迸越驰回视后面的衣柜,“在那儿。”
裴佩懒洋洋地掀开被单,双脚踏在地毯上,双手撑着床沿垂着头,动也不动。
他挑一挑眉,眼里藏着邪气的笑意,“妳该不会想让我抱妳去浴室吧?真是这样,我非常乐意为妳效劳。”
她懒懒的抬起头,没好气的横他一眼,“别妄想。”
他当作没听到,径自走到衣柜前,打开衣柜翻找衣服。没一会儿,他的手臂上挂满了衣服,“王勇已经在楼下,妳最好动作快一点。”
“就让他等一下又不会怎样……”她娇嗔耍赖。
他来到床边,将手上衣服全扔在床上,“时间就是金钱,所以妳最好赶快进去冲个澡,我现在要穿衣服。”声音轻而坚定。
他愈催她,她就故意拖延时间。“你穿你的衣服,我又不会妨碍你。”
他挑起一边浓眉,饶富兴味的瞥她一眼,耸耸肩,然后动手开始探上睡袍的带子,丢给她一个邀请的微笑,“既然妳想看,我倒是很欢迎。”
迸越驰将睡袍的带子解开,睡袍开始往下滑……
他真的当她的面月兑!
“变态,暴露狂!”裴佩尖叫一声,仓皇跑进浴室,喀啦关上门。“他怎么可以……”心跳加速,小脸涨得通红。
不管怎么样,她现在已经在浴室里,她打算好好的冲个澡,冲掉那全身无端燃起的燥热。
打开水龙头,准备开始月兑衣服,她才想起刚才匆忙冲进浴室,居然忘了拿干净的衣服进来。
现在出去,万一他正光着身体……
天啊!这下不知该如何是好?唉!进退两难。
为今之计……她硬着头皮伸手敲敲浴室的门板,企图无引他注意,然后隔着门板大声嚷嚷:“麻烦你将我的行李拿过来给我。”
短暂的沉默之后,终于有回应,“自己出来拿。”
可恶!“我现在不能出去。”裴佩气急败坏的嘶吼。
又是一阵沉默。
突然,她听见门把上传来笃、笃两声,吓得她往后退。
“妳的行李就在门口,伸手就可以拿到。”
她小心的开了一点门缝,偷偷往外瞧,然后伸手抓起搁在地上的行李,迅速地收回手,好像怕他乘机抓住她。
纵使知道这想法很可笑,想想,昨晚房间里只有他和她,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如果他真想侵犯她,昨晚就可以给她一顿永生难忘的教训,就如十年前一样,不仅是永生难忘,还留下永不磨灭的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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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裴佩打开浴室的门,看到古越驰一脸悠哉的斜倚在浴室门边的墙上,舒缓的表情瞬间僵凝。
迸越驰带着一丝欣赏的神情打量她,她挑了一套适合工作的卡其布休闲服,扎起垂肩的头发,整体的搭配还算得体。
“我们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
她不妙的快速扫瞄他身上,他竟然也穿着卡其布质料的休闲服,剎那间,她不知道是该附和他的赞美,还是懊恼自己没事先偷瞄一眼再决定要穿的衣服。
她没好气的瞪他一眼,“别往自己脸上贴金,谁跟你心有灵犀一点通?只是很不巧我也挑了这套衣服而已。”
迸越驰垂下眼睫,掩去眼底的调侃笑意,“好、好、好,随妳说,时间不早了,我想他们已经在楼下大厅等得不耐烦。”
裴佩怒红着脸抓起搁在旁边的帽子,用力踩着地板走到门边,打开门,她回头怒视站在原地不动的古越驰。
“你不是说他们已经在楼下等得不耐烦,你还杵在那里?”
迸越驰无声地勾起唇淡笑,挪动他的脚来到她面前,柔声赞美道:“妳今天看起来好美。”话落,他与她擦身而过,越出房间。
裴佩全身瞬间僵了一下,脸颊忽地一阵燥热,心脏又开始失序狂舞。
这种狂乱的感觉让她觉得厌烦却又喜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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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肩站在电梯里,沉稳的呼吸伴着淡淡的古龙水香气,不时引诱着裴佩的感官,让她不由自主的靠上他。
迸越驰欣然的伸出手轻轻拥住她的肩膀,无视她的警告斜睨,他抿着嘴若无其事的微笑,“别忘我们是一对恩爱夫妻。”
对了,要配合他演这出戏。她懊恼地收回视线垂着头,心里却欣然接受他温柔的呵护;多可悲的喜怒冲击,所有的思绪都被他搞混了。
当电梯门开启,惊见他们和平相处的恩爱模样,柴影和裴从彦先是一愣,随即露出揶揄的笑,不管他们是刻意装出来还是真的,他们都非常乐见这个画面。
王勇面带微笑连忙起身迎上他们,“古先生、古太太。”
迸越驰放开裴佩走向他们,“对不起,让你们久等。”他疼爱的模着儿子的脸颊,“你昨天睡得还好吗?”
“非常好,只是苦了柴叔。”裴从彦带着讪笑的眼瞟了身旁的柴影一眼。
柴影无奈地叹口气,双手倚在脑后,“我现在终于能体会为人父母的难处,一个晚上光顾着替这小家伙盖被子就天亮了。”
“辛苦你。”古越驰歉疚地笑。
“既然这样,今晚从彦跟我睡好了。”裴佩好似找到可以躲避古越驰的借口,忙不迭的接话。
“我不要,我还是宁愿跟柴叔睡,至少他会说许多我没听过的故事。”裴从彦故意不如她的愿。
“你──”面对故意处处作对的儿子,裴佩真想一巴掌轰过去,只是碍于外人在场,她只能气在心里,咬着牙怒瞪吃里扒外的小家伙。
“柴影,既然如此,晚上还是麻烦你。”古越驰微笑着说。
“乐意之至。”柴影回以笑容。
裴佩看着他们三人一搭一唱的演戏,完全将她排除在外,她又不能反击,只有无声的挫败申吟。
王勇走近,“古先生,车子已经在饭店外等侯。”
“好吧,已经耽误满久,我们起程吧!”古越驰点点头。
“等等。”裴佩蓦地叫停,顿时四双愕然的眼睛看向她,她颓丧地低下头,“我想喝杯咖啡。”
王勇面露笑容,殷勤询问:“没问题,妳要喝哪一种,我马上为妳准备。”
“随便,只要是咖啡就行。”她现在只能靠咖啡因麻痹身心的沮丧。
“好,我现在就去买。”
王勇二话不说马上冲进饭店里的咖啡厅,为裴佩准备一杯香醇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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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路线和地势的王勇驾着车,柴影则坐在前座,一路上黄土飞扬,车子在沙砾路上颠簸前进。
大陆虽然地大物博,但凡从眼前掠过的景象彷佛毫无变化。
颠了三个小时,裴从彦已经累得趴在古越驰的腿上睡着了;裴佩也熬不住,索性闭上眼睛休息。
迸越驰似乎察觉到她的疲惫,“靠在我肩上睡吧。”他伸出大手轻按着她的脑袋,把她压向肩膀,让她能够舒服些。
裴佩也知道这举动太过亲昵,可是她太累也懒得开口抗议,柔柔的倚靠在他的肩上。
被呵护的感觉好舒服……
迸越驰默默地注视她,直到那张紧抿的小嘴缓缓松开,他的嘴角随即逸出欣慰的笑。
他见过比她更美的女人,却没有一个女人能取代她在他心中的那个位置。
她的率真更是一般女人所不能及,一旦触怒她,她就暴躁得像小刺猬般竖起尖刺,时而又可爱得令人恋慕,藏也藏不住的天性,揉合成奇特的魅力。
一直以来,他的眼睛只为精美的古董发亮,女人充其量只是匆匆过客;但是裴佩不一样,她已经悄悄掌握他的心,让他心甘情愿为她生、为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