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强迫你呀!”汪威伦马上清楚表示。
潘友竹可是一点也不同意他的说辞,“既然不是强迫我,干嘛要拦住我的去路?”
听完她的抗辩,汪威伦无计可施的耸耸肩,让开身子,“请便。”
潘友竹咽下心里的恐慌,开始大步往前走。
汪威伦则是笑了笑,尾随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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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友竹沉默地,心悸地走了一段路,但是只要她加快脚步,就会发现身后的脚步似乎跟着加快,与她保持一个足以惊吓她的距离;突然,一阵战栗迅速窜过她的背脊,心在胸口处疯狂的乱撞。
她受不了了!
潘友竹停住脚步,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嘴里大口大口地吐着气,猛然转身瞪着尾随在后的汪威伦,一股由心底燃起的怒火几乎要进裂而出。
“你干嘛跟着我!”她朝他暴吼。
汪威伦不为所动,只是掀动嘴角露出嘲讽地淡笑,“政府规定这条马路只有你能走,而我不能走吗?”
“你……”好一个强词夺理!潘友竹简直气炸,用力地吸口气,努力平复心中的怒气,往旁边一挪。“我让你先走。”
这样总行了吧?
汪威伦礼貌地朝她一笑,越过气急败坏的她,“谢谢。”
“不客气!”她没好气瞪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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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过一条街后,潘友竹发现他所走的路线正是她回家的路,一阵莫名的恐惧再次窜过她全身。
他想要做什么?
潘友竹胆战心惊的望着前面高大的背影,她揣测不出他的动机。
在离潘家大门不远处,汪威伦停下脚步回头瞅着她,“你家到了。”
潘友竹震惊傻住!
他怎么知道前面就是她家?
她不由得气愤难耐地快步走到他面前,“你怎么知道我家?”
汪威伦不理会她的怒气,手指着大门,“上面挂着潘宅两个字,不就是你家吗?”
潘友竹气呼呼地随着他手指着的地方望去,可不是,门上潘宅两个字泄了底?
“好了,你家到了。”汪威伦语气非常自然,好像这一趟纯粹只是送她回家似的。
潘友竹双脚宛如生了根似的立在原地,瞪视着他。
突地,一道刺耳的引擎声呼啸而过?!
潘友竹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力量把她拉向一道厚实坚硬的墙,当她从惊愕中回过神,赫然发现自己所撞到的不是墙而是一面肉盾。
她被宛如钢铁般的双臂紧紧圈住,顿时全身僵直地仰头望进坚决的下巴,一股燥热立刻袭上她的脸。“你、你、你?!”
汪威伦情急之下的本能反应将她拉入怀里,俯下头凝视怀中的人儿,“有没有吓到?”
吓?
原本好好的一个早上,她现在可说是被“吓”得几乎魂不附体:先是他的出现,继而是飞驰而过的车子。
“你?!能不能放开我?”潘友竹无助地望着他。
汪威伦眼神飞快的掠过她若隐若现的胸部,强笑地松开双臂,“以后不要再穿这种诱人犯罪的衣服出门。”
诱人犯罪?
潘友竹低头瞅着身上的背心,一片红云顿时染上女敕颊,慌忙地拉高衣领,一只手遮住胸前。“过分。”
“这不是过分,只是提醒你。”汪威伦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我不需要你提醒,你身为一个牛郎,什么女人没见过,相信再诱人的衣服也不可能引你犯罪。”潘友竹的嘴角轻蔑地上扬。
“那也不见得,你以为牛郎都是来者不拒吗?”汪威伦毫不在意她的嘲讽,平静地说。
“在我的感觉牛郎都是这样,只要有钱都是来者不拒。”潘友竹不屑地仰高小巧的下巴。
汪威伦质疑地皱起双眉,涩涩地笑,“谁给你这个观念?”
“媒体。”潘友竹回得好不理直气壮,“新闻上说有些女人为了博取牛郎青睐而身败名裂,甚至有的女人蠢到亏空公款就为了讨好牛郎……这类的新闻多得不胜枚举。”
汪威伦淡然地讪笑,“原来牛郎的名声这么糟。”
他开始有点后悔以牛郎身分戏弄她。
“难道我说错了?”潘友竹不屑地眨了一下眼睛。
汪威伦略一迟疑,才回答:“不知道,至少我不是。”
潘友竹不信地眯起眼看着他,“假如你不是这种牛郎,那这一身的行头是怎么来的?”
“我这一身的行头?”汪威伦顿时无言苦笑。
她深信他是一名牛郎,而且还是个饥不择食的牛郎!这游戏要是继续玩下去,只怕惹了一身腥。
“说不出来了吧?”潘友竹得意地斜瞥他一眼,“自命清高就不要做牛郎。”
她的话字字刺耳,汪威伦不由得深深吸口气。
好!本来想收手,是她逼他继续玩下去。
汪威伦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攫住她的手臂,将她拖至一旁的窄巷内。
潘友竹错愕想惊呼:“救?!”
大手飞快掩住她的嘴,汪威伦将脸凑到她的鼻尖,“叫出来,难堪的是你潘家三小姐哦!”
潘友竹一双眼又气又无奈地眨呀眨。
“放心,我不会对你无礼,我只是想告诉你,牛郎也是人,不要狗眼看人低。”汪威伦用另一只手从口袋里模出一枝笔,在她的胸前涂鸦。
那一笔一划,酥麻、震慑了她的灵魂。
她吓坏了,却又感到莫名的快感迅速穿过她全身。
汪威伦写下手机号码,他们的目光交会相视许久,在他们之间的空气仿佛通了电似的震住两人。
汪威伦用头抵住她的额头,“若是有意想见识什么是真正的牛郎,可以打电话给我。”低沉的声音宛如轻飘的羽毛拂过。
他的眼里闪烁若热烈的眸光,既吸引人又吓人。
潘友竹惶恐地睁大眼睛,但别开了视线。
汪威伦突地大笑,放开她,闪出窄巷。
潘友竹顿时只觉得眼前一片天旋地转,双膝一软,跌坐地上。
等她觉得力气再回到体内时,她吃力地从地上爬起来,又怕被外人发现,飞快地跑进大门;接着又担心被家里的仆人发现胸口的异样,她手掩着胸口,急急的冲回二楼的房间。
确定自己已锁好了门,潘友竹走进浴室,望着浴室化妆镜里胸前的那一行阿拉怕数字,她害羞窘迫的满脸通红。
月兑掉身上的背心,她双手抹着肥皂搓揉胸前的笔迹;洗了一遍,发现胸前仍残留着隐约可见的电话号码。
她对着镜子叹了口气。
不知道是什么魔力,她竟对着镜子念起那一行的阿拉怕数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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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威伦冲出窄巷后,刻意闪入另一条巷弄,望着潘友竹街出窄巷,接着快步跑进潘宅大门。
他释然地露出笑容。
他没想到今天会再度遇到潘友竹,一身轻便的打扮更凸显她的率性与纯真:只怕刚才那一场荒谬的游戏,会更加强她对牛郎的扭曲看法。
汪威伦淡笑地来到白御龙的屋前。
白家仆人惊见汪威伦的出现,赶忙知会主人。
白御龙依然一身黑色劲装,面带笑容地迎接汪威伦。“真早。”
“既然有心请我,我怎能不早到?”汪威伦回以微笑。
白御龙转身走进大厅,来到酒柜前,“喝什么?”
“随便。”汪威伦跟着走进大厅。
汪威伦的语气平淡得不似平时的他,白御龙疑问地回头望着他,“有事?”
汪威伦突然叹口气,走到摆满洋酒的柜子前,拿出一瓶威士忌,还不忘审视其年分,“一八二二年的。”
白御龙全然不介意地道:“想喝就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