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种学校怎么可能念得了书?谈恋爱都来不及了!看来思寒和那小子早就打定了主意,到这山海之巅更适合谈情说爱。唉!不管了,那小两口爱怎样就怎样吧!
现在最重要的是,人海之中,寻寻觅觅,到底他朝思暮想的人儿在何处?
远方出现一座白色灯塔,他突然有种预感,雨情应该会在那儿!别问他到底是哪来的直觉,总之他就是这么觉得,雨情是爱看海的,而那里正是最接近海的地方!
他停了车,奔向那道海堤,四处都是游客,有的钓鱼、有的捉螃蟹、有的什么也不做,他一气跑过整条海堤,途中差点还因为脚底水渍而跌跤。
终于,他跑到灯塔前,却还是没看到想看到的人,既然都来了,就绕一圈吧!
一绕过灯塔,眼前再无堤防,只有一片海无边、无际。
“雨情!”他看见了,他的雨情正坐在台阶上,双手握在膝上,像个孩子般遥望着远方。
纪雨情整个人都颤抖了,一转头,寻找那声音的来源,啊!不是梦吧?真是那个梦中的人出现了吗?
“雨情!”白宇恒缓缓走上前,因为过度的激动,他想说的一大串话竟梗在喉中,只能这样傻傻呼唤她的名字。
看他那神情,似乎有些诧异又有些胆怯,而她自己也没有好到哪里去,抱紧了双膝,冷淡的道:“好久不见,听说你妹妹也考到这里来了。”
“呃!是的。”但那不是重点!
“我会约束云鹏的,我们在高雄有亲戚,会请人好好看着他。”她以为这就是他出现的用意。
这就是她所能对他说的话吗?他安静了一会儿,突然说:“不,不用了!”
纪雨情倒是有些惊讶了,“为什么不用?你不是很反对他们往来吗?”
“我现在觉得很赞成,不行吗?”他说话像是赌气似的。
“如果你不介意你妹妹再离家出走,那么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纪雨情站了起来,耸耸双肩,根本就不在意这件事。
年轻人喜欢怎样就怎样吧!之前是担心他们的学业问题,没想到他们表现得成熟又负责,那还有什么好反对的呢?
看她转过头去,仿佛一点都不在乎他,这要命的女人,就连怀孕了也不肯让他知道,还装成那副冷静沉着貌,若非考虑她怀着他的孩子,他简直想要推她下海!
“你这段日子过得很好?”他咬牙切齿地问。
这什么语气?故意要挑衅吗?纪雨情皱起眉头回答道:“好得很!”
好得很?好得很!白宇恒闻之气结,“你就那么无所谓?那七天对你来说根本不算什么?难不成你随随便便就可以和别的男人上床?”
“那又怎样?关你屁事?”纪雨情不知十几年没骂脏话了,这男人真懂得招惹她。
“纪雨情!”白宇恒大吼起来,“我不管你有多随便,但是你已经怀了我的孩子,我就不准你继续随便下去!”
她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你怎么知道?谁告诉你的?”
“你那个宝贝弟弟!”
“他说了你就信?你这么肯定孩子的爹是你?”也不知打哪儿来的勇气,她竟然说得出这种叛逆性十足的话。
白宇恒快被逼得吐血,“你胆敢让别的男人碰你?我今天就跟你同归于尽算了!”
灯塔旁原本还有几个游客的,刚刚还竖起了耳朵聆听。
但此刻纷纷走散,唯恐等会儿发生什么情杀命案,他们最好还是不要成为目击者。
白宇恒冲上前抓住她,脑中当真只想抱着她跳海。而纪雨情也不躲避,却开口问:“等等,在我们下海之前,至少也先告诉我,你为什么不让别的男人碰我?”
“因为你是我的奴隶,我不准别人碰你!我不准!”他气急败坏喊道。
她可不满意,“就为了这样?你可以再找个奴隶代替我啊!”
“我就只要你,别人不成!”
“为什么是我?就因为我怀孕了?”
“不是不是!”他突然有口难言,真怪?那三个字为何如此磨人?
“算了,我自己跳海就是,省省你的力气!”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别、别跳!我说就是……”他紧紧将她拉回怀中,让她的脸贴在他胸前,“你给我仔细听好了,因为……因为我爱你,我不要你跟别人在一起,我要当你孩子的爹,这次我来当你的奴隶,只求你作我的女主人!”
海风吹来,咸咸的,不!嘴角这咸味,却是因为眼泪。
“别哭!”他吻过她的脸颊,“有这么委屈、这么可怕吗?”
“为什么不早说?为什么不来找我?”她哽咽着,辛酸着。
“那天我们分开的时候,你连看都没有多看我一眼,我以为你根本不在乎我,后来因为工作几次碰面,你也是对我冷冷淡淡的,要不是今天知道你怀孕了,我还真找不出什么借口来找你。”
恋爱之中,没有勇气的目己,没有信心的自己,全都是被自己给阻挡住了,需要一个强而有力的借口,才能突破这个沉默的僵局。
“你不是为了孩子才来找我?”
“不如说我是为了你才来找孩子吧!”他苦笑着。
“你真要作我的奴隶?”多不可思议的改变!
“没错,你可以给我戴上项圈,以后我就是你的忠狗了。”她可以用一百倍、一千倍报复在他身上,只要她把他绑在身边,千万别放开了他就好。
“可是……”她垂下眼神,欲言又止。
见她还有那么多迟疑、那么多考量,他心急如焚,乾脆吻住了她,不让她再有多想的余地。是啊!说那么多做什么?双唇还是用来接吻比较好。
纪雨情只僵硬了一下,很快就融化在他多情的热吻中,以蓝天碧海作为背景,果然还是情侣拥吻的画面比较合适。
分别之后的第一吻,有如两人的第一吻,带着些许陌生和退缩,但很快又像早已熟悉,释放出满腔的相思,唯有不断探索才能确定彼此重逢。
当他依依不舍放开她,但见她脸上两行清泪,让他的心都要被扭疼了。
他轻轻为她抹去泪痕,柔声道:“怎么又哭了?真有这么恨我?这么气我吗?就让我好好补偿你,我会乖乖做你的奴隶的。”
“人家不是那个意思……”她有点害羞起来,真不知多久没哭了呢?简直就像个小女生似的。
他解开她的秀发,埋首其中,“那是什么意思?快告诉我,别折磨我了!”
“我不想当你的女主,我……我只想作你的奴隶。”
白宇恒闻言不禁失笑,“原来是这个意思,别担心,很容易解决的,我们每晚丢铜板决定就是了。”
纪雨情把脸藏在他胸口,不敢相信自己竟会说出这种话?难道她是上瘾了吗?
“我们两个都是奴隶,都是爱情的奴隶。”他低下头,再次搜寻她的红唇。
海风吹来,夕阳早已西沉,天边升起第一颗星子,正见证着他们的誓约。
“跨代”婚礼上,纪谷威和高千惠先完婚,又当上主婚人,主持纪雨情和白宇恒的婚礼,最后便是纪云鹏和白思寒订婚典礼。
澎湖的文石印章派上用场了,当初纪云鹏的话一语成真,这会儿真的拿来盖在证书上。
两家联姻,自然是冠盖云集、政两名流皆至,而且还有许多媒体来到,采访这桩“一家三婚”的特别婚礼。
宾客散去之后,纪谷威和高千惠一起到灵堂,祭拜前妻、前夫,怀着感恩又感动的心情,向老伴介绍自己的新伴侣。
客厅只剩下白宇恒和纪雨情,还有思寒和纪云鹏这两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