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情也不行!万一由怜生爱怎么办?”开玩笑,这世间多少险恶诱惑,有一就有二!
“当初翁展帆也给我很大刺激,我一直担心着,你会因为可怜他而跟他在一起。”
“可怜归可怜,我不会因为可怜一个人而跟对方在一起。”
“我也一样,我只能因为爱一个人而跟对方在一起。”
“可是李小姐那么漂亮、那么聪明,又跟你有相同的爱好,我根本比不上她,听你说种花的事我还会睡着,你为什么不干脆选择她?”说到底并非全是他的错,是她对自己信心不够,一点捕风捉影也会让她怕得睡不着。
他伸出手靠近她,看她没有闪躲的意思,才轻轻抚过她的脸庞。“小岚,我爱你并不是因为你很完美,而是因为你很真实,你让我心动。”
她静静望着他,在他眼中的情感不是假的吧?那么温暖、那么深刻,怎么可能不是真的?
“我承认,我曾有一个梦中情人的理想,就像李小姐那样,懂花爱花、温柔淑女,有如花中走出的仙子。但是当我跟李小姐真正相处以后,我发现梦想和现实不一样,我对她最多只有抱歉和同情,没办法有别的感觉了。”
“你不觉得可惜吗?”每个人都会追求梦中所想,不是吗?
“跟我现在所拥有的相比,那个梦想只是年少无知而已。”他把额头贴着她的额头,深深凝视她那迷蒙的双眼。“我跟你在一起以后,才懂得什么叫七情六欲,我会笑、会紧张、会难过,想要时时跟你在一起,以前我的心就像是睡着了,是你让它第一次真正的跳动了。”
她不行了,她快醉在他的眼眸中了。“你真的宁可放弃她,选择像我这样的人?”
“本来就没什么好选的,对我来说,小岚你就是唯一。”
他说得如此动听,她却还有一点不甘愿,转过头说:“我才不是小兰,我跟那朵兰花差得远了。”
“你不是山谷舶兰花,你是山里的雾气。”
“那又怎样?”岚就是山雾,一种虚无飘渺又没啥作用的东西,怎么比得上空谷幽兰?
“那雾气一直吹在我心里,所以我的心一直无法平静。”
“你从哪里偷来的台词?”怎么搞的,以前他不是挺木头的吗,被爱神点了穴不成?
“这是我自己想的,我每天都在想你,我说的只是我心里的话。”
看他如此坦诚,眼神澄澈如天空,她已找不到借口,一时心软又心慌,他放开她的脸,在床边跪下来,她看了立刻大叫:“你干什么?说话就说话,快起来……”
他从口袋拿出一个小盒子,放到她膝上。“小岚,圣诞节过后,我就去买了这个,但不知道应该何时送给你。”
这、这就是传说中的求婚吗?当他打开那盒子,当她看到那戒指,呼吸都要哽咽了。
“我们结婚吧!不管工作、学业、住在哪里,那些问题都不重要,我想做你的老公,我想叫你老婆,让每个人都知道我们属于彼此。”
“阿伦……你先起来。”他再说下去她都要哭了。
“不行,吕秘书说,你不答应我的话,我就不能站起来。”
欠扁,吕秘书,一定是在报当初的仇,她咬了咬牙,决定先给个小考验,毕竟求婚就是求来的,怎能错过这美好过程?“那你说你爱我。”
“我爱你永远只爱你一个。”
“还要说我很美。”
“你是最美的,你是我的仙女。”
惨了,想不出还有什么可以为难他的,谁叫她也不忍心看他受苦呢?
“好吧,算你狠,我们结婚吧!”
他跳起来抱住她,又转圈又欢呼的,害她头都晕了,忘了之前还在乎什么,算了,反正那也不重要,她已得到正式的求婚,还有一个举世无双的好老公!
依照恋人世界的不成文惯例,误会澄清后总要来点火辣的,庄凯岚戴上戒指之后没多久,就被准老公压在床上翻来滚去,陷入爱火燃烧的小宇宙。
亲热之余也要来个精神喊话,徐逸伦舌忝着她的耳朵问:“告诉我,谁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
“是我!是我庄小岚,因为有徐阿伦爱着我。”
“乖,说得真好,再给你一次。”
“呃……”太舒服也会要人命的,这该怎么说呢?来不及了,只好舍命陪君子了。
等到两人因为肚子太饿,终于下床煮面的时候,已经是午后三点,庄凯岚拿起手机说:“我要跟展帆少爷连络一下,他昨天来看我,还挺担心的样子。”
“幸好有他帮忙,不然我都不知道事情这么严重。”徐逸伦点个头说。
“阿伦,你会相信我吧?我跟他只是朋友,他感觉有点像我弟。”她心想自己是否有双重标准,她跟展帆少爷还满熟的,却要求阿伦连叫一声名字也不行。
“我当然相信你,昨天才会拜托他来看你,其实我也把他当成朋友了。”
“谢谢你这么信任我,以后我会努力对自己有信心、对你有信心,更相信我们的感情。”
“我会陪你一起,信心不够随时告诉我。”
“是!”她决定发简讯通知,迅速打了几行字——
报告少爷,小的已经没事了,花王大人在此相伴,我一定把他全部身家都A光,不会有辱咱们研究室的光荣传统。
没多久,少爷传来回覆——大师要请款,花王要付钱。
她笑了笑,把两封简讯都秀给男友看,看他也笑了。“好,改天我们请他吃饭。”
两人煮好面一起坐下来,她吞了一大半才想起一件大事。“阿伦,我考虑过了,我决定辞掉助理的工作,搬到彰化跟你一起住。其实研究所的课程不多,一个月上台北两、三次就够了。”
“这样好吗?我不想让你有勉强的感觉,我也可以来北部种花,地王会帮我找地点。”
“可是我比较喜欢彰化,我从十五岁来台北念书,待了这么多年也够了,田尾乡不只有好山好水,还有好男人。”
他把碗中好料通通挟给她。“小岚,你为我牺牲这么多,以后你到台北上课,我一定陪着你。”
“不用这么体贴啦,你会把我宠坏的。”恃宠而骄,她早晚有天会变坏女人。
失而复得的恋情让两人甜蜜增温,忍不住就开始无聊的恋人絮语。“结婚后我们要生几个孩子?”
“两个?三个?”生产者本身不敢提出太高数量。
“两个、三个都好,你喜欢男的还是女的?”
“男的、女的都好,只要长得像你就好,像我的话就送人。”
“……”恋人偶尔也有说不出话的时候。
第10章(2)
四月,桐花初开,庄凯岚辞了工作、退了房子,徐逸伦开了货车来帮她搬家,这一车子下去,就是告别台北了。
临走前,他们邀请翁家祖孙吃午饭,顺便回报少爷大师的开示,经过这些年来的相处,除了主子和奴才的关系,也有点像一家人了。
席间,翁棋南多次叹息,颇有感慨。“阿凯,我会很怀念你的。”
庄凯岚从狼吞虎咽中抬起头,哈了一声提醒道:“教授大人,我还会来上课交报告,你又不是看不到我了,别说得好像我已经成为历史人物了。”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但要找到像你这么好欺负的,难啊!”
“咳、咳!”徐逸伦适时提醒,压榨助理和研究生是很不道德的。
“阿凯,你找的那个新助理竟敢跟我呛声,你把她换了,再找一个新的来!”
翁展帆已是研究室长工之一,对此非常在意。
“少爷请息怒,再给她一点时间表现吧!新官上任总是三把火,此人是我亲自面试、亲自训练,绝对品质保证。”庄凯岚对新助理的期望可说山高海深,万万不能就此断送大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