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稀奇了,整个伦敦没人不认得他,尤其是女人,而她居然认不得他?!
“我知道你是个侯爵,但这又代表什么?现在是什么时代了,二十世纪都已走到尽头,谁会在乎那无关紧要的封号?”她嗤笑一声。
“二十世纪?”蓝雷大皱其眉,“现在才十八世纪。”
“你从疯人院出来的吗?今年是二十世纪的最后一年,西元二千年,明年就要堂堂迈入二十一世纪了,而十八世纪是据今二、三百年前的事,你别搞错了。”
希望老天保佑,别再让她昏倒了。
她一直轻拍箸自己的心脏,并不时告诫自己要深呼吸、要放轻松、不要怕,千万不要再被英文的音给打败。
她不能一辈子都让这个缺憾跟著她,她要勇於打败这先天不良的遗憾。
尤其她现在正处於任何人都说著英文的地方,她若不硬撑下去,动不动就昏倒,非但无济於事,更会带给她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现在是十八世纪,西元一匕六Q年,别搞错的人是你,二千年是二百四十年后的事。”他不耐地纠正她。
“这个玩笑不好笑。”该死的,她觉得头好昏。
不行,言莫童,撑下去,事情还没处理好,你不行昏倒。
咬紧牙根撑下去!
“我没有开玩笑,现在的的确确是一七六O年。”他的表情再严肃不过。
不行了,她要发点声音来发泄一下,言莫童再也受不了的放声尖叫。
这次蓝雷没阻止她,任由她叫,因为他知道她再不发泄自己的恐惧,她的精神会崩溃。
只是……她的声音为何会高到这么离谱?!他的俊容霎时变得难看。
他应该不会被她吼到最后变成耳聋吧!他真有点担心。
等她发泄完他才重新开口,“好点了?”
她喘息不已,“如果你不再说话我会更好。”
他扬起一抹邪恶的笑,“不说话当然行,不过要有代价。”
她狐疑的睨向他,心中有股不安直涌出来。
“你不会在想那个吧?”她防备地问。
他笑得一派无邪,“哪个?”
“就……就那个。”她不好意思的支吾著。
他不著痕迹的贴近她,用低沉魅人的嗓音在她耳边低喃,“到底是哪个?”
噙著一抹邪魅的笑意,他大胆的伸手从她背后环住她,无数的细吻落在她纤细的颈子上,惹得她浑身一僵。
“该死的大。”她反手就要赏他一巴掌,可惜这次蓝雷学聪明了,他早预料她有此举动,因此及时抬起手捉住她的。
“亲爱的,人笨也只笨一次。”他把她的手凑到唇边轻吻。
言莫童惊喘一声,“臭男人,你怎么可以这么恶心。”
她露出嫌恶的表情,想抽回自己的手,他却偏不如她所愿。
“我恶心?”黑眸陡地一眯。
“废话。”她的手沾到他的口水还不恶心。
看她像沾到细菌般,猛擦拭著被他吻过的地方,蓝雷不悦极了。
他的吻是有人求都求不到的,而她竟敢这么鄙视,简直伤透了他男性的自尊。
“女人,谁给你生了这么大的胆子?!”毫无预警的,他粗鲁的推开她,害她跌倒在地。
“哇!”言莫童惊呼一声,摔疼了她的,“见鬼了,你干什么?”
“女人果然都是愚蠢的动物,你看不出我对你有兴趣吗?居然还这么对我。”他站起身,居高临下的斜睨她。
“谁希罕得到你的兴趣。”她也迅速爬起,怒气冲冲的迎视他不屑的目光,“你以为你是谁?金城武还是刘德华?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哼!”她不甘示弱的反击。
“我是谁?”他一扫之前慵懒、无害、邪魅的态度,倏地转变成冷酷的模样,他扬起唇角硬声道:“我是你的主人、你的主宰!你的生命、自由全落在我手上,我要你生便生,要你死便死,你无权说声‘不’!”
“现在不兴这套,早过时了。”她丝毫不以为杵,“你敢囚禁我,我就去报警,告你绑架,届时让你吃不了兜著走!”
别以为女人好欺负,她可不是省油的灯。
“是吗?过时了?你不妨试试看。”抛下话,他便转身离去。
饼了一会儿,威奇尔带了一个略显福态的女人走进来。
“刚才爵爷决定把你列为女仆之,所以我叫拉维带你到仆人住的下房去,然后她会告诉你,以后你要做的事。”威奇尔道。
“什么女仆?你们疯了,我是中华民国的国民,我是一个独立个体,享有自由的权利,你们无权命令我做什么事。”她不可思议的大喊,“我警告你们,再不放我走,我家人一定不会放过你们,到时候全世界的新闻都会报导我在你们英国消失,你们国家的名声就会扫地。”
威奇尔把她的话一笑置之,“拉维,把她带下去。”
“是的,管家。”拉维领令上前拉住言莫童,拖着就往外走。
“不,放开我,放开我——”拉维的力气奇大无比,言莫童挣扎不了,只好努力地大声尖叫。
一声又一声、一声又一声,直到她再也喊不出半点声音为止,不过在此同时,整个萨瑟堡的人也得到了——三天三夜完全听不见任何声音的耳鸣……
第五章
一大清早天还没亮,言莫童就被拉维给摇醒。
“天!现在才几点,你不晓得我正好眠吗?”言莫童满心不悦的瞪著拉维。
拉维听不懂她说什么,但却一脸惶恐的对她比手划脚。
言莫童揉揉眼睛努力看著她比划的动作,她知道昨天她的尖叫神功吓坏了所有人,因此他们现在都很害怕在她面前开曰。他们深知若让她听见英文,一旦又发起飙来,受灾殃的只是他们自己。
其实她也乐得有此结果,可惜唯一的缺点是,她得花费加倍的精神去猜他们想对她表达的意思。
“扫地、拖地、洗衣服、打扫房间、劈柴、挑水?!”她愈看,一双美眸瞪得愈大,“你们真把我当成了奴隶?!”
她长那么大只在电视、电影上看过人家劈柴、挑水,而他们竟敢要她做这么粗重的工作?!
想故意整死她吗?那该是男人做的事不是吗?
“如果你以为我真的会照你们讲的去做,那你们就大错特错了。”她不理她,又迳自倒在床上睡回笼觉。
她偏不做,看他们能奈她何。
拉维再次上前去摇她,她丝毫不为所动。
拉维不知如何是好,想扯她又害怕她会以尖叫抗议她的行为,但不管她,叫她如何对管家交代?
算了,她还是先向管家禀报这件事好了。拉维打定了主意。
知她前脚一离开,言莫童后脚也跟著起床离去了。反正都已经被她吵醒,经过昨晚的休息,她也养足了精神,现在正是她逃跑的大好时机。她蹑手蹑脚的躲过每一个人,悄然的在城堡内逃窜,试图找寻出口,无奈城堡实在太大,她差点还迷了路。
“搞什么,一座城堡盖得像迷宫一样,设计的人真是有病。”她嘴上虽不停的抱怨,但脚步未曾稍作停留过。
“你在找什么?”一道戏谑的男性嗓音,好笑的从她身后传来。
闻言,她僵直了身体,像机器人一样,僵硬的转过身,看清出声之人,她扼腕的想一拳揍昏自己。
看她一副恨不得宰了自己的样子,蓝雷唇边的笑意更深了。
他果著上身,露出古铜色的健康肌肤,结实有力强健体魄显示他是个很注重运动的人,而下半身只随意用了块布围住,他倚在门槛,双手环抱胸前,笑意甚浓的紧瞅著她。
“雷?”房内传来女子睡意甚浓的询问声,“你一大早和谁在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