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脸平静地颁布命令,眼中却透露着无比的执着。
“你……疯了吗?”她瞪大了眼睛。
他听着却微笑了,“眼睛别睁那么大,我真的会替你担心,要是掉下来可就不好玩了。”
不…这一定是场噩梦!雨玫开始头疼起来,她真希望自己眨一眨眼就会清醒,但跟前他坚持的表情没有改变,让她不得不相信自己是被逼上绝路了。
“哪……哪有这种事?我不跟你说了,我要回家……”
她扭动着身子。
“你不说,我就不让你回家。”他冷冷地威胁道。
“你好霸道!我才不要……”
她话还没说完,又被他堵住双唇,深深刻刻地亲着。吻着、怜着,若说他的语言只有零分,他的亲吻有一百分,天晓得这是怎么回事?
不管怎么样,她又被吻得头晕不已,手脚发软了。
“说不说?”他放开了她问。
“我不说……”她嘟着嘴埋怨道:“你莫名其妙!”
“我莫名其妙?那还不都是因为你!”他也恼火了,“你以为我喜欢吗?本来我一个人过得好好的,现在不断要想到你、梦到你,你知道那有多烦、多累吗?我自己也不想这样啊!”
这人……这人表白感情的方法……还真是与众不同啊!
雨玫被他的气势压倒了,软软地说:“你……就别理我!”
他做了一个无奈的表情,“事情没那么简单!我有一张我妈妈的相片,那是她少女时代所拍的,背景是一片夕阳,她穿着白色的洋装,站在玫瑰园中,就像你那天出现的情景一样。我从小看着这张照片长大,突然发现梦境变成真的时候,我自己也没办法,我……”
他说不下去了,而她则是说不出话了,怎么……怎么他竟是个有恋母情结的男孩?她想起蔡苇萱说过。他一出生就没有了妈妈,难道……他一直把妈妈和情人的形象结合在一起,所以对她一见钟情?
石振中继续述说下去,“可是,我以为你该是个文静、优雅、温柔的淑女,没想到你说话那么有趣,表情又那么好笑,和我想像中在差太多了,我矛盾挣扎了好久,但我骗不了自己,我就是喜欢你,唉!”
他抓着自己的头发,一副懊恼无比的神情。
哪有人这样的?喜欢上她,却怨叹成这样?雨玫简直要被他打败了。
“我……我跟你无法沟通,我要昏倒了……”她认输了.这样说行了吧?
“不准昏倒、不准逃避,今天不把话说清楚不行!”
“我偏不说,你要怎样?”她也不如哪儿来的勇气,敢这样与他抗衡。
“我就要这样!”他说着又吻上她,摆明了是要用这当逼供的法子。
雨玫被他吻得晕陶陶的,嘴也肿了、心也醉了;虽然没有别的对象可以比较,但她确定他是用心在吻着她的,否则,她不会有这样珍惜、被怜爱的感受……
“到底说不说?”他放开她一点再问。
“我没力气……”她全身软绵绵的,不由自主的倒在他胸前。
他抬起她的下巴,看出她真是无力了,总算开恩道:“那………你点头或摇头就好了。”
她没回答,但点了头。
“你……至少不讨厌我吧?”
她又点了头,虽然他又怪又凶又无理,可是他不是坏人,她知道。
“你……心里曾想过我吗?”
她无法否认,红着脸点头了,就如同他对她出现在玫瑰园中念念难忘,她也同样忘不了他站在玫瑰园中的情景。
他满意了,手指抚上她的唇,“那么,你……会永远和我在一起?”
她犹豫了,未来是多么难料,而且他们还这么年轻,“永远”
岂是能说到就做到的事?何况她还没搞清楚自己对他的性情,又怎能保证这样的心情可以持续到永远?
他不能接受她这样的犹豫,立刻吻上她的唇,不让她深思下去,不让她想到摇头。
啊……摇头或点头都没有用了,这吻又将两人淹没,又将两人席卷,年少的心一点即燃,她能做的只有臣服于命运之中了……
那天后,雨玫的工作有了很大的变化,她依然穿着粉红色的制服,依然要在厨房和客房中奔忙,不同的是她的服务对象变成了石振中。
她得做他的三餐,整理他的寝房,清洗他的衣物,伺侯他的每样需求。
这摆明了就是拿她当他的丫头嘛!
雨玫曾经困惑过、拒绝过、但季总管的反应只是耸耸肩,“反正也得有人去服务少爷嘛!你去和别人去有什么不同?”
大厨阿山甚至还说:“而且你去可以造福别人啊!因为大家都不想看见少爷那张臭脸,你就为大家着想一下吧!”
“这意思是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吗?”雨玫叹息了。
三人正在厨房里闲聊,门口来了个不速之客。
石振中低沉的声音传来,“什么地狱不地狱的?”
“啊?少爷!”季总管和阿山都叫一声,赶紧开溜的开溜,装忙的装忙。
现场只剩下雨玫一人,她不得不转过身去,摇着手:“没有,真的什么都没有。”
要是让石振中知道他们三人谈话的内容,他恐怕又要大发雷霆了。
这是早上九点,石振中一脸昏沉,他昨晚熬夜熬得很晚。“不管你们在玩什么,给我送早餐来,咖啡要特浓的。”
“哦!是。”雨玫想都没想就这么回答,等他一转身,才发现自己又将伺候他的工作揽到了肩上,唉,傻瓜就是她。
总之,他们是注定要纠缠下去的。
每天,她总要和他斗斗嘴,让他大笑好几次;有时,他会没来由地默默看着她;有时,则突然抱着她猛亲猛吻。
她也说不上自己为何抗拒不了,好像自己很容易就沉溺在他的黑眸里,很简单就融化在他的拥吻中。
“大少爷,你的早餐送来了。”她推开房门,语气不怎么高兴。
却看见石振中整个人倒在床上,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大少爷,你还没睡醒啊?”她走近了一点,看他好像疲倦极了。
“我头痛……”他翻了个身,仅皱着眉头回答。
她放下餐盘,关心地趋上前,“你怎么了?”
“头痛得要命……”他叹息了一声。
“真的?我帮你揉揉。”她向来心软,见到别人有病痛就无法不管,即使是这个有臭脾气的大少爷,她也会发挥同情心的。
就在她伸出手时,他突然“啥!”了一声,抓住她的双手,一个使力就将她拉到床上,用高大的身躯压迫着她。
“啊!”雨玫一阵头晕,还反应不过来发生了什么事。
“被我抓到了,你逃不了的。”他的表情淘气极了,拉起被单将两人罩在其中。
“你……你骗我?”她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他这么恶劣!
“没错,我就是骗你,谁教你一脸傻傻呆呆的!”他得意地笑了。
“你这人真讨厌!”她握起双拳打他,怎料他立刻以抓痒反击,两人在被单里又闹又叫,就像孩子一般。
“不要啦!”
“我偏要!”
他们玩得不亦乐乎,直到雨玫气喘不已,求饶道:“我不能呼吸了,别这样。”
“不能呼吸?”他挑高浓眉,“我帮你做人工呼吸。”
“哇!”她来不及闪躲,已经让他捧住睑颊,深深切切地吻上了双唇。
来不及了,又是一个教人陷落的吻,冷气也减不了一丝丝热度,雨玫就是这样无助地、脆弱地陷落下去,怎么也无法回到原地。
吻吧,如果年少注定要轻狂,就让他们彼此记得这明亮的早晨!这白色的被单,他们以青春写下这一吻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