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浚……”包柏敛起笑容抿嘴顿了一下,直直地看着洪思佳,“是你要找他,还是琦琦要找他?”
“是琦琦。”洪思佳毫不思索的回答包柏的问题。
“琦琦是想找他离婚,还是……”包柏很小心的间道。
“不,琦琦找他不是为了离婚,相反的,琦琦想挽回田浚和家庭。”
洪思佳很小心的回答包柏的问题,还刻意回避谈及有关贝贝的事,要让包柏知道,在琦琦的心中老公更胜女儿。
包柏似乎很满意她的回答,诚恳的说:“田浚现在正前往奥地利,一星期后就回到这里。”
“还要一星期?”洪思佳不禁拢紧双眉。
“没办法,工作嘛!”包柏莫可奈何地耸耸肩。
突然,安卓喊道:“古先生走过来了。”
恶魔回来了?
洪思佳虚弱的笑了笑。
包柏的目光越过洪思佳,露出一个大微笑,“古先生。”
随即,一只手坚定地取走她手上的杯子,接着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
“你喝太多了。”
洪思佳慢慢转身,望进一双闪亮的眼睛,心里感到一阵不安。
迸越漫看看手中已空了的杯子,再看看安卓和包柏,“希望你们能玩得尽兴。”
锐利冷峻的目光紧盯着洪思佳,他只要稍稍松懈,她马上变成猎人般寻找她想要的猎物。
“请你跳支舞。”他将杯子随手放在正走过身旁的侍者手中的托盘上,然后不由分说的紧紧抓住她,往舞池中走去。
那力道足以让她的手发麻,一直被拉到舞池中央,她想反抗,可是环视四周的宾客,要是她当下让他难堪,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能再见到明天的太阳?
为此,她忍了下来。
她像玩具似的被他拉进怀里,一只手贴在她的背,一只手牢牢地握住她的手,强迫她抬起头看他。
“你非要这样做吗?”他一面逼供,一面带着她满场飞舞。
尽避他的脸上始终挂着笑容,但是她心里很清楚,这是一种变相的挟持。
洪思佳恶狠狠地瞪着他,“如果你一开始就告诉我田浚的下落,我也不会贸然骚扰你的贵客。”
他不语。
以为不吭声,她就拿他没辙吗?
“现在已经不需要你告诉我,我已经知道田浚在哪里,包柏全告诉我了。”她得意地仰高下巴。
“是吗?包柏说了什么?”黑眸挑衅地看着她。
她镇定了下心神,或许她不应该出卖包柏,但是她可以藉由古越漫的反应判断包柏的消息是否正确。
“包柏说,田浚目前人在奥地利。”
令洪思佳感到诺异的是,古越漫的脸上并没有出现她所预期的表情,只是漾着很不真诚的笑。
“既然你已经有了田浚的下落,我可以期待你能尽快离开这里。”
这样就想打发她走?门都没有!
她强迫自己露出最甜美的笑,“相信你一定知道田浚在奥地利的地址,要不电话也行,或是住在哪家饭店,只要有了这些资料,我保证马上离开。”
他一样回她一个完美的笑,“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说过,愈早摆月兑我愈好。”
“如果你的记性没坏的话,也应该记得我说过,我不想帮你。”
“你不觉得用极少的代价就可以立刻赶我走,何乐而不为呢?”
他抓着她舞到舞池中央,面带讥诮的微笑,“我有各式各样消除眼中钉的方法,但这交易不包括在其中。”
洪思佳瞪着那双似一池深潭的眼睛,彷佛满布阴鸷,甚至还有一丝怨愤,她顿时感觉一股冷颤自背脊升起,同时也感觉到他的身体和自己如此贴近,坚硕的胸膛贴着她柔软的胸脯,强壮的手握住她纤细的腰,最糟的是他的身体正有节奏地蹭着她的身体。
她的脉搏逐渐加速,此刻的他反倒像是狩猎者,她变成了被猎的人,他的身体舞动、诱惑着她,同时她发现自己的双颊正在发烫。
“你要怎样才肯告诉我联络田浚的方法?”
他的双眼闪着有趣的光芒,“我说过,我不会告诉你。”
洪思佳生气的抬起头,望见他嘴边那抹讥诮,她真想抬手一把挥掉。“毁掉一个家庭对你有什好处?”
他脸上微笑的表情突然变得有些冷酷,而放在她腰上的大手正逐渐加重力道,似乎恨不得将她捏碎。
他冷冷的开口:“我从来没想过要毁掉人家的家庭,尤其是美满的家庭。”
“可是你现在正在这么做,还是对自己的手下。”洪思佳抬眼睥睨着他。
“我不是这种人,今天会发生这种事,是琦琦自食恶果,与我无关。”
“又是琦琦,你别想将所有的错都怪罪在琦琦的身上。”她真的生气了。
“难道我说错了吗?”他淡淡的说。
他的话更令她火冒三丈,“若不是你,琦琦根本不会犯下那种错!”
“我?”他嘲讽的冷笑,“你也未免太高估我了。”
“你又想否认?要不是你太过于关心,琦琦为什么会误会你的心意?”她毫不惧怕地瞪着他。
他的身体猛然僵直一下,很快地恢复正常,“我终于听出你的暗示,身为老板关心员工的家人也错了吗?我不单单只关心田浚,我还关心其他人,若是每个人的老婆都和琦琦有一样的想法,我早已众叛亲离,现在还能站在这里吗?”
“这……”她无力反驳。
见她安静下来,他放缓声调说:“我不是一个恬不知耻的男人,朋友妻不能戏的道理我懂,更何况是自己的员工。”
对于他的为人,她已经听说了,她真希望自己没多嘴替程琦琦辩驳。
突然,音乐声停止。
他放开圈在她腰上的手,并往后退一步,拉开他们之间的距离。
洪思佳总算可以放松的吐口气,相信他会护送她回舞池边,届时她可以摆月兑他,重新整理和武装自己。
可是,事情总是不如人所愿!
回到舞池边,一位侍者悄声走至古越漫的身边低语,然后离开。
迸越漫接着大声的对客人宣布:“晚餐已经准备好了,请各位嘉宾入座。”
话落,古越漫的手又回到她的腰上,甚至还紧紧的扣住,“等一下就坐在我身边。”
洪思佳愕然愣住,想摆月兑他的雀跃心情瞬间又往下沉。
在他的强制押解下,她只能任他摆布,随着他来到共进晚餐的长桌。
长桌上摆满可口丰盛的各式菜肴,还有鲜花、美酒。
突然,她感到腰上的手用力一按,耳边拂着一股暖暖的热气。
“微笑,装出你很高兴的样子。”
这简直是强人所难嘛!
放眼望去,至少有一卡车的女人正恶狠狠地瞪着她,每一道目光都充满嫉妒和憎恨,她们都想站在她目前所站的位置;很显然的,能够做今晚这位英俊、迷人且多金男主人的女伴,是无限的光荣。
很幸运的,坐在她身边的是刚认识的安德鲁夫人,至少她可以藉由聊天化解一些不必要的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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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轻松的聊天下,洪思佳发现古越漫其实是一个聪明且观察入微的人,与旁人交谈总是妙语如珠,非常幽默,难怪他这么受欢迎。
“没有你想像的难受吧?”古越漫冲着她咧嘴一笑。
“还好,勉强能应付。”她淡淡的回以微笑。
“我发觉你身上有表演戏胞。”
他是从哪个角度看她,觉得她矫揉造作、演戏?
“这也要看对方是谁!”她讽刺地冷笑。
很难过,刚刚用餐时那股愉快的气氛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现在她所看到的男人又变成那个老谋深算、拆散田浚和程琦琦的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