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握起她的手,放到嘴边反复亲吻,彷佛得到女王的恩赐。“我有没有说过,妳真是个天才,居然想得到这种主意。”
“多谢夸奖,我只能说……”她故作轻松的耸耸肩。“我就是个天才吧。”
不到十一点,蔡曜竹已处理完公事,握起韦柔伊的手走出办公室,他不想再保持距离,更不愿再浪费时间,星期一她就要走了,那将是最忧郁的星期一。
他们在门口遇到他的助理,廖文彬惊讶地看着他们,尤其是他们交握的手。
“蔡董、韦经理,你们要走啦?”
“嗯,有什么事都不要打我手机。”蔡曜竹特别交代。
“哈?”廖文彬以为自己听错了。“应该是有什么事都要打给你吧?”
“不、准、打!”蔡曜竹再次重申。“这个周末我要放假,彻底的放假,有什么事你自己搞定。”
“是!”廖文彬立刻点头称是,不敢违逆老板的命令。
“掰~~周末愉快。”韦柔伊对他眨个眼,廖文彬则露出了解的笑容。
蔡曜竹不知道他们之间有什么默契,总之他要开始行动了,谁也阻止不了他,从现在开始他们就是预备情侣,虽然听起来有点怪,毕竟还是情侣,当然要做情侣该做的事。
上了车,韦柔伊眨眨眼问:“我们要去哪里约会?”
“我想带妳到庙里拜拜,求个平安符。”不知为何他就是必须先做这件事,可能是某种不安感,让他迫切祈求一份保证。
如此约会地点居然引发她热烈反应。“好哇!我记得小时候去过庙里,好多年没去了,真期待!”
有哪个女人能像她这么可爱?他望着她的笑容出神,有种预戚三个月后他们还会在一起,但他不确定自己到时是否能承诺未来?现在他先不要去想,只要用心感觉每一刻,这比什么都重要。
没多久,他们来到山上乡山上村天后宫,也是当地居民的信仰中心。“我小时候常来,我外婆很喜欢带我来这里。”蔡曜竹对他女朋友说,当他们手牵手站在神明面前,彷佛所有焦虑都烟消云散。他向她介绍什么叫大妈、二妈、三妈,都是来自不同天后宫的妈祖分身,在过去那个航海和屯垦的年代,人民生命脆弱无依,神明成了最大心灵依靠,即使来到科技发达的今天,人们一样需要心灵寄托。
韦柔伊微笑说:“我突然想到,天上圣母有两个耶,一个是圣母玛利亚,一个是妈祖林默娘。”
“没错,虽然是不同宗教,都是人心的寄托。”他替她求了个平安符,交到她手里。“我知道妳要穿衣搭配,不适合戴在脖子上,但妳可以放在皮夹里,保佑妳出入平安、身体健康。”
看她小心翼翼收进皮夹,他总算觉得踏实了,即使星期一她就要离开,在她身上有妈祖的保佑,他就能因此安心。
“谢谢,你也有一个吧?”
“嗯,是我外婆求给我的。”他秀出自己的皮夹,就放在信用卡和驾照之间。
“你有我也有……”她笑得更灿斓了。“好像情侣的定情物喔!”
“说得一点都没错!”他在她额前一吻,万分崇拜她这颗小脑袋,也只有她能作如此联想让他再一次为她深深着迷。
离开天后宫之后,他开车带她去看他念过的学校,品尝他喜欢的小吃,欣赏他爱好的古迹,想要让她了解他的一切,这是属于他们的台南假期。“柔伊,妳快乐吗?”
“我很快乐。”她握紧他的手说:“你呢?”
“我很满足。”他是说真的,光是和她手牵手走在路上,满足感就扩散在他胸中。
即使未来仍是未知数,他会记得她此刻的笑容,这不会是个错,一切都对极了。
当晚,他们没回山上乡也没回台南市的家,吃了莲花套餐,住进白河镇关子岭一家温泉饭店,洗了当地知名的“泥浆温泉”,当然还要再用清水冲洗,洗完后皮肤都会发亮呢。
当韦柔伊从浴室走进房间,看到蔡曜竹穿着浴袍、赤着双脚,站在窗边凝望夜景,他连背影都这么帅,实在是种罪恶。自从今天上午他们决定做一对“预备情侣”,他没有浪费一分一秒,魅力指数全开,温柔风趣兼具,约会节目也很精采,让她对台南留下最好的印象,有意无意之间希望她定居似的。这是他们第一次同房共寝,但她没什么尴尬的感觉,有些人相处再久都不会自在,有些人却是很自然就能合拍,他们若不是天生一对还有天理吗?
听到她的脚步声,蔡曜竹回头对她一笑。“来,我帮妳擦头发。”
她坐到梳妆台前,故意抱怨:“你是不是想把我宠坏?这样我会退化的。”
“有什么关系?”他拿起干毛巾,站在她身后替她擦头。“如果妳肯教我,我还想帮妳搽指甲油!”
她挑起双眉,不太敢相信他在说什么。“菜王先生,我以为你有大男人主义,难道我搞错人了?”
“如果有别人在场,我承认我有点爱面子,但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我只想做妳的小狼犬。”
她忍不住扑哧一笑,这男人还真敢说耶!“小狼犬应该是指年纪比我小的男人吧?”
“没错,我的心智年龄只有五岁,妳不是早就知道了?”
她做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喔对,我差点忘了,真抱歉我高估了你。”
“没关系,妳很快就会习惯的。”他放下毛巾,开始替她梳头。“妳知道台湾的四大温泉吗?有北投、阳明山、关子岭和四重溪。”
“我只去过阳明山的温泉会馆。”他就像本百科全书,不断带给她惊喜和收获。
“我会带妳去很多地方,让妳爱上台湾,一辈子住在这里,不要回法国了。”
这应该是个浪漫的预言,她听了却摇摇头。“说不定三个月后你就不想见我了。”
“柔伊……”
他的声音透露着不悦,但她必须说清楚。“你可能会遇到别人,我也可能有新的对象,我们不要期待太高,这只是一个预备的阶段,就像运动以前要暖身一样,但也许我们选的项目不一样。”
依照她原本的坚定意念,说什么都不可能妥协,但为了他,她愿意赌赌看,或许她越放任,他就会越执着?对一个野惯了的孩子,她不能给他戴上手铐,要让他自己愿意回家,才是成功的“感化教育”
“不管怎样,妳不可以跟别人在一起,我说不行就是不行!”他忽然激动起来,转过她的肩膀,紧紧将她抱住。
她伸手抚模他凌乱的发,温柔低语:“曜竹,我们有南北距离,还有观念差异,你不要想太多,让事情自然而然就好,嗯?”
他沉默了好一阵,几乎是咬着牙说:“我……是我反应过度了。”
“别这样,也许我们会有好结局,谁知道呢?”
“我希望我们会有,我真的希望。”
她有点后悔提起这话题,他们才刚交往,何必让他如此忧愁?
于是她吻上他的唇,试着吻去他的不安,他低吼一声,把她推倒在床上,浴袍被掀开了,长发散在床单上,眼神交会,四肢纠缠。
他们是一对成熟的男女,懂得什么时候该收手,但在忍耐的极限之前,他们什么都要探索、什么都要品尝,直到那享受近乎痛苦。
第8章
周日早晨,恋人们都该晚起、都该赖床,没什么好急的。由于农夫的生理时钟,蔡曜竹很早就醒了,静静望着熟睡的韦柔伊,一种陌生而强烈的情感蔓延在他心中。直到此刻他还不太能相信,这位美丽的女神就躺在他怀里,昨夜甚至让他吻遍了她全身,即使他们没有做到最后,他已经得到太多狂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