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正魁不安地紧拧着眉,瞅着老神在在的古越颐,“确定能拿下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
迸越颐十指交缠顶住下巴,唇边漾着诡异的邪笑。“不相信我?”
这样的一句话仿佛给了程正魁一颗定心丸。
程正魁脸上的忧色瞬间褪去,随即以微笑取而代之,“我怎么会不相信你,只要有你一句话,我就放心。”
迸越颐松开双手,舒服地靠在椅背上,嘴角逸出的笑虽然看似冰冷,却令人感到震慑。“我会想办法让一些小鄙东释出他们手中的股份,不过据估计,你要花上五千万买下这些股权。”
朋友归朋友,交情归交情,在商言商是古越颐一向的作风。
程正魁自然明白这道理,露出欣然接受的微笑,“只要能拿下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这笔钱当然值得。”
“好,爽快。”古越颐坐直身子,面带微笑地看着程正魁,“过几天我会帮你处理好这件事,你就安心的等着成为长风电子的大股东。”
“谢了,你真是我的贵人,有了你,真是无往不利,”程正魁喜笑颜开。
迸越颐怡然地靠回椅背上,“我不是你的贵人,是因为这件事跟我没有利害关系,站在朋友的立场我可以帮你,要是关系到我自身利益,那我恐怕就爱莫能助。”
“说的也是。”古越颐这番话程正魁可不怀疑。
倏地,程正魁口袋里的手机声大作,程正魁拿起手机。
迸越颐大致能猜出电话是谁打来的,“新婚燕尔如胶似漆,才分开不到一小时就开始电话追踪。”
程正魁莞尔一笑,查看手机显示号码,还真的被古越颐说中,是他的亲亲老婆打来的,他打开手机。“老婆,我不是跟你说了,我在跟越颐谈公事吗?”
程正魁错愕地挑一挑眉瞅着古越颐。
“你不是要找我,定要找越颐?”
迸越颐乍闻郑羽希要找他,不禁纳闷地皱起眉。
“噢,他就在我身边,好,我请他听电话。”程正魁将手机递到古越颐的面前,“羽希说不知道你的电话,只好打我的手机,说有急事要找你。”
“有急事?”古越颐更加疑惑。
郑羽希有事应该找程正魁,干嘛找他?程正魁才是她的老公吧。
迸越颐接过手机,“羽希,找我什么事?”
(我刚接到贝儿学校老师的电话,贝儿在学校里闯了祸,学校要家长去一趟。)郑羽希心急如焚,慌得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迸越颐怔了一下!
她到学校还不到两个小时,学校就要请家长到学校去?
迸越颐用力地深吸一口气,“老师有没有说她闯了什么祸?”
郑羽希顿了片刻,支支吾吾地道:(好像……好像是……打架。)
“打架?”声大如雷,古越颐从椅子上弹起来,气得他猛吸气、吐气、吸气、吐气。
一个女孩子竟然跟人家打架?
迸越颐极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平心静气地问:“有没有人受伤?”气归气,他可不想听到她受伤的消息。
郑羽希很直接的回答:(有。)
“是贝儿吗?”古越颐的心突地揪紧。
(是贝儿把对方打伤,对方现在还躺在保健室,听说对方家长也在前往学校的途中,校方希望贝儿的家长也能到学校去处理,可是我现在在机场候机,有事要前往香港,我也了解你怕贝儿的事会在媒体前曝光,可是这事要怎么处理?)郑羽希心里十分焦急,又不敢直接请古越颐出面。
迸越颐沉静思考片刻,“没关系,我去学校,不管怎么说,贝儿现在是我老婆,我没理由推卸责任,谢谢你通知我。”
(那就麻烦你了。)郑羽希很委婉地道谢。
迸越颐切断电话,将手机还给程正魁,随即起身。“我现在要去一趟贝儿的学校。”
程正魁震惊地望着古越颐,“你当真要亲自去学校?”
谤本不需要再问古越颐去学校的原因,因为他已经从他刚才的怒吼中听出端倪。
迸越颐忿然冷嗤,“跟同学打架,对方目前还躺在保健室,你说我能不去一次吗?”
“可是万一被媒体知道贝儿……”程正魁忐忑不安地提醒古越颐。
“到时候再说,至少要先摆平眼前这个麻烦。”古越颐面对古灵精怪的老婆也别无他法。
程正魁二话不说地跟着起身,“我陪你走一趟。”
“好吧,我的确需要有人在身边,只怕到时我心脏会负荷不了当场昏倒。”
程正魁抿嘴一笑,拍拍他的肩膀,“安啦,我知道你的心脏一向很强,再说贝儿现在只是过渡时期,等她再大一点就会稳重些。”
迸越颐只能苦笑以对,那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何日。
第四章
迸越颐和程正魁出现在学校训导处,由程正魁出面与校方交涉,古越颐双手交叠在胸前,冷厉的目光直盯着坐在椅子上头垂得快贴地的金贝儿。
“程先生,有关道歉的事,最好等朱太常同学的家长来再说,校方无法做主。”老师很委婉地说。
老师的回应不无道理,程正魁只好低声下气地询问:“那请问朱同学的家长什么时候到?”
“我已经通知朱同学的家长,她现在已经在路上,相信快到了。”老师微笑应对。
“好,那我们等一下。”程正魁无奈地踅回古越颐的身边,“老师坚持要等到对方家长到。”
“知道了。”古越颐语气淡然地回道。
打从他和程正魁出现在训导处的那一刻,金贝儿的头就一直没拾起来过。
迸越颐极力克制胸口那股亟欲进射的怒焰,若不是因为现在有这么多外人在,他真想好好修理她一顿。
“贝儿,你为什么要动手打人?”他刻意压低声音问明原因。
“是朱大肠先欺负人。”金贝儿还是不敢抬起头,低着头回答。
“朱大肠?”古越颐双眉一拧,瞪着金贝儿。“不是叫朱太常吗?”
他竟然没听出来这谐音?金贝儿顿觉好笑,仰起头噗哧一笑。“你不觉得音很像吗?”
迸越颐总算搞懂了她的意思,看到她脸上不知悔改的笑容,他胸中的怒火越烧越旺。“金贝儿!”
金贝儿愕然张大眼睛看着眼前这张堆满怒气的脸,吓得马上收起笑容又低下头。
“朱太常是怎么欺负你的?让你气得非得动手打人。”古越颐的俊脸仿如贴上一层寒霜,继续追问她打架的动机。
“就算天皇老子借给他胆子,他也不敢欺负我。”金贝儿不屑地嘲讽。
还是没有认错的意思!更让他生气的是她语气中的嚣张狂妄。
“你的意思是他没欺负你?”古越颐的声音显然经过极力压抑,但是声音中所涵盖的愤怒却是非常明显。
金贝儿似乎也察觉到他的怒气,怯怯地不敢回应。
“抬起头来看着我!”古越颐厉声命令。
金贝儿为难地咬着唇。
“抬起头!”
迸越颐一记如雷般的暴吼震得金贝儿马上抬起头,她的目光却是先扫视训导处里的老师们,她发现这些老师都在隐隐偷笑,好似在笑终于有人治得了她。
金贝儿气愤难耐,又不能开口反击,只好生着闷气噘高小嘴,以示内心的不满。
“告诉我,既然人家没欺负你,你为什么要动手打人?”古越颐绷着脸逼视金贝儿。
金贝儿忿忿不平地仰高头,眼睛看向别处,刻意不与古越颐的目光接触。“我看不惯他仗着家里有钱就欺负同学。”
“你的意思是为了打抱不平才跳出来主持正义?”古越颐快气炸了,原来事情根本与她无关!
金贝儿理直气壮地回应:“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