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家,不是你家。”就算不给他钥匙,她相信他也有本事闯进去,这男人的行动力远超乎她所能想象。
“你家就是我家,我们还用得着计较这些吗?”他嘴边仍是笑,不管她怎么拒绝,她没甩开他的手,女人啊,心口就是不一。
“你的工作应该很忙,别再为我浪费时间了。”他不是工作狂人吗?怎么舍得离开工地和办公室?造成他的真大损失,她可赔不起。
“浪费与否,由我来决定,你不必替我担心。”
他这几句话颇有浪漫潜力,她呆愣了一下,难道铁树也会开花?天空这么蓝,海洋这么宽,或许她不该继续独守城堡,就给彼此一个机会吧!
于是她把钥匙交给他,仿佛一种象征,她的心锁将为他而开。
“拜托别把房子拆了。”也别把她的心伤了。
“我等你。”等她想通,等她发觉,他们是天作之合,谁也拆不开。
她没回答,只是对他点个头,然后走向将军小学,她知道自己成了名人,孩子们说不定要上船参观,校长和村长可能会缠着她,拜托他们要快点结婚、快点捐款……平静生活再起波澜,谁叫她爱上一个有特异功能的男人?他不是人,至少不是普通人。
望着蔚蓝的海岸线,施绍扬升起一股雄心壮志,拿出手机打给秘书。“马上清查澎湖所有工程,不管大小,通通给我包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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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居的日子就此展开,徐静颖的住处不断被鲸吞蚕食,在这栋两层楼的透天詹中,开始堆积施绍扬的种种物品,除了衣服鞋子、日常用品,还有他的计算机和各式文件。
凭着现代科技,他人在离岛仍可遥控台湾的事业,有些必须亲自出席的场合,就用快艇或飞机“通勤”,情况尚称方便,偶尔小别几天,再见会更甜蜜。
恋人的天堂就在这座小小的将军澳屿,走路即可环岛一周,四面都是无垠的海,没有亲友在身旁,他们反而更能专心恋爱,就从最基本的认识彼此,重新来过。
“静颖,我发现你的脾气比我还大。”
傍晚时分,她正在厨房炒菜,他一边摆碗筷,一边对她抱怨。
听到这话,她抬起头瞪他一眼。“你少在那边恶人先告状。
之前她做他的助理兼女佣,在他的狮爪下求生存,还真名其妙变成他的女友,被他耍得团团转,可说是她人生中最惊涛骇浪的一段,居然还敢说她的脾气比他大?
“你从以前就不怕我,为什么?”
“你干么要人家怕你?”他真是个怪胎,她会爱上他更是异类。
他走到她身后,低头凑近她耳边。“大家都怕我,只有你例外,不把我当一回事。”
她浑身一颤,手中锅铲差点拿不住,深呼吸一口气才说:“你又不是坏人,你只是希望大家怕你,才有威严,才好办事。”
她果真了解他,但是说一个男人不坏,听起来像是羞辱。
他伸出两只魔掌,罩住她的敏感点,好歹要吃点豆腐证明自己的坏,以平衡受伤的心灵。
她双腿一软,努力不让自己申吟出来。“好啦、好啦,你也有很坏的时候,对我又凶又霸道,都不听我的话,坏死了”
“我怎么觉得你在骂小学生?”
“施绍扬你别得寸进尺。”他再这样上下其手,她真要把他剁了下锅炒!
他低笑几声,总算放规矩了点,拿起盘子替她盛菜。“徐老师别生气,等一下我让你打屁屁。”
“你很无聊耶!”她脸一红,看他转向餐桌去,牛仔裤下的臀部还真挺翘,唉,她在乱想什么啊?都是被他带坏的。
两人一边斗嘴一边吃饭,日常生活也有情趣,彼此身分不再是上司和属下,而是男人和女人,同住一个屋瞻下感觉有如“夫妻实习”,虽然他的个性还是让人火大,她也不是好惹的,吵吵闹闹没关系,重点是要说出感受别再做个小可怜。
吃过晚饭,他们各自拿著“家伙”走上顶楼准备来赏月品茗。
今晚是农历十五,看不到几颗星星,只有柔和的月光洒下,房东在此种了不少花草,还放了几张躺椅,可以躺下来听海。
除了风声和浪声,四周非常安静,小岛上没有车流、没有娱乐业,入夜之后就是居家生活,良辰美景处处皆是,只看人们能否静下心体会。
“来,喝杯茶。”施绍扬亲自伺候女友,自从徐爸教他怎么泡茶,他也泡出了点心得。
徐静颖接过狮子少爷泡的茶,若让双林秘书看到这一幕,只怕会感动到喷泪吧?
“你常待在这里,工作不忙吗?”
“以前没注意澎湖的房地产,仔细观察,也有不少发展空间。”他是个商人,本来就有适应能力,到哪儿都能找出市场。
“你想当这里的地王?”她并不意外,他向来是个成功者,似乎没有任何事难得倒他。
“好说,做点买卖和营造而已。”他想起一件小事。“对了,以后你不用交房租了。”
“为什么?难道你……?”她瞪大眼,难以置信。
他点点头,证实她的猪测。“没错,我买下来了。”
“你真是的!”买船、买屋就跟买菜一样轻松!这下可好,他变成她的房东,却不收房租,她不就像被包养的女人?又要活在他的狮爪下了……
看她面露不安,他以为她担心的是房子本身,主动说明:“放心,我不会拆掉重盖,这栋房子老得很可爱,以后我们有空就来度假,不是很棒吗?”
在他的计划中,她在将军国小任教只是暂时,以后仍要做他的老婆、他孩子的妈,这栋房子就当作海上别墅,随时可以开船来访,过上几天洁静日子,多么逍遥愉快。
“你不管做什么都很强、很顺利,而我……”人果真是有分阶级的,他不只有钱还有能力,她却是个还找不到方向的笨蛋。
“你怎么样?”
“你是个赢家,我是个输家,考不上竞争激烈的教师征选,才跑来这个小地方……”自怜的情绪一旦涌上就无法压下,月光忽然变得好冷,夜风也像在嘲笑她。
他打断她的话,不太高兴的说:“干么贬低你自己?”
“这是事实。”大学毕业后,她做过两年多的流浪教师、一天半的工人、三个多月的助理,现在这份教职也不知能撑多久?直到现在,她仍不敢参加同学聚会,像她这样的失败者,怎能配上万兽之王?
“做我老婆不就得了?有我养你,让你做贵妇,谁敢说你是输家?”
他承认自己有点大男人主义,总认为女人不用大能干,乖乖的享福不是很好?只要她点头,他会把她宠上天,让她成为众人羡慕的对象。
这话让她脸色一沉,果然他还是朽木一棵,她怎会想跟他谈心?是她的错,大错特错。
“你不懂,你什么都不懂!”
她声音嘎咽,转过身不想理他,他再蠢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从背后将她抱住,低声哄道:“好了好了,都是我不好。”
不管谁对谁错,他就是不想看她难过,到底要怎样才能让她笑?他发现这比什么大工程都艰难。
“你这种生来就得天独厚的人,怎么能了解我的心情?”
“呃……我确实不太懂。”他不得不诚实的说。
从小他对念书没啥兴趣,也不怎么放在心上,倒是因为出身地王之家,耳濡目染,对于建筑和营造早有认识,很早就跟着长辈闯荡商场,接掌事业后也很快上手,虽然遇过几个白目属下、几次危急状况,但压力就当白饭一样吃,没什么大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