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这样很傻耶!”她试着为他理性分析,“如果你肯纳妾,生育子女的机会就能增加,也可以公然带她们出入,不致招引异样眼光,这不是很好吗?”
她之所以如此“宽宏大量”,实在是因为他对她太好,远超出她对婚姻的想象,她才愿意“牺牲小我、完成大我”。
无奈,景瀚平压根不想接受她的“好意”,甚至还破口大骂起来,“妳就这么不愿意跟我在一起?一定要找个倒霉鬼来挡在我们之间?”
“我不是这个意思……”怎么他都不珍惜她的慷慨大方呢?
“这是我最后一次告诉妳,在妳活着的时候,我绝对不会纳妾,如果妳比我早死,我也不会续弦,这样妳听清楚了没?”
“清楚了……”生死不渝,多惊人的宣言,她岂敢在这时耳背?
他深深喘了几口气,心中的不平到了极点,“今晚我到书房睡,没有人会打扰妳,好让妳静下来想想!”
“砰!”房门被重重关上,她吓得全身一头,想必全家都听到了这声响,也都猜得出他们夫妻俩吵架了?
但莫名其妙的,她唇边却有丝笑意,天晓得她在高兴什么,可这种被拒绝的感觉并不如预期中的糟糕呢!
☆
新婚以来,雨悠第一次孤枕独眠!忽然发现这床大得离谱,蚕丝被也变得不够温暖,真是怪了,只不过少了个人陪在身边,怎么夜就变得好漫长呢?
左思右想了一整夜,她决定打破砂锅问到底,这事非得有个解决不可。
一早,梅素琴敲门后走进房,神秘兮兮地问:“夫人,老爷他昨晚不在这儿?”
雨悠正坐在镜前,缓缓放下梳子,“嗯!”
梅素琴点点头,“阿群跟我说,老爷今天不上饭厅用膳,要他等会儿送到书房去。”
“由我送去吧!”雨悠站起身,已做好心理准备。
“夫人,您不要紧吧?”梅素琴不免有些担忧,虽说夫妻吵架正常得很,但老爷的脾气看起来固执得很,可不是温和的夫人所能应付的。
“放心。”雨悠倩然一笑,所谓柔能克刚,她相信自己有这本事。
“夫人慢走。”梅素琴轻轻一鞠躬,她觉得近来夫人更美、更坚强了。
没多久,雨悠站在书房门前,等着那熟悉的嗓音说:“进来。”
打开门,她看到自已的丈夫正趴在桌上,那神情似乎苦恼万分上发现来者不是他的随从,而是他的妻子,他立刻端坐起身,随手抓本书研读。
“该吃饭了。”雨悠将餐盘放在桌上上一拿出饭菜。
“先搁着就好。”他一夜没得好睡,瞧她却容光焕发,真是太不公平了。
屋里一片死寂,如此相对无言,不似以往祥和,却是种暗自折磨,终于,雨悠开口了,“我有事想问你。”
“嗯!”他假意专注在书页中,却连拿反了也没发现。
她心想,还是别纠正他,直接提出问题,“你是不是……爱上我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他丢下书本,狠狠地瞪住她,“废话!我不爱妳干嘛跟妳成亲?”
“哦!说得也是。”雨悠点点头,这三个字让一切都有了解释,原来他娶她为妻、不纳小妾,还以她为荣、带她出入应酬,都是因为他爱她。
她竟然嫁了一个爱她的丈夫,这更远离了她对自己人生的规画,现在她还没想出该怎么应付,总之,有了答案就慢慢推敲吧!
看她转头要走,他一把握住她的肩膀,“妳的反应就这样?妳没别的话要说?”
“没有。”她只是来澄清疑惑,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好说的?
景瀚平发出懊恼的低吟,不得不对自己承认,他的妻子聪慧过人、才华洋溢,但在感情方面却比他那笨拙的妹子还迟钝!
“那妳呢?妳爱我吗?”非常不愿意的,他咬牙问了这个问题。
她迟疑着未敢作答,毕竟这是个重要的问题,但“碰巧”她又从来没想过,最后只好老实承认,“我不知道。”
“妳不知道?”他的嘴角微微抽搐,差点想撞豆腐自杀。
“抱歉。”她心想,他应该会像以前一样,说妳不必抱歉,这不是妳的错。
但这回他却没那么好脾气,反倒猛摇着她的肩膀吼道:“妳当然应该抱歉,我们都成亲半年了,妳居然还敢说妳不知道?就算我再有耐性,也要被妳磨光了!”
雨悠为之愕然,这男人怎么说发作就发作?之前他的好脾气都是装出来的吗?还是因为他爱她,她却不知道自己是否爱他,才让他老羞成怒、愤恨交加?
看她一脸无辜、无助、无知,他再也难耐冲动,“跟我来!”
“要去哪儿呀?”他把她的手握得好紧,甚至有点疼了。
看她走得慢,他索性将她抱起,大步奔向后院,原来他的目的地是温泉浴池。
“老爷,您这么早就要沐浴了吗?”
他没回答,将她放到浴池旁,径自将大门锁上,一脸不怀好意的走向她。
“老爷,您到底想怎样?”不对劲,他看起来非常不对劲,她开始看懂他眼中的光芒了,此刻他是危险又吓人的。
景瀚平终于停下脚步,不发一语地扯去她的衣衫,动作粗鲁却立见效果,没多久,她就近乎全果,当寒风从天井吹进时,她抱住自己双肩,“好冷!”
“很快就不会了。”他随意拉开自己的衣物,远远丢到一旁。
“老爷,您怪怪的……”尽避两人早有肌肤之亲,可如此赤果地站在他面前,还是让她羞怯难当,不由自主的想遮掩自己。
他双眸如火,紧盯在她窈窕的娇躯上!深吸口气,以强壮的双臂将她抱进池中,让两人一起被温暖的水流包围。
浴池里有一阶阶的石梯,越往中间越深不可测,向来雨悠都只在池畔泡浴,今天景瀚平却打算让她有更深入体会。
她很快就发现他的意图,忙道:“我不会游水的……”
这早在他的意料之中,因此他乘机要求,“那妳说妳爱我。”
“这……”他不是认真的吧?
“不说?”他作势要拉开她的双手,让她独自在这深水中挣扎。
少了他这高山一般的依靠,眼看她就快小命不保、香消玉殒,只得紧紧抱住他说:“好嘛!好嘛!”
“说。”他再次命令,那语气彷佛没得商量。
“为什么一定得说?”她不懂,这对他而言有那么重要吗?
“别问那么多,要说不说,自己选择。”
他这分明是要她选择“要活不活”,既然她爹娘尚在人世,万万不可让白发人送黑发人,这会儿她只好乖乖的说:“我……我爱你。”
他严峻的表情被点亮了,就像鸟云散开、阳光乍现,他乐不可支的吻着她、舌忝着她、摩挲着她,“我就知道妳是爱我的,我就知道!”
雨悠无处可躲,完全承受着他的兴奋和狂喜,原来他是个希望被爱的男人,如此一来,不管她爱不爱他,至少得哄着他一阵子。
当他终于平静下来,手指缠着她的发丝,沉声道:“再说一次。”
“说什么?”她脸上满是他湿热的吻,她真想洗把脸。
“说妳爱我啊!”他不太满意地提醒。
“哦!”她点个头,语调平淡无奇,“我爱你。”
尽避如此,他还是发了疯似的吻她、舌忝她、摩挲她,几乎是又替她洗了一次脸。除此,他还顺势而下,大肆挑逗,极度煽情,捉弄得她喘息不已。
“你该不会是想……”她清楚地感觉到他的亢奋。
“明白了就别多问,合作点,叫多大声都没人会听见。”他最喜爱她那细致荡漾的嗓音,每每让他狂性大发、勃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