索命符,杀手心有余悸地瑟缩着。这话若传出去,绝对没人敢再动问寂寞半根寒毛,除非想死,那倒另当别论。
“我一定会把你的意思传到每一个角落去,我用我的性命保证。”杀手连忙拍胸脯保证,就怕一个答应太晚,鐏夜袭就会改变心意,不放他走。
鐏夜袭面无表情地把抵在杀手头上的枪收回,“滚。”
杀手急急忙忙把地上的东西收拾好后,飞也似地逃离现场。今天能捡回一条小命,真是祖上积德,他回去后,一定要煮些猪脚面线来去去霉运。
第九章
“怪了,我又不是祸水,怎么会如此多灾多难?”问寂寞自嘲地喃喃自语。
“你在说什么?”
“我之前不是曾经跟你提过,我有三个朋友和我一样都有超能力,其中有一个的能力就是竭尽所能的制造倒楣的事,凡是和她太过接近、或碰到她的人都会倒大楣,我怀疑自己是不是和她在一起太久,被她影响太深,否则我怎么会接二连三的发生事情?正常人不会如此祸不单行吧?”
“你不用再担心了,我已经放话出去,从此之后,保证没人敢再打你项上人头的主意。”
“那金铭铭呢?你也和她谈清楚了吗?这世上除了她以外,应该没人会想要我这条小命,你只要摆平她,我的性命就会无忧。”重点是金铭铭,只要金铭铭不再想杀她,她就不会有事了。
“我会去找她的。”他们之间势必得做个了断,他绝无法容忍她再如此妄为下去。
“老实说,我很同情她得不到你青睐的心情,可是她的作法实在太过偏激,难道你们当杀手的,处理不好事情就干脆把对方杀掉吗?”若是鐏夜袭也是这样的人,那他就不值得她爱了。
“当然不,你不要以为每个杀手都那么鲁莽。”鐏夜袭白了她一眼,“金铭铭的身手很好,照理说,她在杀手界可以闯出自己的一片天地,只可惜她的个性太浮躁及爱逞威能,这点破坏了一切,因此至今,她在杀手界最多只被列为三级的杀手,连次级都构不上。”
“这么惨……”她吐吐舌头,金铭铭说她配不上鐏夜袭,如今看来,应该是她自己配不上鐏夜袭才对吧!
“别提她了,这次的事件导致你好不容易才稍稍愈合的伤口又裂开,恐怕你待在医院的时间还会变得更长。”
从鐏夜袭的口气中,她嗅到一丝埋怨的意味,她狐疑地斜睨着他,“怎么?我都不急了,你急什么?”
“你不急?可见你对我多没心。”他撇着唇白了她一眼。
“什么意思?”她急不急着出院,跟对他有没有心有什么关系?
“难道你不想早点出院好完成我们的结婚典礼?”该不会从头到尾都只有他一个人在锅子里热,而她却在锅子外纳凉吧?
闻言,问寂寞不禁有些心虚地低下了头.她的确一点也不急,也许是几度从鬼门关绕回来,导致她没心思想到那方面去。总之,她压根忘了自己曾经答应要和夜袭结婚这回事了。
不用猜,光看问寂寞那副暗叫不妙的模样,鐏夜袭就知道她八成把他们二个要结婚的事,给忘的一干二净,果然真的只有他一个人在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