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总经理,有空来我店里逛逛,我们也有设计男装,我很想替你打扮打扮呢!”颜思嘉拿出服饰店名片,眼底盈盈的笑,她终于见到这位孤儿少东,名不虚传,有种孤独又冷漠的吸引力,好一个吸引人挑战的高难度对象,听说他对女人没多大兴趣,但她可是颜思嘉,不同于那些一般女子。
“嗯,多谢。”他接下名片,背后有她私人手机号码,这讯息再明显不过了,但他到底要不要上?还是未知数。
徐培毅刚升任总经理,有些应酬不得不去交际一下,或许是巧合或许是刻意,后来他和颜思嘉有许多接触机会。随着一次又一次的震撼,让他不得不承认,他已心动,于是在一个加班的夜里,他打通了她的手机,敲定了第一次约会,先在她的服饰店采购,再去新开的餐厅吃饭。
要命的是,两人初次约会就被媒体拍到,接下来更别想平静,不管到哪儿都有闲杂人等来关心,差不多全台湾都认识了这对知名情侣,也不断猜测他们的婚期,是近了还是没了?
徐培毅开始认真考虑两人的婚事,第一次有人走进他的心,既然已认定对方,何必再浪费生命去寻觅?但颜思嘉总表现得模棱两可,她认为那是三十岁以后的事,她还要多玩几年才够本。
两人就这么一来一往,被外界当成王子和公主,但他心底总有一丝不安,颜思嘉未必是他今生伴侣,她还像个孩子,留恋花花世界,不愿归于平淡和家庭。
交往半年后,他们分手了,他记得很清楚,那天是七月一日,也就是他身分证上的生日,白天他还在公司面试应征者,晚上他就面对最难堪的一幕。
星期一上午,会计部招考新进人员,通过笔试的人才能参加面试,徐培毅也是面试官之一,问题差不多就那几个,像是“介绍一下自己的特质和专长。”、“对未来有什么期许?”、“为何选择本公司?”、“希望得到怎样的收获?”等等。
在应征的新人中,何静婷并不显得突出,国立大学毕业,笔试成绩不错,却也没什么特别之处。
吸引徐培毅注意的,是她那段自我介绍——
“我的老家在彰化县二水乡,我们家只有我一个人念到大学,家人和亲戚都是从事农业,我带着全家人的祝福来到台北,我必须过得很充实、很快乐,才能让他们放心。因此我选择各方面都最优秀的贵公司,我相信我可以在这里完成家人的期待。”
她这番话说得有点天真,他却像被什么敲中脑门似的,忽然间心情激动起来,她是那么理所当然的被宠爱着,可知这世上并非人人都那么幸运。他忍不住多问几句:“你家人的期待会不会也是种压力?”
何静婷没想到总经理会这么问,其他主考官看来都快睡着了,只有他一脸感兴趣的样子。很久以后,当她听同事说起总经理的身世,才惊觉自己说的话多残忍,对一个在育幼院长大的人来说,她的家庭简直是天堂了。
“是,是一种压力,提醒我要认真加油,不能难过太久、不能放弃希望,因为我如果不开心,他们就不会放心。所以在工作和生活上,我都会全力以赴,做到最好。”
“你回答得很好。”徐培毅给她打了高分,意犹未尽又问:“你家人都种些什么农作物?”
平常他对应征者或员工,不可能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但今天很奇妙,也许是因为他那根本不准确的生日,也许是因为育幼院寄来募款单,他忽然想偷一点别人的幸福。
她看来是个单纯乐观的女孩,外表纤细而清秀,眼中闪着灵动光芒,仿佛只看得到人生光明面,但他想她不是没见过世面,因为有深厚的亲情支撑,让她在浮世红尘中站稳脚步。
她很乐意回答这问题。“很多喔!我爸妈种水稻、丝瓜、地瓜,我哥种凤梨、白柚、芭乐、甘蔗,我弟开了一家养蜂场,还有很多亲戚朋友,我常收到他们寄来的收成,产地直达,新鲜健康!”
他微笑一笑,很难得的心情飞扬起来,差点说出他也想尝尝那家乡味,但毕竟只是奢求。“谢谢,请下一位进来。”
“谢谢您!”何静婷站起身鞠躬,静静走出会议室,等关上门以后才发现自己腿都软了。天啊,她居然跟擎宇金控的总经理说了那么多话,还细数她家的农作物,好像在作梦喔!她要立刻打电话给爸妈,就算不能进入这家公司,至少她看到重量级人物了呢!
这时她还无法预料,在往后的日子里,他将成为她心中VIP,重量不堪负荷,几乎让她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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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八点,徐培毅终于离开公司,开车前往女友住处,颜思嘉自己住在天母一栋大厦,据说这里是全台美女密度最高的地区,她总得意的强调,是因为她才提升到前所未有的荣景。
停好车,他搭电梯来到十七楼,按了电铃,却隔很久才从对讲机看到女友的脸,红通通的,像是刚做完运动,神情惊讶问:“培毅!你怎么来了?”
“今天是我生日,我来跟你要礼物的。”之前几次约会都因为他的工作而取消,他想给她一个意外惊喜,生日只算是个借口,以往他从不庆生,孤儿根本不知自己真正诞生日,养父母也没这个习惯。
“生日?天啊,我居然忘了!”她双手抓着脑袋,真的很头痛的样子。
“没关系,跟我约会就行了。”他不需要礼物,他只缺一份完整的感觉,不知谁能为他填满?内心空虚仿佛黑洞,丢进什么都会消失。
她勉强镇定下来,给他一个笑。“你等等,我很快就打扮好。”
“不让我进门吗?”平常她不是这样的,他早已登门入室,两人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他就站在她家门口,她有什么好怕他看到的?
她像哄孩子一样的说:“女佣请假,家里很乱,你先去开车,等一下大门口见。”
“好吧,你慢慢来。”他转身搭电梯到地下停车场,忽然觉得不安,思嘉似乎对他有所隐瞒?别以为女人才有第六感,男人也有,只是愿不愿睁开眼。
开了车,停到大门口,徐培毅手指在方向盘上轻敲,他不想在生日这天留下不堪回忆,最近他工作是太忙了没错,好多次约定都没有遵守,但也不至于就情海起风波吧?
大门开了,走出来的并非颜思嘉,而是一个健壮男子,神色匆匆,戴着墨镜和帽子,看不清楚长相,那身影有点眼熟,他却一时想不起来。
没多久,颜思嘉出现了,如同往常,她总爱穿露肩露腿的衣服,她常说自己的身材是上帝杰作,不多露一点怎么对得起世界?
“久等了,抱歉!”她一上车,鸦片香水味随之而来,她就爱这种会让人上瘾的味道。
他没有立刻开动车子,深吸口气说:“你……你的脖子上有吻痕。”
不是他故意要看得那么清楚,是那痕迹太引人注意,就在她优美洁白的脖子上,有个刻意被制造出来的吻痕,最近他并没有这种机会,事实上他也不喜欢这么做,何必把私密激情昭告天下?他没有这个习惯,生命历程中,不管好的坏的都只往心里藏。
颜思嘉眼中闪过一抹慌张,拿出镜子一看,笑笑说:“什么吻痕?蚊子咬的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