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我原谅你。”白牧南知道好友最近空虚寂寞,决定对他宽宏大量。
浪漫婚宴持续进行,白牧南无意中听到一群女人说话,原来接到捧花的人就是下一个结婚的人,怎么他以前从不知道?这下可好,他势在必得!
当孟雨棠丢出美丽捧花,所有单身女性都冲上前,拚得你死我活就是想成为下一个新娘上这可不是维持淑女仪态的时候,比起一辈子的幸福那算什么?
尖叫声中,只见一名高大男子飞身掠过,有如武侠电影的特效镜头,完美的后翻动作让人激赏,若非他抢了她们渴望的捧花,否则真会掀起热烈鼓掌。
白牧南丝毫不觉忌恨眼光,只顾欣赏手中花束,“真美,说它有魔法也不为过。”
章浩然看情况不对,提醒他说:“打铁趁热,快去求婚吧!”
“说得好,我这就出发~~”只要是女人都该被感动,他今天一定会成功!
同一时间,“小可爱面包店”里,温婉玉正忙著招呼客人,“这是新产品,玫瑰红茶蛋塔,请试吃看看。”
扁听这名字、闻这香味、看这外貌,客人们都快醉了,无一不尽快尝试,恨不得时间停留在这一刻。
“这、这个味道……有如春风一样吹过我的心,活著真是太幸福了!”
“温老板,你害我的减肥计划又失败了!麻烦给我一打~~”
“我也要,外加南瓜布丁、芒果女乃昔、香草羊羹,反正我全包了!”
店里一片热闹,小锋突然指向门外,“老妈,有人找你。”
“谁?”婉玉的目光随之望去,看到一个穿西装、打领结的男人,虽然长得很像白牧南,但要结合起来却很困难,这跟他平常的形象差太多了。
“白师父今天真帅!”街坊邻居们也为赞叹,“看起来就像新郎似的,手里还拿著花束,是不是要来求婚?”
婉玉暗自祷告,希望这傻瓜别老做傻事,然而老天故意跟她唱反调,白牧南一进门就冲向柜抬,以宏亮声音喊著,“娘子!这是今天新娘的捧花,我抢到了,给你!”
“哦~~谢谢。”婉玉愣了一下,试著想像那画面,在场的未婚女性一定恨死他了!
白牧南一边喘气,一边宣布,“你接到新娘的捧花,你就是下一个新娘,嫁给我!”
“啊?哪有这样的?”这摆明是要胁嘛!
“快点嫁给我!我们交往已经快三个月了,你还有什么好考虑的?”
婉玉真不知该说什么?普通人会交往三个月就结婚吗?他的逻辑一点也不普通,教她如何跟他讲道理?
“我们现在这样不是很好吗?”
“一点都不好!”白牧南的耐性已到极点,他不想浪费生命!“难道你不爱我?那你为什么跟我?原来你是个坏女人?”
婉玉被他的咄咄逼人吓著了,连忙否认,“不是这样的!”
“那你是爱我的了?”白牧南眼中有藏不住的得意。
哇啊!没想到有这招!众人赞叹不已、流连不去,但尽责的小锋开始“清场”,大家只得缓缓移向门口,反正隔著一层玻璃窗,照样看得到精采好戏。
“你……”她发现中了他的计,“难道我只能选择爱你跟不爱你?”
“不,你只能爱我,不能不爱我。”白牧南没注意周遭状况,他眼中只有她一个人,“你得到我的第一次,当然要对我负责。”
“谁晓得你最后一次会是谁的?”
“我的每一次都会是你的,我以生命保证。”
看他信誓旦旦,她反而心虚了,“可是我不确定……”
“不确定什么?你还想找其他男人?”他的语气活像戴绿帽的丈夫。
“我才没有!”这十二年来,她只为他心动过。
“既然这样,我们还有什么问题?”他的理智所剩无几,发出狮子狂吼,“你到底怎么回事?快点给我说清楚!”
受到他的强烈情绪感染,她终于打开心防,大叫:“因为……我怕我会克夫!”
这两字让他安静了几秒钟,她以为他害怕了,没想到他却问:“那是啥意思?”
“唉~~”看来她得先做一番解释,“小锋的爸爸英年早逝,而且是在婚礼那天,他的家人认为是我害死了他……”
“他们是脑子有问题?”他的回应直截了当,“谁会相信这种事?”
在这世界上,并非人人都像他一样自信,有许多人都只相信天意,无奈的她也是其中之一。“还不只这样呢!算命的说我命太硬,从小爸妈把我送人当养女,长大后想结婚也没办法,我注定这辈子要一个人过……”
“你脑子也有问题?居然相信这种鬼话?”他忍不住指责她,太愚蠢了!
“反正你不会懂的!”她眼眶一红,泪水纷落,“像我这种人,无依无靠,连家人都不敢接近,只有离他们远远的,自己努力过日子……”
一看到她掉泪,他顿时心慌意乱,轻轻搂她入怀,不知该说什么。
“就是因为爱你,才不敢嫁给你,我怕连累了你,那压力好大好大……”她在他胸前一捶,哽咽道:“可是你对我好凶喔!”
“对不起。”千错万错都是他的错,若有人该死,也一定是他。
“你别逼我跟你结婚,如果发生不幸的事,我一定会崩溃的!”
“好、好,我都听你的。”只要能让她停止哭泣,教他做什么都可以。
窗上贴著许多诧异面孔,他们想都没想到,一向强悍的白师父居然吵输了?不过是几滴眼泪,就把他折磨得要命,活像有人在吸他的血,古铜的肤色都刷白了!
从今天起,除了“白目男”这个外号,他又多了一个新的头衔:痴情南。
八月十五,余战从巴黎度完蜜月回来,带了许多礼物给两位好友,却不见他们脸上有一丝笑容。
眼看没人拆礼物,余战非常失望,“怎么了你们?一点都不想我?”
白牧南提醒这位新婚男人,“你迟到了一个小时。”
章浩然跟进道:“还一脸幸福洋溢的样子,到底是在炫耀还是爱现?”
“有吗?”余战模模自己的脸,“最近大家都说我气色很好,可能是因为阴阳调和、吸取日月精华吧!你们要不要也试试看?每天抱老婆睡觉很舒服喔!”
“找死!”白牧南和章浩然一起出手,毫不留情。
一场笑闹和混战后,三人照例在棋盘上较劲,顺便畅谈自己的情场佳绩,永远领先的余战感慨的说:“记得元旦那天,我们发誓要摆月兑处男之身,如今真的都做到了。”
“是呀!”章浩然想起这一年的点点滴滴,“有了第一次、第二次,就想要更多次、无数次,人心难以满足,处男尤其严重。”
白牧南负责泡茶,端给两个死党,“对了,我有件事要请你们帮忙。”
“请?”章浩然觉得一阵刺耳,从何时开始白牧南竟会说“请”?这等于是哑巴学会唱歌了嘛!
余战掩饰住内心惊讶,“尽避说,我们绝对全力以赴。”
白牧南深深叹口气,这又是个不寻常的举动,“算命的说女乃油面包会克夫,她自己也这么想,我得让她相信没这回事。”
“克夫?”章浩然又觉得一阵刺耳,都什么年代了,还有人会听算命的?
余战的脑筋转得比较快,“是因为她过世的丈夫?”
“没错。”白牧南点个头,“还有她父母相信算命的话,怕她命中带克,把她送给别人当养女。”
“养女?”章浩然开始头痛,他以为这种故事只发生在五百年前,没想到现在仍会上演,荒谬透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