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是他又会有谁恨他入骨,巴不得他早早去见阎王?
“好不容易才醒来,不多休息还在想什么?”皇甫少等在客房中,一听见夏侯焱已苏醒的消息,马上赶过来探望。
“咦!你何时来的?”
“五天前。”他迳自找了张椅子坐下来面对他。
夏侯焱挑高浓眉,“五天前?你在我家住下这么久做什么?你家离我家不到一里远。”
“没办法,我得帮你监督尹……北娃。”差点喊错名字,皇甫少暗咬下自己的舌头,及时改过。
“他有什么好监督的?”
“你昏迷了整整五天的时间,这期间都是北娃在照顾你,不眠不休的,要不是我按时提醒她,催促她吃饭,她绝对熬不到现在,你没发现她瘦得不像话?”
“原来他是为了照顾我才瘦下去,我还当是他在你家被你虐待,所以才瘦成那副德性。”夏侯焱讽侃道。
“去你的,我待她比你好上千倍。”
“这么偏心?”
“会和我抬杠说笑,表示你也清醒的差不多了,我问你,北娃这么用心照顾你,你决定怎么报答她?”他得帮尹娃做点事,为她将来先铺好路。
“我是他主子,他竭尽心力照顾我是理所当然的,我为何要报答他?”夏侯焱不予苟同的皱眉。
“话可不是这么说,北娃和其他奴才不同,我建议你以身相许如何?”皇甫少很认真的提议。
“你欠揍吗?这个玩笑不好笑,倘若传了出去,别人还当我夏侯焱是个变态,你最好给我闭上你的狗嘴。”他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我说真的。”
“白痴才会信你。”
“喂!我是十足十的认真和你说话,你别一副不屑的表情好吗?”皇甫少看不过去,大声抗议,“请尊重我一下。”
夏侯焱翻翻白眼,“少,我人还很虚弱,没元气和你吵架,你别再找我麻烦了。”
“我也不想和你吵,我只希望你能记得北娃曾经对你的好,要是有天她做了件令你震愤、无法原谅的事时,你能够想想她曾为你做过的,看在她没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原谅她,不要与她计较。”
夏侯焱愈听愈糊涂,愈感到莫名其妙,“听你这么说,他彷佛做了一件天大的错事,那是什么?”
“其实不算错事,她不过是在追求自己的幸福罢了,这件事我也插了一脚,是我给她勇气鼓励她去做的,因此你要怪也得先怪我,不能把一切过错全丢到北娃身上。”
“你鼓励他去追求幸福,莫非他要成亲了?这是好事,有什么好不能原谅的?我肚量没那么挟小,不会因自己尚未成亲就不许他人成亲。”他还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少未免太小题大作了。
“不是如你所想,总之,别忘了她的好,赶走她你绝对缓筢悔。”
“放心,我没事赶他走做什么,你想太多了。”
但愿如此。
一提到错事,不知为何,夏侯焱自然的就想起尹儿。
她这些日子都没来看他吗?
一声问候也没有,否则少会告诉他的,她真的恨他透顶,连他活在生死边缘她也毫不在乎?
究竟是她冷血亦或是他无情?
他真的厘不清了。
难道他给了她那个锦囊,还不足以表示他对她的心意吗?
她真的不明白他爱她?
为什么她要这么残忍的对他?他已经知错了啊!
为何不给他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为何要一次就定了他的生死?
他不想失去她,真的不想。
尹儿,为什么你不能原谅我呢?
尹儿……
第九章
“夏侯焱死了?这消息可真?”洪武询问他派出去探寻消息的手下。
“是的,最近几天,夏侯王府内外都绑满白布条,个个面带哀戚,我有向附近的住家询问过,证实夏侯焱的确已死。”手下恭敬的回答。
“好,好,死了就好,哈!”洪武得意地纵声大笑,“我终於替我儿子报仇了,哈哈哈哈!”
丙然是他。躲在暗地窃听他们对话的皇甫少冷冷地笑着。
既然已亲耳听到他承认了罪行,那这些资料就派的上用场了。盯着手中他得来不易的一大叠帐簿,唇边的笑容扩得更大。
这些帐簿完完全全记载了洪武和一些高官们,相互勾结欺压百姓的证据,他明天一早立刻把这些送进宫给皇上瞧瞧,届时要他人头落地。
“对了,害中儿被夏侯焱所杀的那个女人找到了没?”洪武忽问。
“此名女子据说后来被穆王府的少王爷带走,之后便再无她的消息。”
“皇甫少?这家伙和夏侯焱是一夥的,早晚都要除掉他。”
连他都想杀掉,他是招谁惹谁了?皇甫少撇撇嘴。
反正他都想杀他了,他还跟他客气什么,明儿个早朝一过,包准让你人头落地。他冷冷的思忖。
***
翌日——
尹娃和大丁辈同搀扶着夏侯焱,到花园内的凉亭呼吸新鲜空气,唯恐他整日待在房内会闷坏。
“听说少今天进宫去了。”夏侯焱问。
“是的,少王爷说他找到了一些可以严惩洪武的证据,要让皇上去处罚他。”尹娃边为他倒茶边回答。
“他真有心。”接过茶,他轻啜了一口道,“不愧是我的好兄弟。”
“或许他是在赎罪。”尹娃倒有不同见解。
“何有此言?”
“要不是他把我带到穆王府,你也不会出事,所以他为你做了这些事,只想弥补他所犯下的无心之错。”
“可当初你不跟他走,他会带得走你吗?你不也有错?”夏侯焱完全就事论事的说道。
“当时北娃有不得已的苦衷。”
“他拿剑架在你脖子上威胁你就范?”
“当然没有,少王爷不是这种人。”
“这不就得了,没什么会比遇上自己生命危险时,还不得已的事。”
“可是我……”她咬紧下唇,无法为自己反驳半句,未了只好全担了下来,“是的,全是北娃的错。”
“我没怪你,你犯不着急着把所有的错往自己身上揽,少也说过,在我昏迷的那段时间都是你在照顾我,他要我念着纵使你没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别和你计较,他甚至还正经八百的要我以身相许来回报你的付出,结果被我训了一顿。”
闻言,尹娃眸底跃过一抹晦暗。
大丁在旁听完他们的话,忍不住的开口道出实情:“少爷,其实北娃就是尹儿。”
“大丁叔。”洞悉大丁即将要出口的话,尹娃急忙用更大的声音盖过他的。
她突来的一吼,吓坏了夏侯焱和大丁,他们均是一脸震惊的睇着她。
“呃……我……我……”
“你发颠啊!”夏侯焱不耐的白了她一眼,“大丁,你刚才说北娃什么来着,我被北娃一吼,下面的句子全没听见,你再说一遍。”
“是的,奴才要告诉,其实北娃……”
“不要说。”尹娃又是一喝。
“什么不要说?北娃,你想瞒我什么?”夏侯焱斜睨着她质问。
“北娃,你总不能打算瞒少爷一辈子,你说不出口就让大丁叔替你说。”大丁试图说服她。
“不,不行说的,大丁叔,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这事似乎还不到时机说。”她垂下眼帘,“尤其少爷身子还这么弱,我怕他知道事实后会大怒,继而影响他的复元状况,所以千万不能说。”
“你早晚都要说的。”
“我明白。”
“你们究竟瞒着我何事?说出来。”夏侯焱打断他们的话,严厉的眼神一一扫过他们心虚的脸。
“我说过了,你现在的身体状况不宜知道此事,等你伤好了,我自会告诉你。”
“不,我要你现在就说。”他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