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
两人来到水里蛇窑,在近郊有一家小吃店,店里攫满山上的花花覃草,显得清新可爱,像是走进了一家小花园。
俞震亚让雨璇点菜,“你是在地的,我什么都依你。”
“你吃不惯的。”
“只要是你点的,我一定吃完。”
雨旋没别的法子,只好点了几种山菜野味,要老板都做出两人份来。
俞震亚吩咐道,“顺便来一瓶啤酒,两个杯子。”
“好。”老板应答着。
她看了他一眼,“我可不会喝酒。”
“我会教你的。”他一脸不怀好意。
她懒得跟他扯下去,望着门外的淳朴景致,想起了当年和扬磊一块坐火车,来水里闲逛吃冰的回忆,那么深印在脑海中的往事,仿佛昨天才发生过一祥。
但是,扬磊昨晚却不曾入梦,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镑式佳肴披送上来,雨旋随意动了一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俞震亚倒是吃得狼吞虎咽,只夸道,“好吃!好吃!”
这时雨璇才正眼观察起他,发现他长得浓眉大眼,英气逼人,可惜第一眼的印象太坏,加上那么无赖的个性,她实在无法不讨厌他。
“你在想什么?”俞震亚突然抬头望住她。
雨璇收回视线,略带慌张地说:“没什么。”
她一定在想些什么,那哀愁的眼睛是不擅长说谎的,他脑子里一阵晕弦,四周景象仿佛被偷换过了似的,但他决定置之不理,头要疼就去疼吧!此刻暂重要的是眼前人。
“吃饭啊!”他夹莱给她。
“吃饱了。”
“那喝酒,我给你倒一杯。”
她推辞道:“我真的不会喝。”
“看在我的面子,不会喝也要喝。”看到她那微蹙的双眉、噘起的小嘴,就让他产生一股无限爱怜。
“不要”
俞震亚硬是把酒杯送到她嘴前,她被这样“灌”进了一口酒,难过地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她那美丽的眼睛含着泪水,又怨又恼的,反而让他更是着迷。
连也自己也感到惊讶,这心情就像小男生老尽欺贞自己喜欢的小女生,等到惹得人家哭丁才来百般赔罪弥补。
“你太过分了。”雨旋咳了几下,眨眨眼睛,忍住不让泪水掉下。除了磊哥哥,她不想在任何人面前哭。
“对不起,俞震亚疼惜地模模她的脸,那红潮是这样可爱,他忍不住想要碰触。
雨旋立刻站起来,“别碰我!”她用力抹抹脸颊,想要擦去他的感觉。
不料,先前的飙车,刚才的酒精,加上突然站起来,让她头昏目弦,一时居然站不稳,俞震亚见状马上扶住了她,“没事吧?”
“我头疼”她虚弱得无法推开他。
“老板,钱在这儿。”俞震亚丢下几张大钞,便要扶着雨璇坐进车里。
正午的热气充斥在密闭的车里,雨旋一进车就感到窒息,“我我不要待在车里。”
“我立刻开冷气。”他按下开关。
“我怕冷。”她刚才已经受够了。
俞震亚左看张望,发现附近有棵大树,浓荫遮日,树下还有几颗大石头,便提议说:“我们去那儿坐一下。”
雨旋没有力气反驳,她觉得自己好像中暑了,而上次中暑是好久好久以前的事,那时磊哥哥还陪在她身边
两人坐到树下,微风吹来,那么轻缓,那么温柔,雨旋慢慢觉得好些。
俞震亚原本专心看守着她,突然说:“你等一下,我去买个东西。”
雨旋没留意他去买什么,只是眼睛一争开,才发现这里是扬磊带她来过的地方,她记得,那时还下了一场好大的雷阵雨呢!
但现在的她,却和一个任性的富家子弟在一起,唉!真有天壤之别。
雨旋想着想着有些伤感,拿起手帕擦擦汗,俞震亚刚好跑回来。
“吃冰吧!”俞震亚向她走来,手中拿着两枝二坪山枝仔冰。
因为逆光,雨旋一时看不清他的模样,只觉得这声音、这情景、这地方,都像是时光倒流了一样,仿佛扬磊又回到了她身边。
她的喉头哽咽了,晃如梦中,“磊”
“你说什么?我听不清楚。”俞震亚递给她一技冰棒,“我不知道你喜欢吃哪种口味,这是凤梨的,不喜欢的话,我这儿还有草莓的。”
不,命运,别对她开这种荒唐的玩笑!这一切宛如当年的情景重演,雨旋就像被卷入时光的潮流中,不知自已到底在哪一个时空。
俞震亚也是一阵恍惚,眼前景象假曾相识,但这是他第一次来到这儿,不是吗?
他摇摇头,把自己那错觉摇开,他怎么会有一种变成了别人的感受呢?
“你怎么了?”俞震亚看着她的脸色越来越苍白。
“我”她深吸了一口气,看清眼前的人并不是扬磊,这只是她的错觉罢了。
“吃啊!”俞震亚把冰捧硬塞给她。
这不是扬磊,磊哥哥不会这样粗鲁,但那语调中关心的语气,却让她一再想起她的磊哥哥。她含了一口凤梨冰捧,好冷,直冷进她的心头。
“不好吃吗?”俞震亚觉得她好像快哭出来了,“不喜欢吃就说嘛!我这个给你。”
说着,他就自动杷凤梨冰捧拿过来咬了一口,把草莓的交到她手中,“别说我欺负你,我可是难得这么亲切的喔!”
再次上演这样的情节,让雨璇的心微微颤抖起来,草莓冰棒融化在她嘴里,就像是她甜甜的初恋俞震亚在她面前挥挥手,“你好像怪怪的,吃错药啦?”
“没有。”这样轻浮的男人,怎么会引起她的杯念?雨旋赶忙转过头去。
“还说没有。”他硬是把她的脸转过来,抬起她的下巴仔细观察,“怎么表情像个小可怜似的?”
“我没有!”雨漩的脾气一下子就被他惹起了,这可恶的男人,居然会害她差点掉下宝贵的眼泪!
俞震亚笑着,放开她说:“你总算有力气吼我了,这才像话嘛!”
唉!雨旋真是不知该拿他怎么办?尤其是当回忆崩堤,往事有如浪潮卷来,她这颗不设防的心,真的好无助、好脆弱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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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徐莜婷和丁介文夫妇打开大门时,诧异地看着眼前的一对年轻人,不敢相信一向冷若冰霜的女儿,居然会由一个“男人”送回家!
自从八年前杨磊过世,他们不曾再看到雨璇接受任何男孩子,平常连同性朋友都少得可伶,异性朋友更是绝无仅有,让他们担足了心。
惊讶的人不只丁家夫妇,俞震亚也是睁大了双眼。
一进门,他就觉得这不是他第一次来到丁家,仿佛很久很久以前,他就已熟悉这里的一切,包括丁家夫妇,他都觉得元比亲切。
“呃呃。”丁介文和徐筱婷都结巴了。
俞震亚深吸一口气,展现了最佳的风采,先招呼道,“伯父伯母好!我叫俞震亚,我送雨璇回来的。”
“噢!”丁介文还愣愣的,“谢谢你送雨璇回来。”
“这是我的荣幸。”
“你应该不是本地人吧?”徐筱婷看他一身衣冠楚楚,不禁问道。
“我是从台北来的,我父亲是农会会长俞继德,我和他一块来办事,所以才有机会认识雨璇。”俞震亚如此介绍自己,却觉得像是在说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