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什么?”裴佩无所谓的耸耸肩。
反正所有事情都已经到明朗化的地步,完全没有一丝秘密。
迸越驰上身凑近她,手指轻轻勾住小巧的下巴,“我知道,妳在我之前没有过其他男人,那一晚妳为什么没反抗?”
十年前的一切历历在目,裴佩的脸颊霎时一片红晕,“你还好意思问?”头一扭,轻易地甩掉扣在下巴的手,转身避开那双狂傲且隐含几分兴味的眼睛,“那晚,我刚溜进漆黑的房间,你就将我一把拉近,亲我,接着扒掉我的衣……”
“妳可以叫停,或是推开我。”古越驰带着有趣的眼神盯着羞赧垂着头的背影。
裴佩气不过猛然回头瞪他,“叫停?你的嘴紧紧贴住我的嘴,比三秒胶还黏,更别说推开你。”气愤难耐的手指戳着他的胸,“你没想想自己的体型足以媲美动物园的大黑熊,我推得动你吗?”
眼前的大黑熊突然晃动,缓缓地、慢慢地,更靠近她……
她吓得连忙抽回手,往后退、退,退,直退到栏杆边,她的上半身几乎悬在栏杆外,睁大双眼惊惧地看着他。
“你、你、你……别过来。”
一双强而有力的手臂忽略她的警告圈住她的腰,深邃的黑眸中的笑意退去,注视她的目光逐渐深切,眼里有着细微的情绪波动。
裴佩错愕惊慌的以双手抵住他的胸,“你想做什么?”
猛然抬起头与他的眼睛相对,彷佛又回到十年前的那一晚……那双冰冷的眼眸变得柔和,眼里没有傲然强硬的情绪,就是这双眼几乎夺去她所有的呼吸。
他举起手轻轻抚模她的脸颊。
裴佩只能愣愣地、呆呆地看着他。
“妳依然如那晚一样美丽动人。”他轻轻的呢喃着。
他的声音沙哑,却有着说不出的温柔。
裴佩的喉咙发紧,“那、那晚……”
她永远记得那晚房间里一片漆黑,几乎是伸手不见五指,他怎么可能知道她美丽动人?
哀模脸颊的手不自觉地移到了她颈后,轻轻的把她脸上的发丝拨开,裴佩只觉得头皮一阵发紧,她屏住呼吸,心几乎跳到胸口。
迸越驰犹豫了一下,然后弯靠近她,“让我们一起重温那晚的美好……”
他温热的唇温柔地覆在裴佩的唇上,她全身发热无力反抗;他的另一只手环住她的腰,把她颤抖的身子贴近他。
她感觉到他坚硬的胸膛,充满力量,如此的完美。
他的手轻抚过她的肩膀,沿着背脊慢慢往下滑;她只能无助地贴着他,软软的投降在他的怀抱中。
她感觉到他的唇更加贴紧她。
“妳还没告诉我,妳跟柴影……”心里这个结不解,他会彻夜难眠。
裴佩怔然地撤离他的温柔,“你真以为柴影是我的男人?”
“不,我只是好奇,就妳所说,十年前如果妳点头接受柴影,现在妳可能是柴太太。”他不相信柴影是她的男人,但是他在乎柴影和她之间的关系。
“这话又要回归十年前……”裴佩顿了一下,双手交叉环在胸前,“当年我没有拿到恶魔之眼,双方家长开心的为我和柴影准备婚礼。”
迸越驰的心登时猛然一抽,她真的差点嫁给柴影?
“就在举行婚礼前两天,我意外的发现自己怀孕……”说至此,一层水雾浮上那双美丽的眼睛,“女乃女乃震怒,碍于面子,婚礼自然作罢,同时将我逐出裴家。”
她因为怀了他的孩子而被赶出家门?
他的心突然一阵扭曲且疼痛,“妳女乃女乃这么不通情理?”
裴佩含泪苦笑,“我家虽不是名门之家,但在神偷界也占有一席之地,柴影同情我的处境,夫妻没当成却意外做了好朋友。”又是一抹凄楚苦笑,“从彦出世后,为了让从彦有个正当环境成长,我们联手寻宝,不过由他出面洽谈。”
一道痛楚撞击他的心,古越驰微微颤动了一下,没想到她的背后有着这段辛酸。他茫然地看着她,“妳当初没想过拿掉孩子?尤其是一个陌生男人夺去妳最宝贵的贞操,并且还让妳怀了孕,难道妳不恨我?”
裴佩强忍着泪微笑,“我很庆幸当时没有拿掉从彦,孩子是无辜的,我没理由扼杀他的生命。”
迸越驰情绪激动的展开双臂抱住她,“谢谢妳的仁慈,让我有了从彦。”
裴佩半清醒、半恍惚间,彷佛听到他的喉咙里发出哽咽的声音,他哭了吗?
“从彦也是我的孩子。”她再度重申。
迸越驰放开她,迅速不着痕迹地抹干濡湿的眼角,“从彦是妳的孩子,但是妳也承认从彦是我的孩子。”
噢!不要又为了裴从彦起争执。
裴佩不否认地耸耸肩,“我始终没否认你是孩子的父亲,现在的问题是……你有必要强行进入我和从彦的生活吗?没有你的十年,我和从彦也过得很快活。”
又想撵他走?
迸越驰回复原先的冷冽,“就是因为那十年我没参与孩子的成长,接下来的日子我决定要陪他一起生活。”
“什么?”这是什么意思?
“我要陪他一起进入青春期,直到他娶妻生子。”古越驰铿锵有力的语气坚定地打消她企图赶走他的念头。
“什、什么?”裴佩讶然尖吼。
“妳没有必要露出惊讶的样子,别忘了,我们的孩子同意我住下来。”他靠近她的脸庞,故意压低声音,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肌肤。
又拿孩子压她!“我受够了──”裴佩憋不住的朝他连吼带咆。
他的手倏地抓住她的肩膀,另一只手绕过她的腰,强迫她抬头看着他,“我要的不仅是从彦,更想要妳。”
那双骇人的黑眸里有着强烈的情愫,难道他是说真的?
裴佩露出不相信的苦笑,“不、不是这样,绝对不……”
她还来不及想清楚,他已经一把拥住她,将她拉进怀中,剎那间她感觉到由他的呼吸中传来的热气,还有他正强迫她的唇贴向他。
这个强吻充满暴力的压在她的唇上,这是一个示威的吻。
迸越驰的手悄悄地溜进她的衣服里,巨大的手掌模索用力罩住她柔女敕的胸脯。
这一刻,裴佩整个人冻住,讶然的倒抽一口气,体内流窜过一股新的、原始的、兴奋的异样感觉,彷佛要燃烧起来似的。
他的唇紧紧封住她,使她喘不过气,而他阳刚的身体密密贴着她的曲线,如此强壮而温暖。
她觉得自己的身体变成一摊水,瘫软在他的怀里,她的理智背叛了她,她几乎投降的张开嘴,欢迎他进入。
迸越驰低下头注视她,脸庞离她只有几吋,并露出一个诡谲的笑容,“我不会让十年前的事再次上演。”
“这是什么意思?”裴佩茫然的瞪大一双眼睛回视他,揣测着他话中的弦外之音。
他挪出一只手抚住她的脸,“我永远记得那一晚,但是我不希望第二天起床时,身边的人儿突然像空气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专注的看着她,“多谢老天保佑,我不但找到妳也看到儿子,裴佩,我不但要给儿子一个正名,也会给妳一个名分。”古越驰放开她,离她远远的,并冷冷的朝她一笑。
他的意图已经非常清楚。
裴佩顿时恍然大悟,严厉的看他一眼,“我和从彦根本不希罕什么名分。”
迸越驰低着头无声的笑,“不管妳希不希罕,我是绝对不会让妳再从我身边逃走;至于从彦,我想他会在乎的,从此之后,他可以在学校坦荡荡面对同学。”说完,他转身离开。
裴佩全身颤抖的望着古越驰的背影,奋力大吼:“不,从彦一定也不希罕!”